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大家熱火朝天的勞中向前推進。
1958年初,農村開始重新進行戶口登記,顧長安擁有了正式戶口,了老大顧大山和李小娥的兒。
顧老大還心機地把的出生年齡寫小了一年,從52年變53年,生日就是被送回老家的那一天,9月18日。從此,這個孩子就是他和媳婦親生的。再也不是被父母拋棄的顧二丫了。
戶口登記的時候,本來顧老大是要和爹娘登記在一起的,安安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一個戶口本養一隻豬,兩個戶口本養兩隻豬”。
顧老爺子、顧老大:“……”
倆人對視一眼,跟登記的人說道:“雖然我們住一起,但我們已經分家了,應該分開登記。”
登記的人:“……”當我沒聽見孩子那句話嗎?
不過能多養豬,誰會拒絕呢?
負責登記的是公社派下來的,也是附近村子裏的人。小夥子沒啥壞心眼,反倒是憨厚,在別人家登記的時候,也會狀似無意的說這麽一句,一時間,村裏人全都分家了。
哪怕一家幾個兒子住一起的,也都單獨立戶,一下子多出好幾頭豬,滋滋。
後來大家一起聊天,說起人家養的豬多,二爸一臉羨慕,說:“要不是三木和小二年齡太小,我都想把他倆分出去。”聽的大家角直。
這兩年,顧家地窖堆滿了糧食,每隔一段時間就搬出來曬一曬,確保糧食沒有壞掉。種的棉花一點也沒有賣,一部分曬幹留著,一部分被紡了布。
家裏每年都養五頭豬,連安安都和堂哥堂弟一起,挎著小籃子去打豬草,幫忙喂豬。
家裏還有二十幾隻,三個孩子經常挖蚯蚓捉蟲子回來喂,下蛋很勤快。
所以,哪怕糧食和棉花都沒賣,收也著實不錯。
58年秋天,人民公社正式開始。村莊改了生產隊,顧家村變了紅旗大隊。顧民由村支書兼村長變了支書兼大隊長;大隊又被劃分幾個小隊,每個小隊任命一位小隊長,方便大家開展勞競賽。
土地開始收歸集所有,大家去地裏勞,掙工分,年底分糧。一等勞力10分,二等勞力8分,老人和小孩5分。
大煉鋼鐵也開始了。因為之前早有準備,家家戶戶都提前買好了備用鍋。自願上一個,對公社有所代;私下再藏起來一個,省的炒菜都沒得用。顧家還買了幾個鋁盆,燒水煮粥都是好的。
家裏養的畜禽在秋天之前就理完了,隻留下了允許的配額。安安家留了兩隻豬,6隻。
村裏食堂已經開張,58年秋收的糧食已經進了集倉庫。
同樣因為有之前的事打底,大家對糧食的使用是有規劃的,打飯的時候據個人飯量先打一份,不夠了再去打,盡量杜絕了浪費現象。
58年開始,各地就已經出現了虛報糧食產量的不良風氣,一個比一起誇張,顧民頂住公社力,如實上報產量,當年就沒評上先進,看著別的大隊領走了搪瓷缸子、巾,他一點也不羨慕。在公社挨完批評,沒事人一樣回家。
報的產量越高,你的公糧越多,留下自己吃的就越,傻子才幹這事。
59年,自然災害開始了,連續的幹旱,整個春天都沒有下雨,井水水位也開始有所下降。
村子裏的還不是很明顯,因為之前的準備比較充分,水庫渠水井,儲備了不水,大家一看不下雨,就開始組織人手澆地。產量下降不算太明顯。
顧家村影響的周邊大隊也稍微好一點,但是再遠一點的地方,況就已經很嚴重了,冬小麥產量銳減。
明明產量下降了,但是一些大隊的幹部卻依舊將產量往高了報,導致收全都用來公糧還不夠。
顧民依舊“我行我素”,還把產量適當下調了一點,依舊挨了一頓批評,不痛不的,他低頭認錯,堅決不改。回到村裏,他卻是到了大家的歡迎。
59年夏天和秋天,老天爺依舊不下雨,秋糧也減產的厲害。很多大隊倉庫的糧食早就告罄了,大鍋飯辦不下去,宣告解散。紅旗大隊的大鍋飯堅持到了年底也就順勢解散了,按照之前統計的工分,將糧食分給了各家各戶。
60年和61年,形勢繼續惡化,村裏縱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老天爺不下雨,之前儲備的水用完了,井水水位也下降的厲害,用來澆地的水變,糧食也比往年減產了。
好在家家戶戶都有囤糧,還不會著人。但是其他村子的況就不容樂觀了。陸續有死人的事件發生。
