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之前的最后一天上學,基本都會在下午三點就提前放學。
所以時間一到,當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整個學校里都回著同學們的歡呼聲。
七天的國慶假期開始了。
“歐耶!放假了,太爽了。”
王大春這家伙直接抬腳踩在了椅子上面,看那樣子好像還想要再進一步——跳到書桌上面去扭屁。
但是在我的怒目瞪視下,他慫了。
老老實實地從椅子上下來,有些尷尬地撓著頭,討好地朝我笑著說:“哎呀吳哥,這不是要放假了,我高興嘛。你不喜歡我鬧騰,我就不鬧了就是嘛。”
旁邊的曾金也著樂,估計是在遇到我之前,還沒有見過王大春這麼慫這麼怕一個人的時候。
“王大春你就是太欠揍了。雖然國慶假期來了,我也高興的。準備去城里,去園和游樂場。吳重,你國慶節想去哪兒玩啊?”
姚楠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問我。
我聳聳肩:“像我這樣的農村娃兒,還能去哪兒啊?當然是在家里老老實實待著,幫爸媽干一點農活之類的唄。”
姚楠聽到我這麼回答,似乎覺得自己的問話有些冒昧了,表有些尷尬:“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笑了笑:“沒關系,我不是那種敏和自卑的人。城里人有城里人的活法,鄉下人也有鄉下人的活法嘛。”
王大春趕在旁邊大聲說到:“吳哥雖然出生在鄉下,但未來肯定比我們可有出息多了。年級第一啊!肯定考上重點高中,名牌大學,最后為有錢人。”
“嗯嗯,對對。王大春總算說了一句人話。”
姚楠也出了甜甜的笑容,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朝我吐了吐舌頭。模樣非常的可。
放學之后,同學們陸續離校。
我背著書包回到棺材鋪。
老曹還在繼續做他那口黃花梨木的棺材——這都準備久了,我預到等這口棺材真正用上的時候怕是會出個大活兒了。
“老曹,你找段老板要的《涪北縣志》復印件拿到了嗎?”
他停下手里的活兒,回答到。
“段老板還是講究的。我問了這件事之后,他當場親自讓司機開車,帶著他和我一起去縣城里了。打電話找了檔案館的一個副科長,說想要復印一下縣志。結果人家說,前幾天已經送到市里去了。”
“送到市里去了?”
我一愣。
沒想到連這種事都能夠陡生變故。畢竟縣志這種檔案類的東西,一般況下很長時間都不會有什麼變故。
老曹繼續解釋道。
“說是最近市里本來就打算要開始規整各個縣的縣志,把原件匯總到市里的總檔案館去。咱們市前兩年不是直轄了嗎?級別和省一樣了。所以很多東西要進行整改,統一規范化管理。”
“之前你那個同學能夠看到,估計也是因為那個檔案館的人帶出來做一些必要的整理吧。”
“從涪北縣城去市里要開接近一天的車,今天是來不及了。段老板說他會想辦法托人找關系,在四天之一定把完整的《涪北縣志》復印件給我送到棺材鋪來。”
原來如此!
聽完老曹的話,我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同時也慨,這有人脈關系,做事就是方便啊!
其實想想,玄門江湖中人,如果能做出名氣也還是不錯的。
再厲害的大人,也總有喬遷、嫁娶、喪葬之類的需求吧?
那就得靠我們!
這樣以來,其實玄門江湖中人的地位也不低。只不過平時日常不怎麼被人喜歡而已。
我想了想,對老曹說到。
“算一算,那就是十月四號,段老板就能把《涪北縣志》送過來了?”
“沒錯!”
“那這樣的話,我回家就待個三四天吧。四號下午我回兩河鎮來。”
“小吳你不在家多陪陪你的父母和仙姑啦?”
“沒辦法啊,最近的事又多又雜。我答應了周敏要找到死亡的真相,和把的尸從川江里撈出來。這事兒不能拖太久。我有種預,只要先解決了小灣村活尸的事,其余的事雖然不一定說迎刃而解,但至能找打一條比較清晰的線索吧。”
我其實也無奈的。
國慶七天假期,想要在家里和父母、師父多待幾天。
但兩河鎮這邊,我已經卷了很多詭異古怪的靈異事件里。也不能完全放下,還是得一件件解決。
老曹也知道,所以他嘆了一口氣,點點頭說到。
“行吧,那你這幾天好好陪陪父母和仙姑吧。四號當天晚一點回來也沒事。就算段老板能把《涪北縣志》的復印件送過來,真的能從里面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估計我們也得晚上才做事。”
于是,我收拾了一下行李,又和王虎打了招呼。
然后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節假日的下午,很多周邊鄉下村里的初中孩子都在往家里走。
所以哪怕坐車出了鎮子,到回村子的那條土公路岔路口下車了,人也不……
畢竟兩河鎮也不是只有“兩河區中”一所初中,還有“兩河鎮中”和“兩河二中”這兩所初中。
我上初中的那個年代,生育率整還算比較高。屬于嬰兒的末尾,所以同齡人都不。
再加上兩河鎮本來就是涪北縣下轄的最大、最繁華的一個鎮,所以會有三所初中也算正常。
現在就不一樣了……據說兩河鎮的三所初中,已經合并一所了。年輕人在迅速地減。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
言歸正傳。
卻說我走完了那條土公路,拐進鄉間小路時,人就了。
小路只有三尺寬,小路兩旁都是到我腰那麼高的荒草。
往外更遠的地方,就是一片片農田。有的種著稻谷,有的種著玉米,有的種著果樹。
今天天氣有點沉,沒有太。
現在還不到下午六點,天就已經暗了。
天空中的烏云麻麻層層疊疊,沒有一,也沒有一風。
看樣子,估計今天晚上會有一場大暴雨啊!
