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茂夫婦聽著李淼的代,忙不迭地點頭,口中稱謝。
到了當天晚上十二點。
肖茂和來幫忙的親戚們拿了兒子肖盛生前的服、玩,抓了門檻土,按照李淼的吩咐一起給了他。
“那行,你們就都在這里等著我吧。最多一個小時之后,我就會回來。”
李淼說了一聲,就上了他的小木船,朝江心劃了過去。
在肖茂等人的注視下,他瘦削的影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此時,江上飄著白的薄霧,像是一層朦朧的輕紗籠在深夜水面。
李淼小木船的船頭立著一木桿,上面掛著一盞葫蘆形玻璃外罩、頂端開口的煤油燈。輕輕搖晃。
這是川江上夜晚行船的規矩,需要在船頭立桿、掛油燈。
旁邊還掛著一個大電瓶——川渝一帶鄉下把那種方形的帶蓄電池的電筒做電瓶,和電車用的并不是一個東西。
這電瓶,是為了照明。
畢竟靠一盞油燈,想要撈尸太難了。
李淼的撈尸小船剛一劃到江心。
他就借著掛在船頭的油燈和大電瓶,看到四周的水里有不起起伏伏的尸。
白天的時候看不見。到了深夜,大部分就都從江底浮起來了。
這些尸有男有,有老有,在江水里漂著。
看上去有些森。
要是普通人肯定會嚇破了膽。
李淼這個撈尸人,則是見怪不怪了。淡然地穿行在浮尸中,朝著河灣的東邊而去。
偶爾有一尸突然逆著水流朝小船漂過來,他就用手里的竹竿遠遠地一,眼神凜然,沉聲威嚴道。
“你的家人沒找我撈你,我沒有義務帶你上岸。趕走開!否則我不客氣。”
于是浮尸又慢慢漂遠。
很快,小木船劃到了東岸。
這里江水流速緩了下來,又是一個幾乎直角轉彎的地方。許多尸、雜等,都會沉積在這里。
李淼只要找到那小男孩肖盛的尸,帶回去給他父母就行。
考慮到肖茂夫妻都是寬厚的好人,肖盛又純屬意外溺亡,他認為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活兒。
“小娃兒,叔叔幫你爸媽來撈你出來,可要老老實實的啊。”
李淼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著,把肖家的門檻土塞在了肖盛服的口袋里。
然后再用這件服把他生前最喜歡的玩——一個老虎布玩偶,包裹了起來。丟進水里。
服和布老虎,浮力都大。哪怕是在里面塞了一把土,還是會漂浮在江面上。
“肖盛,出來哦。肖盛,出來哦……魂魄歸位,出水。歸來哦!”
李淼尖著嗓子,在薄霧彌漫的江面上喊了起來。
下一刻,漂在水面上的服很突兀地一沉,像被一只看不見的手猛地往水底拉了下去。消失不見。
看到這一幕,李淼就知道,應該是功了。
果然!
大概半分鐘之后,一已經泡得發白的小男孩兒尸,從水面下緩緩浮了上來。
就漂在距離小木船不到三米開外。
仰面朝上,雙目閉著。
按照之前的說法,他已經溺水接近小半個月時間了。但是尸完好無損,除了皮白森森的和略有浮腫之外,并沒有別的變化。
看到這一幕,李淼臉上的輕松表消失了。
眼神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因為按理來說,正常況下泡在水里這麼長的時間。哪怕是沒有被魚蝦吃掉,哪怕是有一口尸氣在不散,軀沒有爛。但也該是腫脹不堪,表皮破損,看不太出的容貌了。
然而眼前這尸,狀態好像有點兒不合常理。
“難道是尸變了?”
李淼心中暗暗想著,先沒有著急把它撈上船。
而是仔細打量起來。
還試探著撒了一把五年以上的陳米出去,落在尸上和周圍水面,沒有反應。
“那就說明并沒有尸變或者化煞啊?行了,可能是尸氣沒散,加上況特殊,所以保存比較完好吧。”
李淼放心下來,拿起船艙里的長鉤安裝在竹竿的前端,出去把尸給勾了過來。
咚!
