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春剛才確實有點兒嚇壞了。
畢竟作為一個初中生,他是第一次真正見到“鬼”的存在!
之前上了他的祟“干神仙”——王大春其實并沒有真正看到那玩意兒究竟是什麼樣子,只是呈現出一種怪異狀態。
當然,干神仙其實也沒有固定的形態。所以視覺恐懼并不強。
這次直接見鬼肯定不同!
要不是他膽子確實比一般人大,而且知道我會法。恐怕真的要嚇得屁滾尿流地逃跑,或者嚎啕大哭了。
現在聽著我和那“老頭鬼”的對話,王大春好像明白過來了,心里的恐懼也就慢慢消除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看王虎,眼神里帶著一些好奇、一些忐忑。還是有些畏畏地說到。
“鬼大爺,你是吳哥店里的啊?”
王虎笑著點了點頭。
王大春就震驚地看著我,口而出:“我日吳哥,你居然養了一只鬼!”
我:“……你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能不能別把我的稱呼接在你的口語氣詞后面!”
“哦哦,抱歉抱歉。”
王大春撓著頭,朝我點頭哈腰。
用現代的網絡語言來說,這家伙就是個逗比!
我無奈地說到:“好了大春,我馬上到了。你先回去吧。跟著走了這一路,也辛苦了。你回家還遠的,路上注意安全。”
王大春大手一揮,顯得很豪邁的樣子。
“沒事的吳哥,我是你忠誠的小弟。你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我踢了他一腳,沒好氣地笑著道:“別啰嗦了,趕回家去吧。”
“好嘞!”
王大春剛轉準備要走,卻又被我住了。
“喂,等一下!”
“怎麼了吳哥?”
他疑地看著我。
我扭頭對王虎說到:“虎叔,你送一送大春吧。你把他送到家之后,你再回來。現在已經晚了,這家伙以前就招惹到過干神仙這種邪祟。現在又能看到你,看樣子質也比較特殊。雖然我算了一下他八字很,但也擔心。”
對于我的命令,王虎當然不會拒絕,點了點頭。
“吳小哥你放心吧!我保證完任務。把這位王同學安全護送到家。”
他雖然只是一個弱小的鬼魂,但為棺材鋪的一員之后,顯然底氣足了很多。
再加上,一般況下,鎮子里還是不太會有什麼太兇殘的厲鬼的。最多也就是類似王虎這樣的弱小鬼魂。
他護送王大春回家,肯定是沒啥問題的。
聽了我的安排,王大春壞了。他一把抱著我,大喊道:“吳哥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我好啊,嗚嗚嗚。”
“趕放開我啊!你個混蛋。你一個大男人就,你抱著我干嘛?”
我臉都氣綠了。
推開這家伙之后,又狠狠地對著他屁踢了一腳。踹出去之后,讓王虎送他回家,我自己則是擺擺手之后,慢悠悠地往前面街角的棺材鋪走回去了。
一邊走,我還聽到后面傳來王大春的聲音。
“鬼大爺,您什麼名字來著?”
“王同學,我王虎。”
“嚯哦!那咱們還是本家啊?我王大春。鬼大爺,咱倆有緣。”
“可能是有一點。畢竟我已經用鬼魂的本能藏起形態了,一般人其實是看不見我的。不知道你為什麼可以。”
“看來我天賦異稟啊!是不是我也可以學法?”
“那你得問問吳小哥了。我只是棺材鋪里一個打工的弱小鬼魂,肯定不知道這些。”
“鬼大爺……王大爺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雖然在吳哥面前你可能比較弱小,但對我們這些普通人,你可厲害了。”
王大春似乎已經進了狀態,不再懼怕王虎,重新變了那個自來的話癆。
一邊啰里吧嗦地嗶嗶著,一邊跟著王虎往街道另一頭走遠了。
我笑了笑,搖著頭走進了棺材鋪。
老曹見我回來了,就停下手里的活兒。
“回來啦?王虎呢?”
“剛才有個同學陪我一起走到十字路口那邊,居然自己看見王虎了。我心想反正都這樣了,就讓王虎護送他回家。”
哦?
老曹的表有些驚訝。
“王虎雖然弱小,但普通人能看穿他的偽裝和蔽,也不容易啊。這個說不定,也有點兒學法的天賦。”
“他家里本來就有錢有勢的,沒必要來蹚這渾水。”
老曹點點頭。
“嗯,說的也是。”
“對了老曹,就是我這個同學,他上周末去縣城,看到了檔案館里的《涪北縣志》的記錄,里面有一個關于活尸的故事……”
我說起了正事兒,把《涪北縣志》里的記載說給了他聽。
聽得老曹是震驚無比。
他也萬萬沒想到,早在清末民初的時候,小灣村那附近就鬧過“活尸”了。
而且竟然還被人當面說出已經死去的真相之后,結果尸變厲害的兇尸!
老曹聽完整個故事之后的第一反應,也是心有余悸。
“幸好李淼和我們,當時都沒有魯莽行事,沒有嘗試去刺激那尸肖盛,點明他已經死了的事實。否則的話,從《涪北縣志》這個記錄來看的話,怕是要有大麻煩啊。”
老曹很是慨。
確實,故事里的那名黃仵作顯然也是個修為還高深的人。
尤其是他本就是仵作,這個行當比抬棺匠、撈尸人,對尸祟的震懾力更大——畢竟是天天拿著刀切割尸的。自帶超強的剛兇煞之氣!
