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約約的凝練妖氣,從無憂觀的院門之外,席卷而來。
這妖氣其實極淡,極微弱,極蔽。但卻純凝實,是一種質上的強大。帶著一種的迫。
就像是浮在海面上的冰山,雖然只能看到海面之上的一小部分,但敏銳的人就能覺到海面之下藏著的龐然大!帶著一種幽深靜謐的神和迫。
而且!
這一純粹強大的妖氣,和剛才我跟小圓在無憂觀的建筑三樓找到的那黃狗的氣息一模一樣。
那麼,是誰來了,已經一目了然!
我心中頓時激起來。
本來還打算想辦法讓沈如風召集人手共同推演尋找這條大黃狗的蹤跡,沒想到直接就遇上了。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小圓這傻胖鳥激的聲音也在我腦中單獨響起。
“喲!吳小子,咱們這是說曹曹到啊!”
但它的聲音立刻又變得有些擔憂。
“就是對方實力超凡,又不知是敵是友,萬一待會兒起了沖突……咱倆倒還好說,大牛子他們這些人比較弱,夾在其中,怕是有點麻煩。”
我回答道。
“應該不至于。我看這妖氣雖然強橫,但并沒有什麼兇惡暴戾的氣息。反而純堂皇,應該是善妖無疑。說不定,咱們真冤枉了無憂道人和他的狗。”
頓了頓,我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哪怕這大黃狗萬一真的有什麼問題,但是它此刻現,以正修妖氣示人,就說明至表面上還是不想撕破臉的。再退一萬步說,就算它是洗靈妖王,我拼命的況下,也未必沒法拖住它給其余人逃走的機會。”
小圓攤開翅膀聳聳肩。
“行吧,吳小子你說的還有道理。本鳥爺也想看看,這大黃狗究竟什麼況。能夠從一條土狗修煉到洗靈之境,神魂都開始產生本質蛻變,堪稱不凡啊。”
妖王的三重境界,褪昧,洗靈,骨變。
褪昧,便是“褪去蒙昧”的意思。意味著妖怪從茹飲的野、,真真正正的徹底變為靈智和人類沒有區別的高智慧生靈!
洗靈,則是以天地靈氣和自妖氣結合激,宛如滄浪之水,反復沖刷洗滌自魂魄。徹底從靈魂層面離先天為野的氣息,無限接近人類這“萬之靈”的魂魄特質。
到了這個時候,妖類的修煉速度就會大幅度提升,神魂強度也會大幅度提高,許多之前不那麼悉的法也會自變得更為妙。
如果妖類想要走人類道門正統“命雙修”的路子,主要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真正有機會登堂室的。
否則在此之前,妖類天生本就是修命不修的。
至于妖王第三重——也是妖王最后階段的骨變層次,則是能夠讓自己的骨骼、都能發生真正意義上的某些大幅度特異變化。
當然,不同的妖王在骨變階段的變化都不一樣。但基本統一都會出現的變化,就是煉化嚨的一塊橫骨,從而獲得能夠真正用說話、口吐人言的能力!
所以說,如果真的遇到那種不借助神識意念傳音、而是能直接張說話的妖怪,那基本意味著它的修為已經問鼎絕巔,最好還是惹為妙。
這個層次,就是堪比各大頂級佛道宗派的掌教、方丈的境界。
大黃狗的氣息,越來越近……
終于,我看見一道影,出現在了無憂觀的院門之外。
一條狗。
從外形看確實是農村最常見的土狗,所謂“中華田園犬”的品種。但個頭型卻大如老虎,渾發介于黃和金之間,狗上時不時還有約的芒流轉。一雙犬目開合之間,有種非常睿智沉穩的芒。
在左邊那只犬目位置,有一道傾斜的刀疤,從左上方貫穿到靠近到鼻梁的位置。但并沒有猙獰的氣質,反而增添了幾分勇武。
不知道為什麼,我和它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就有一種莫名的、信服的錯覺。就好像是一位極值得信賴的正道伙伴。
幾乎在這一瞬間,我為自己曾經懷疑過它是主導渝城靈異兇案的“幕后黑手”而覺得有些愧了。
大黃狗出現的這一刻,無憂觀所有人的目也都注視了過去。
李秀才、趙迥、佘云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驚喜呼喊。
“狗爺!您回來了?”
沒錯了……
從他們仨的表現就能知道,這確實就是無憂道人養的那條大黃狗。
它剛好這會兒也已經回到無憂觀來了。
大黃狗腳步邁過了院門,明明看似非常緩慢,就是悠閑地踱著步往前走。但實際上卻發出的快,卻一閃,眼前一花的覺,就到了面前。
我下意識地繃,丹田真炁運轉,武道和法都戒備起來。
大黃狗看了我一眼,平靜地說道。
“這位道友,不必張。我雖是妖,但卻從小是道士養大,學的也是道門典籍,正修行事。還請放心。”
我微微一怔。
沒想到這條大黃狗居然敏銳到了這樣的地步!
我分明只是和真炁本能的反應,它居然就在瞬間能應得到。
當然,只是一剎那的驚訝之后,我也平靜下來,微笑著說。
“道友你誤會了。我并非是警惕敵意,只是從踏修行之路開始,便經歷了諸多兇險搏殺,真炁已經形了本能反應。還請見諒。”
說完,行了個非常正式的道門稽手禮。
這話算是半真半假,也不全是“騙”它了。
確實我的修行之路坎坷曲折,雖然開始就有名師引路極高、再加奇遇不斷機緣甚好,但遇到各種強大邪修祟的概率也是遠遠超過絕大多數的修行者了。
甚至之前姚楠還用一部《名偵探柯南》的漫來調侃過我。說江戶川柯南是“死神小學生”,而我則是“鬧鬼小修士”……
大黃狗也人立而起,用兩只前爪像人手一樣行道門禮儀,卻沒有“沐猴而冠”的稽,反而顯得莊重肅穆。
“在下黃之心,見過諸位道友。”
它對在場的人都打了招呼,自我介紹,確實不像尋常山野之妖,而是一副有道真修的模樣。
初次見面的氣氛,還算是比較融洽。
佘云有些激地問。
“狗爺,這些年,您和無憂前輩去哪兒了?自從幾十年前聽說您們出山抗擊從海對面倭國來的侵者之后,就再也沒有消息。甚至有一些傳聞,說您和無憂前輩都已經……”
佘云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白。
知道他倆名號的人,都以為已經犧牲在跟倭國修行者的斗法廝殺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