尸撞在船舷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李淼再拿起一條麻繩來。
這麻繩里,夾雜著縷縷的黑,是摻雜了一些黑狗在其中編織而的。
黑狗辟邪,摻在麻繩里,就能鎮尸。
這也是撈尸人自古相傳的法。
和抬棺匠的“繩”有點兒異曲同工之妙的覺。
李淼手一甩。
這條麻繩就像靈活的蛇一樣卷住了尸的腰,把它從水里拉了出來,進了船艙里。
然后李淼把準備好的白布,蓋在了上面,輕聲說到。
“要是能活著長大,你可能會有富足好的人生,可惜你這輩子沒法了。也別怨憤,好好投個胎,下輩子可能命更好。”
這麼說,也是安一下它。當然可能也確實如此。
做完這些,李淼就劃著船,緩緩地回去了。
靠岸之后,他把白布包裹著的肖盛的尸抱起來,從船上跳了下來。
沉聲說到:“讓你們準備好的棺材呢?”
肖茂夫妻看著那白布包裹的尸眼神悲痛,泣不聲。
一個親戚趕說到:“李先生,在這,在這兒!”
引著他走到一邊,那里有一口上好的小棺材,用來放五六歲大的小孩兒正合適。
李淼將尸放了進去,然后收回了蓋在上面的白布,回頭說到。
“肖先生,肖夫人,你們倆過來再看一眼吧。然后就要蓋上棺蓋,抬回去等找個抬棺匠來安排了。”
聽到這話,肖夫人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撲了過去。
趴在棺材上,嚎啕大哭。
“我的幺兒,你死得好慘啊。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哦,跑出去玩水呢?嗚嗚嗚。”
肖茂也抹著眼淚,看向棺材里的兒子顯得非常自責。
李淼倒比較淡定。
也不是他鐵石心腸,實在是作為撈尸人,因為這種場面見得實在太多了。
他能把遇難者的尸撈出來,給親屬,就是最大的慈悲了。
“肖先生,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李淼確認這尸沒有什麼問題之后,自己的任務完,就打算離開了。
至于報酬?
像他這種名氣還不錯的撈尸人,都是提前預付的。
肖家早就把兩千塊錢給付清了。
“多謝李先生,多謝李先生。老四,再給李先生包個紅包。”
肖茂對他的四弟吩咐道。
但卻被李淼拒絕了。
撈尸人也有自己的規矩,明碼標價,不再多取。
可是,就在他轉準備駕船回家的時候。
突然!
砰。
棺材里傳出一聲響。
然后接著就是肖夫人的驚呼。
“我的幺兒,了!他,他還活著啊。”
嗯?!
李淼頓時心頭一,猛地回頭,快步朝棺材走了過去。
“你們先讓開一下。”
他直接推開了肖茂夫婦,讓所有人都遠離棺材。
肖盛都已經淹死小半個月了,尸在水底泡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還活著?
如果還有靜,那絕對是尸變了!
但除了尸沒有太多腐敗跡象之外,從其余的跡象來看,不像是尸變啊。
李淼盯著棺材里的小男孩,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唰的一下。
棺材里的尸猛然睜開了眼睛,直地坐了起來。
周圍的肖家親屬們,頓時都嚇得后退了幾步。
有些膽小的,甚至直接嚇得出了聲來,雙發抖。
只有肖茂和他媳婦兒,雖然剛開始也下意識的害怕,但看著自己的兒子從棺材里坐起來,更多的還是悲痛。
“不好!還真的尸變了!”
李淼盯著棺材里睜眼做起來的尸,心中警惕起來。右手握了那纏在腰間的黑狗繩。
撈尸人對付尸祟的手段雖然不算多,但也不弱。
尤其是李淼這種,他自信對付一普通的尸還是問題不大的。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肖盛的尸從棺材里坐起來之后,竟然并沒有發攻擊。而是開口說話了。
“爸爸,媽媽,這是什麼地方啊?你們在干什麼呀,還不過來抱抱我。”
這,這是……什麼況啊?!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李淼,這時候也陷了呆滯狀態。
尸,怎麼能口吐人言?
或許傳說中超越“煞”的尸王級存在是能夠口吐人言的。因為它們已經汲取了天地華,讓軀重新發生了變化。
但眼前這尸,不管怎麼看,也絕不可能是尸王級。
李淼能覺到,它可能連兇尸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個稍微厲害點兒的行尸。
自己真要狠下心來解決它,應該并不算困難……吧?
