孟鐵軍帶著兩個兒子,機械的走在村子裏,似乎有自己的記憶,帶著他走到了一個破敗的小院前。
土坯房子土坯院牆。院牆很矮,房子,也很矮。
從外麵就能看見裏麵,一目了然。裏麵空空,什麽也沒有。
整個院子還是他小時候的樣子,但是破敗的厲害,東邊的一間房子都塌了。其他屋子也是四麵風。窗戶全都壞了,連門都搖搖墜。
小四和小五對視一眼,這房子還能住人嗎?
孟鐵軍:“?”
二弟夏天才去世,這房子就破壞這樣了?這看著也不像是剛空了幾個月的房子啊。
孟鐵軍的傷差不多被這個房子趕跑了。
他撓了撓頭,跟兩個兒子說道:“你倆在這兒等著,我問問鄰居。”
隔壁住的也是孟家的本家。
他走到旁邊的院落,站在牆外喊道:“家裏有人嗎?我是孟鐵軍。”
“誰?”
屋裏麵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接著,呼啦啦從裏麵出來好幾個人,全都目灼灼的看著他,帶著吃瓜群眾特有的興勁兒。
連門都沒來得及開,隔著一堵矮牆,就聊了起來。
孟鐵軍:“……”看來他真的臭大街了。
一家之主開口了:“鐵軍,還真是你啊!你咋回來了呢?你不是說不回來了嗎?”
這話說的還算委婉。
孟鐵軍:“……那時候犯渾,現在知道錯了,後悔了,所以回來了。我問問您,我家那房子是怎麽回事?”
“你想起來啦?”
“嗯,一進村,我就想起來了。”
“哦哦,這個啊。這都小二十年沒住過人了,可不就這樣了嘛。”
“那我爸媽住哪兒?”
“鐵柱跟芳定親以後,靳老頭覺得這房子住著不敞亮,就想幫著推倒重建。當時你爸不同意,說要是房子變樣了,你回來找不到家可咋整。所以,老靳幫忙申請了一個新的宅基地,在那邊新建了一個房子,他們就搬到那兒去住了。這邊一直空著呢。”
孟鐵軍:“……”看來他爸一開始以為他死了。還有,鐵柱竟然娶了靳家那個二兒?他弟弟那個跟老父親如出一轍的格,娶那麽個小姐,這日子能過?
“你爸媽還活著的時候,幾乎每天都到這邊來看一眼。後來你媽和你爸死了以後,鐵柱還來過一陣子,後來就不再來了。”
孟鐵軍:“……”那應該是收到那封斷絕關係的信了。
“夏天的時候,鐵柱趕車出了意外,當場就死了,芳不好,被這個消息嚇得跟著就去了。家裏就剩下小玖,到靳老頭那兒去住了。”
孟鐵軍:“我知道了,多謝您。長河叔家沒換地方吧?”
“沒有沒有,他家還在老地方。你家後來建的房子離那兒也不遠。你過去問問就知道了。這兩個是你兒子啊?”
“對,是我家老四和老五。過來爺爺。”
“爺爺。”
“哎哎。這下好了,你們家也算人丁興旺了,以前隻有小玖,到底單薄了一點。你要是早幾年回來,你爸不知道得有多高興!”
“是我的錯。叔,那我先去那邊看看。”
“去吧去吧。”
等到孟鐵軍一走,大家就開始搖頭歎息。
他們歎息孟老頭走的早,沒能再見大兒子一麵;歎息孟鐵軍不做人,傷了鐵柱的心;歎息孟鐵軍也不容易,打仗啊,那是鬧著玩兒的嗎?等到回來了,一切都變了……
要是他們讀過書,這會兒腦子裏回的,大概就是那首十五從軍征了。
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
道逢鄉裏人:“家中有阿誰?”
“遙看是君家,鬆柏塚累累。”
……
靳長河家,隻有牛淑芬一個人在家。
“嬸子,我是孟鐵軍,我回來了。小四小五,姥姥。”
“姥姥。”
“哎,好孩子。坐,姥姥給你們拿吃的。”
“嬸子,不忙。”
“又不是給你的,是給兩個孩子的。”
牛淑芬一邊給孩子拿吃的,一邊問道:“鐵軍啊,你這次回來,什麽時候走啊?”
孟鐵軍:“……我轉業了,過完年就在市裏工作,不回部隊了。”
我才剛回來,您就盼著我走了?
“那單位有給你安排住吧?以後就在市裏住了?”
“單位有職工房,以後我就在那邊住。我想在村裏過完年再走。”
“哦哦,那也好。你離家那麽長時間,咱們村變化也大的,你家老三是在這兒當知青吧,你去看過了沒有?”
孟鐵軍:“……還沒有,我想先安頓下來,再去找。”
牛淑芬:“也可以先去找,那孩子看到你,肯定很高興。”
孟鐵軍:“……”這是想趕我走吧?