可是這個時代,挨的人實在太多了,村裏人縱然手裏有點存糧,也不敢吃飽,一方麵是糧食總有吃完的時候,誰知道災害還會持續多久呢?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別人都著肚子呢,就你吃的滿麵紅,那不是找人來搶劫嗎?縱然農村人樸實,但是在死亡麵前,別的真的不重要。
顧家存的糧食看起來多,但消耗起來也很快。除了自己吃,還幫助了李小娥的娘家和顧的娘家一些。
之前挖地窖的時候其實也提醒過他們了,估計也存了一些,但是存的不多,日子就有點難熬,但比起毫無準備的人家已經算好。
這兩家人都是通達理的人家,之前和顧家相很好,李家舅舅和娘家的舅爺,對安安也照顧。
他們並沒有主上門求助,畢竟誰家也不容易,你要是主上門,人家幫是不幫?是媽媽和回娘家探親的時候,每次都帶一些過去給他們。
對於顧家的幫助,兩家人都守口如瓶,沒有在外麵宣揚半個字。對於這點,安安表示非常滿意。沒給自家找麻煩。
等到三年災害熬過去,顧家村還好,其他村子真的是比蝗蟲過境還誇張。
62年,況慢慢開始有所好轉,但是依然艱難。
直到1964年,才真正緩過勁來。人們的臉開始變好,走在路上也不再看起來像是行走了。
這一年,按照戶口本上登記的年齡,安安11歲了。上初中一年級。
早在59年,就應該上學,但是那時候太艱難了,學校人去校空,本就沒有人,老師也沒有力氣上課,索就停了。63年才開始恢複。也是在這一年,安安準備學。
可不打算和一年級小豆丁一起上課,為了能夠學就畢業,提前做了準備,在家纏著爸爸教了不知識。等到學的時候,跟爸爸說:“我不要上一年級,我去考試,適合上幾年級就上幾年級。”
顧爸爸同意了,找老師商量了一下,先是做了一升二的試卷,又做了二升三的,三升四的,四升五的,最後直接上五年級了。
三木和小二也自學過一些,學著安安跳級,最後都上了三年級,遭到了爸媽的無嘲笑,看著安安的眼神無比怨念。
安安:“……”我優秀怪我咯?
1964年,安安順利小學畢業,到公社去上初中。顧爸爸特意弄了輛二八大杠接送。
安安:“……”厲害了我的爸。
也沒問哪兒弄來的,誰還沒有了呢。
上完初一,自己就跟老師提出了跳級到初三的要求。因為平時績優秀,老師也就同意試試,做了一套初二的試卷,又做了升級考試試卷,順利進初三。
顧爸:“……我閨真牛。”
安安:“……”倒也不是,隻是經曆的太多了。
突然滄桑.jpg
初三畢業,沒上高中,直接考了衛校,就在縣裏上學,這回必須得住校了。一個月給兩天假,回家帶糧食過來。衛校在校學習兩年,再加一年實習。在校期間,還通過了縣醫院組織的鄉村醫生資格考試。
安安是在公社醫院實習的,這個時候的實習都是這樣,哪兒來的回哪兒去,等到69年7月正式畢業,分配工作也是在公社醫院。8月正式職。
學的是藥劑專業,所以就在醫院藥房工作,輕鬆的很。每個月有35.5元的工資,還有一些糧食票據。醫院還給分配了一間職工宿舍。
顧爸每隔幾天就來看,給送點蔬菜蛋。
每個周日休息一天。周六晚上,顧爸爸就騎車來接,周一一大早再給送回來。
這個時候,村裏已經有了下放人員。隻是經常不在村裏,也就沒有關注,隻是知道有這麽回事而已。
算了算時間,這會顧媛應該已經重生了吧。
猜的沒錯,顧媛已經重生,而且像前世一樣,先是跟陳建軍訴委屈,表達自己不能嫁給心上人的苦悶,又表示自己家對不起二妹,既然妹妹看上他了,就得讓,又接著攛掇陳建軍娶自己的妹妹,當時,陳建軍看的表就很詭異了。
顧媛沉浸在自己的表演裏,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回到家攛掇父母把妹妹接回來:“爸,媽,二妹十幾年住在鄉下,咱們也該彌補一下。我都跟建軍說好了,讓他娶二妹,這樣二妹往後的日子就都有著落了。咱們把接回來吧。”
話一說完,全家就陷了詭異的沉默。
這輩子因為長寧的到來,事發生了一些變化,而重生的顧媛明顯不知道這一點,這也導致後續的走向和上輩子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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