這種況要是以前的話,我一個人走在鄉間小路上,心里肯定還是有點發慌的。
現在我就完全不怕了,不但雙手悠閑地抱在腦袋后面,里叼著一草,哼著口齒不清的港臺歌曲。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干淚不要怕,至我們還有夢……”
這是學校音樂課的時候,從城里剛分配來兩河區中的年輕老師新教的歌。
名字《水手》,我很喜歡。
我一邊哼歌一邊走。
甚至還希有些什麼邪祟鬼怪之類的玩意兒不長眼,能竄出來找一找我的麻煩。
這樣的話,我也好趁機再練練手。
免得等過幾天回去,跟老曹、李淼一起理小灣村“活尸”的事時手藝生疏了——當然這種況也不太可能。
師父肯定會讓我勤學苦練的。
一想到師父,我就不由自主地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真是一個完的人呀!
不但對我很好,而且法力高強、容貌傾國傾城,還平易近人……哦搞錯了,這個沒有。脾氣看起來就不是特別好的樣子。
但無所謂,對我好就行!
還有我爸媽,他們肯定可想我了吧?
這次回去,我決定親自下廚,給他們做幾個菜嘗嘗。
心里正盤算著這幾天的打算,突然!
前面的一有人來高的荒草叢劇烈搖晃起來。
嗯?!
“真有什麼不知死活的鬼東西來了?”
我心里冷笑一聲。
立刻停住了腳步,也停止了哼歌。意念轉,丹田一熱。的炁已經做好了沸騰的準備。
唰啦啦……
草叢分開,結果是一個看上去七八歲的小男孩。
他長得很是可。
穿著干凈整潔的服,眼睛和臉都圓圓的,臉上還掛著很多汗珠,看上去有些張和驚慌的樣子。
哦?
是個小孩子啊。
他站在不遠的草叢前,用怯生生的眼神看著我,似乎想說話但又不太敢。
我仔細打量了他幾眼,笑了。
“小朋友,這荒郊野外的,你一個人跑出來干嘛?”
“我,我……”
這小男孩開口說話,聲音清脆,你別說還好聽的。
我繼續說到:“你家住在附近嗎?趕回去吧,不然家里人可能會著急了。”
說完之后,我就準備繼續趕路,不再理會他。
但這小男孩卻怯生生地說了一句:“大,大哥哥……我姐,姐,不小心摔斷了。流了很多,快死了。我,我想出來找人救救。”
他開始說話時好像還有些不太流暢,但很快就越說越正常了。
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盯著他看,沒說話。
小男孩似乎被我盯著看太久,有點兒被我的眼神嚇著了。下意識地往草叢里退了一步,但咬咬牙又站住了。
大眼睛里水汪汪的,用一種略帶哀求的語氣說到。
“大哥哥,求求你去救救我姐姐吧。很好,沒做過壞事。我不想死。嗚嗚嗚……”
說著說著,他居然哭了起來。
我皺著眉頭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說到。
“行吧,那我就去試試看。但先說好啊。我不會醫的啊。只是簡單地消消毒,用紗布包扎止。”
那個年代,可能是容易傷,然后醫院和抗生素類藥又相對缺乏。很多人都會隨攜帶一些碘酒棉簽、紗布之類的東西。方便簡易消毒和包扎。
小男孩見我答應了,立刻高興起來,用力地點點頭。
“謝謝大哥哥!只要你愿意幫我姐姐,一定會好好謝你的。”
“行吧,你在前面帶路。”
“好的大哥哥。”
“對了,你什麼名字?”
“我灰灰。”
小男孩高興地答應了一聲,轉走進了草叢里。
我抬頭看了看云布的天空,小聲嘀咕了一句。
“可別因為我這該死的大發善心,而弄得里翻船或者是要天黑淋著大雨回家了啊?應該不會吧?反正有問題,我就趕撤就是。”
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在外套里了一張“退蟲符”——能夠避免野外一般的蛇蟲鼠蟻之類的毒蟲侵擾。
然后又從旁邊地上撿起一木,把高高的荒草朝兩邊開,跟著那小男孩往山里走。離開了那條鄉間小路。
越往前走,荒草越茂盛。也越來越安靜。
“大哥哥,你能跟得上嗎?”
小男孩走一會兒,停下來等等我。
我點點頭,說:“跟倒是跟得上。”
“那就好。”
小男孩笑了笑,準備轉繼續在前面帶路。
我卻又住了他。
“哎,等等。“
“怎麼了大哥哥?”
“我說灰灰啊,你沒必要再繼續維持障眼法了。這樣你也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