但他還真不能走,事兒還沒說呢。
“我剛才先去了我家老房子,那邊破敗的厲害,不能住人了。鄰居二叔跟我說,長河叔幫著蓋了新房子,後來我爸媽和二弟一直住在新房子裏。我在那裏住幾天,您看行嗎?”
牛淑芬:“……恐怕不行。”
孟鐵軍:“……”怎麽你們老靳家的人都那麽能拉下臉說不呢?大家平時不都是你好我好,差不多就行嗎?
“嬸子,我就住幾天,不會跟孩子搶房子的。”
牛淑芬直言道:“我知道,我沒想過這個。你就算想搶,也搶不走。關鍵是,小玖對你有意見,肯定不會讓你住的呀。而且,裏麵現在住著一個城裏來的知青呢。”
孟鐵軍:“……要不,等回來,我問問?”
他也是沒辦法,他總得找個地方住啊。難道直接回市裏?
牛淑芬臉上帶著恰到好的尷尬,語氣為難的說道:“鐵軍啊,不是老嬸子不近人,實在是小玖對你有意見。當初收拾爸的,看到你寫的那封信,氣的跳腳,當時就想衝到部隊去找你算賬呢。我和你叔好說歹說才把人攔住了。你也別怪孩子,也是心疼爸爸。”
“我知道,這事是我做的不對,不怪孩子。”
牛淑芬:“……”心裏歎了一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喲!
雖說這事他不是主謀,但也算是幫兇。
是當媽的,對孩子寬容度高一點,讓他住幾天倒是無所謂,但是家小玖不好說話啊。
“嬸子,小玖去哪兒了?”
牛淑芬眼睛一亮:“和我家老頭子出去玩兒了,在河邊上,說是去鑿冰抓魚,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要不你去那兒找他們?”
孟鐵軍:“……好。”
他心裏有點哭笑不得,牛嬸子想讓他走的意思已經表達的越來越明顯了,他還是走吧。
幸虧來之前,他先在市裏安頓好了,行李什麽的也都放在了市裏。不然,他這會兒可能就得拎著大包小包在村裏逛了。
那才是真尷尬了!
他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溜達著去河邊找人。
“別怨人家,這事兒是爸爸有錯在先。”
回到這個地方,找回了過去的記憶,孟鐵軍越發覺得自己之前的做法不地道了。
他當時,就該第一時間請假趕回來,說不定還能趕上見老父親一麵。也就不會有後麵這些事兒了。
說到底,還是他的錯!
小四和小五年齡不大,但是已經到他們不歡迎了,他們為自己的父親到委屈,心裏忍不住對媽媽多了一些埋怨。
“這兒跟爸爸小時候比,變化不是太大。基本格局還是一樣的。走,帶你們去河邊看看,我小的時候還經常在河裏遊泳呢。等理完我的事,咱們再去看你三姐。”他打起神。
還有兩個孩子跟著呢,他不能頹廢。
瀛河流經滿囤的河段非常寬,水期水流很急,還經常漫過河岸。他小時候,經常在河邊玩耍,水漫上來以後,還會拿個網子在岸上截魚,運氣好的時候,還真能撈到不。
孟鐵軍走到河邊的時候,就聽到河麵上傳來一陣陣歡呼聲,熱鬧極了。河水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冰麵上有不人。
本來是隻有孟玖一行人的,趙立誠和賀朝鑿冰抓魚,在河麵上玩冰車。姥爺自製的,自己一會,再讓姥爺推一會兒,玩的很開心。
所以,這四個人就吸引來了別的人。
大家一看,還真能抓到魚,人就越來越多了。冰車都沒法好好玩兒了。
孟鐵軍:“……”得了,這是要讓他一次把臉全丟完!好事!省的來來回回的丟了。
於是,孟鐵軍同誌氣沉丹田,大吼一聲:“我是孟鐵軍,我回來了!我對不起爸媽,對不起弟弟,都來罵我吧!”
這一嗓子驚天地,樹上的麻雀、烏和斑鳩都被驚,撲棱棱的飛走了。
本來在河麵上忙碌的人們被嚇了一跳,好幾個人摔了屁墩兒,發出哎喲哎喲的聲音。
氣氛在短暫的混之後,陷了絕對安靜。
孟鐵軍吼完這一嗓子,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積攢的鬱氣散了不。吼到最後,聲音甚至有點哽咽。
孟玖挑挑眉,這便宜大伯,可以啊,豁的出去。
所有人:“……”
罵你什麽啊?他們也不知道該罵什麽!
這人吧,有時候就是那麽奇怪,背地裏說起來,頭頭是道,恨不得能把人批判的一無是,但真的當麵鑼對麵鼓,讓大家敞開了說了,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孟鐵軍確實做的不對,但和大家有什麽關係呢?大家除了歎息,還真沒話說。
所以,短暫的安靜之後,大家都該幹嘛幹嘛去了。
走了走了,接著抓魚去。沒看人家小玖都接著玩冰車去了嗎?
孟鐵軍:“……”
這可真是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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