估計只有那種專門負責行刑砍頭的劊子手,能夠與之相提并論了。
就他那樣的兇神,都說那“活尸”周木尸變之后非常厲害。
如果肖盛也差不多有這個實力的話,那我和老曹、李淼,在地窖里和他斗起來怕是會非常兇險。
“不行!我們得趕去告訴肖家人,絕對不能對肖盛談論他是死人還是活人的話題。如果萬一不小心說了,會出大事兒的。”
老曹站起來,覺得我們應該立刻去找李淼,然后去小灣村的肖家提醒一番。
我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就準備一起去。
只不過這麼大晚上的,那種“的”也已經收工了。
我和老曹先要去江邊的小木屋找李淼,然后再趕去小灣村,路上怕是要好幾個小時了……
就麻煩的。
看著我有些糾結的表,老曹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
他笑瞇瞇地說到:“小吳啊,是不是擔心距離太遠啊?”
“是啊!”
我有些無奈:“不能打的過去的話,就靠咱們自己走,一來一回太費時間和力。就算我用神速符咒或者老曹你的紙人借力,也不是太方便。”
初級的神速符咒,并不是憑空讓人跑得快。實際上,它是一種催化作用。
在上之后,讓人把所有的力氣在短時間之快速發出來。不會超過人本力量的上限,用完還是會覺得疲憊。
至于紙人借力,大部分是增強力氣,而非速度。
除非是我的修為到了更高的層次,能夠畫出更高級的神速符咒,能夠憑空產生力量,讓人跑得快、跳得高……
但我現在還做不到。
老曹擺擺手,說:“讓你看看我這紙師的手段。”
他說著,舉起右手。
大拇指和食指合在一起,形一個圓環形。放到里,突然吃了一個響哨。
這聲音,就像是我在一些電視劇里面看到過的,養馬人呼喚自己馬匹的聲音。
但老曹沒養馬啊?
這鎮上的棺材鋪,也不可能有地方養馬啊。
不過下一刻,我耳朵里還真的就聽到了馬蹄奔跑的“噠噠噠”的聲響。
而且好像是從二樓傳下來的?
因為好像還有馬蹄下樓的聲音……
等等!
二樓的話……
我突然恍然大悟,明白了過來。
“是那些紙馬!”
噠噠噠。
兩匹用竹為骨、白紙為皮的紙馬,已經從樓梯跑了下了,站在了我和老曹的面前。
我的房間本來就在二樓,隔壁的走廊空隙就是擺放紙人紙馬的地方。
以老曹的手藝,他親自扎出來的紙人紙馬,那都是絕對的好東西。價格非常昂貴,只有頂級的富貴人家,才能買得起。
之前有一次和大牛聊天,說老曹這紙人紙馬的報價,達到了驚人的十萬一個。
在1999年那個時候,十萬一個的紙人紙馬祭祀用品,簡直是駭人聽聞了。
但現在看來,確實并不貴。
這并非是普通的紙人紙馬!
就像之前,我沒有來棺材鋪的時候,我住的那個房間臟兮兮的。還到都是蜘蛛網。后來一天之就打掃得干干凈凈。
我猜測,就是那些紙人所為。
我每天進出房間外面的走廊,還都會和他們打一聲招呼。
現在,兩匹紙馬站在我的面前,就跟真馬一樣不斷著馬蹄,還時不時打兩個響鼻。確實讓我很驚訝。
看著我震驚的表,老曹似乎非常高興。
他哈哈笑著說:“小吳,我這紙馬怎麼樣啊?”
我手了紙馬——竟然非常堅固結實,完全不敢相信是用竹條和白紙做的。
老曹繼續說到。
“我這紙師的手段,除了之前斬殺那段小姐的神紙書之外。最厲害的,就是這扎紙的手段了。只不過扎出的紙人紙馬都比較大,不方便隨攜帶,只能留在棺材鋪里。但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話,也是很好用的。今晚咱們就騎著馬,去找李淼,然后去一趟小灣村。”
“好!我還沒騎過馬呢。今晚,就先騎騎你這紙馬試試。”
我也笑著回答。
然后和老曹一起翻上馬,一人騎在一匹紙馬背上。
老曹雙手結了一個復雜的咒印,朝著兩匹紙馬的上隔空點了一下,說到:“紙馬有神,駕!”
然后,我倆下的紙馬就發出唏律律的聲音,真的邁開蹄子,一下就躍出了棺材鋪。在夜晚寂靜的街道上,速度飛快地朝江邊去了……
十歲那年,我以爲自己會與村子裡的孩子一樣長大,成家,結婚生子。可是當我遇到了真實的鬼接親,以及小灣子的女鬼嬰後,差點命喪黃泉,從這之後,我的生活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師傅說:“只有成爲道士,受道家庇佑,方可擺脫百鬼糾纏。”爲了生存,我拜入師門,成爲道士,我這一生,走遍祖國大江南北,山川野嶺,見識了諸多不可思議
你的血肉。在無盡的死亡中破繭重生,唯有真正的強者才能永生。“通過我進入無盡痛苦之城,通過我進入永世凄苦之坑,通過我進入萬劫不復之人群。”——但丁,《神曲·地獄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