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發暗,涼風習習。
袁府之,此刻在劉辯的話語之下,更是降到了冰點。
隨著劉辯的一聲聲質問斥責,眾人是敢怒不敢言。
要說天下如今了這副模樣,與他們背後的世家大族有關係嗎?
肯定是有關係的,但是這些都不是拿到明麵上來說的!
而是在一定的規則係下可以微調的。
可是如今殿下直接赤的說了出來,如同開了他們的服,讓他們在外,怎能不讓他們憤怒和怒。
“殿下所言,終究是缺乏依據啊!臣猜想殿下定是邊人言語蠱,故而得出如此論斷。”太尉楊賜捋著長須,微微抬頭說道,“殿下年齡尚小,有時候不能辨別邪之輩也是不可避免的事。但萬萬不可輕信這些言論啊!”
說著,又一臉正氣地著劉辯:“殿下,世家門閥之中不可否認卻是存在方才您所言的現象。”
“但並非所有的世家門閥都是這般臉姿態,殿下也要做到明辨是非,分清楚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壞的。”
“倘若某些世家真有殿下所說的況發生的話,再嚴懲不貸也未嚐不可啊!”
他是弘農楊氏的家主,至三公的太尉,同樣是來自頂層的世家大族。
同時還是一位正直剛強的大臣,在位期間,勤勤懇懇,盡職盡責。
實際上,早在劉辯出征冀州的時候,他就已經對這位能做出數首千古名詩的殿下極為興趣了。
一方麵,自是因為劉辯皇嫡子的份。
另一方麵,就是劉辯的才氣浩瀚如海,甚至勝過在書院靜心學習的無數大才子。
此外,劉辯願意親征冀州,也是太尉楊賜看重並欣賞劉辯的一點。
老持重的他如何不知道劉辯剛才的言論幾乎得罪了在場的大部分人,這才出言打斷了劉辯的話語,並進行了一番勸解。
眾人見是太尉楊賜出言,也便將肚子裏的話又咽了回去。
“殿下如今還不到弱冠之年,有些事看不太明白也是可以諒解的嘛。”
太傅袁隗見楊賜都出言了,也開始打圓場了。
現在,他們世家還不能夠與皇嫡子劉辯決裂開來。
這是現在朝堂上的局勢所導致的必然結果。
前幾次的黨錮之已經損耗了世家在朝堂上的大部分力量,現在趁著黃巾之好不容易恢複了幾分元氣。
正準備借助劉辯殿下這個東風扶搖直上呢!重現當年世家盛世,怎能輕易與劉辯割裂開來呢?
而且現在朝堂上宦集團的力量越來越大,有十常侍在陛下邊,幾乎獨斷朝綱。
陛下也是對張讓趙忠等人信任至極,朝堂上很難有他們世家世人發聲的機會。
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位有能力的皇嫡子殿下,又怎可因為他的幾句年輕氣盛的話語而草率且稚的決裂開來呢?
在場的世家代表各個都是人老狐貍,自然不會犯如此稚的錯誤。
紛紛附和道,“是啊是啊!殿下啊,依臣看來,當今天下之所以會淪落到如此地步,都是因為那十常侍一脈的宦!”
“這些沒卵子的直娘賊!花言巧語蠱陛下,讓陛下在漢宮西苑設“遊館”,專供陛下樂,如此一來,令陛下終日無心上朝理政!”一位著玄大袍的武憤恨說道。
同時也將矛頭指向了宦十常侍!
這一番拋磚引玉之下,引得無數臣子紛紛在劉辯麵前痛心疾首的列出十常侍的滔天罪狀。
“殿下,你有所不知啊!”
“十常侍之首的張讓賊子僭越朝製,私下裏把自家莊園建得比皇宮還高,又怕陛下發現,挖空心思甚至拿拿“天子不可登高,登高必遭大禍”來蒙騙陛下。”
“其罪心可誅啊!!!”
“單是這些也就罷了,可是這狗娘養的張讓甚至還率領十常侍,在陛下邊顛倒黑白,除去異已,造罪名殺朝中正直大臣!使得朝堂之上烏煙瘴氣,陛下被臣所蒙蔽!!”
袁隗見到眾人的表現之後,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這就是他邀請劉辯來赴宴的主要目的,將導致天下大的主要矛盾宦十常侍拋出來。
讓殿下與他們世家攜起手來,共同除去宦這一塊碩大的黑腫瘤!
從而讓世家,或者說是他們袁家為朝堂之上的真正主流。
不過話說回來,十常侍也確實是國家的一顆蛀牙。
劉辯此時從剛才的悲切中也緩和了過來。
自己還是太過衝了些。
因為腦海中浮現出那些慘死在戰場上的將士們,故而一時半會兒將自己的心裏話給說了出來。
也幸好有太尉楊賜的言語緩衝,將矛盾引向了宦。
不然一時半會兒,自己還真不好下臺!
此時想想剛才自己的言辭,確實是有些考慮不周當了。
但作為一個穿越者,或者說是如果在自己麾下戰死沙場的士卒遭到他人的侮辱時,不而出的話。
為了所謂的大業而忍辱負重的話,那也沒什麽意思。
縱然最終大事能夠功,但總歸是了那麽一點兒!
劉辯也不後悔自己方才所說出口的話語。
隻是現在眾人都將矛頭指向了宦,劉辯也剛好可以直接略過方才所發生的事。
舉起酒樽,朝著眾人敬道:“此前孤還並不認為十常侍乃天下之禍患,但今日聽諸位一言,心中憤慨不平!!!”
這些自然都是劉辯說出來的套話,他早在穿越之後就認定十常侍和宦是危害朝政的一顆毒瘤,隻是需要時間和方法來將之剔除罷了。
眼下,眾人皆口誅其伐宦集團,再想起此前袁隗邀請自己赴宴之事。
劉辯很快就分析得出,這些世家今日聚集在一起的主要目的恐怕就是為了拉自己“下水”。
說出這番話來,自然也是表明自己的立場。
俗話說:治大國如烹小鮮。
這火候要拿到位。
既然世家大族在大漢已經是深固枝繁葉茂的存在了。
即便是曾經劉宏的幾次黨錮之也隻是消除了他們的一部分力量罷了。
如此看來,自己的這第一刀自然不能夠切在世家大族的上。
而應該是這看似強大無比,實則外強中幹的宦集團上。
眾人得到殿下的肯定和態度之後,自然是喜笑開。
而且越說越起勁了,唾沫橫飛。
袁隗坐在首位,淺笑著喝著酒樽中的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