但無論如何,它為什麼能口吐人言?而且完全保留著生前的記憶和狀態?
這讓李淼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一時之間,他也不敢輕易地手。
太詭異了!
一時之間,四周一片死寂。
他們這邊沉默著,那從棺材里坐起來的肖盛則是嚷嚷開來。
“爸爸媽媽,你們是生我的氣了嗎?嗚嗚嗚,對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敢不聽話,溜出去到江邊玩了。爸爸媽媽你們別生氣了,過來抱抱我啊。”
尸一邊哭起來,一邊委屈地用手抹眼淚。
從那眼眶里滾落出來的,赫然是一滴滴的淚。
但它自己渾然不覺,真的就像是一個不被父母疼的委屈小孩子。
這下子,肖茂的媳婦兒徹底忍不住了。
趁老公一個不注意,掙了對手的手。竟然直接朝這邊沖了過來,里還在哭喊著。
“寶寶,我的寶寶。對不起,對不起是媽媽沒有看好你。如果你真的是鬼,那就把媽媽也帶走吧。”
肖茂和肖家人都不知所措。
李淼暗一聲不好,趕回想要去攔住這人。
但萬萬沒想到,這種況下的人力氣大得不可思議,直接把沒有太多心里準備的他也給撞得倒退幾步,差點兒沒一個踉蹌摔倒。
然后肖夫人沖到了棺材旁邊,一把用力抱住了委屈哭泣的肖盛。
此時,李淼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完了!這傻人,肯定要被尸祟給害了。”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又讓他大跌眼鏡。
只見那流著淚的尸也反手一把抱住了它的母親,停止了哭泣,噘著有些委屈。還小聲嘟囔著:“媽媽,我想回家了。這里好黑,我害怕。”
如果不知道它已經淹死了快半個月時間,估計會覺得它就是個活人。
尤其是肖盛那生的臉部表和語氣,怕是連尸王都不可能備。
奇怪,實在太奇怪了!
李淼撈了十幾年的尸,從來沒有撈出來過這種詭異邪門兒的東西。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肖夫人把這尸從棺材里抱了起來,抱在懷里,就像它活著時一樣。口中輕聲說著:“寶寶,走啊,咱們回家。”
肖茂這才如夢初醒,趕看向李淼,焦急地問到:“李先生,你看這……”
李淼也反應過來,趕快走幾步,攔住了母子倆。
聲音嚴肅低沉地說到:“肖夫人,你兒子是個什麼況,你比我更清楚。”
肖夫人也不笨。
相反,還是個大學生。平時也是肖茂的賢助,兩人一起把農家養辦得有聲有,算是那個年代的“強人”了。
聽了李淼的話,臉上也閃過猶豫的表。
何嘗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淹死了十幾天了?
“媽媽,你怎麼不走了呀?還有爸爸,爸爸你怎麼不過來?”
肖盛用稚的聲音說著,著森之氣。
“我……”
肖茂語塞,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自己的兒子。
肖夫人一咬牙:“李先生,我知道盛盛的況。但不管他是什麼,既然能正常說話,那就是我的兒子。我要帶他回家!”
“不行!”
李淼攔著,語氣嚴肅:“你兒子已經變尸祟了。不管它表現得多麼像人,它都是尸祟。不能帶回去。”
“可他沒有害人!”
“現在不害人,不代表以后不會害人。說不定,它是極其厲害的邪,現在這副模樣都是偽裝的。總之,你絕對不能把它帶回家。”
李淼態度堅決。
雖然退一步說,這其實是人家的家事。
但作為一個撈尸人,如此詭異邪門兒的尸祟就擺在眼前,他實在沒有辦法聽之任之。
看到李淼這個態度,其余的肖家人也隨聲附和。
“是啊,大嫂。小盛他現在,是那個啊。不是活人,不能帶回家。”
“大嫂,還是聽李先生的話。給李先生理吧。”
“老大媳婦兒啊,這是怪事啊。可不能進肖家宅門啊。”
那被肖夫人抱在懷里的尸,似乎聽不太懂這些人說的話,不知道平日里和藹的叔伯怎麼突然這麼兇。
居然嚇得一個勁兒往自己媽媽懷里鉆,還抬頭問是不是自己不乖不聽話,大家都不喜歡他了。
這景象,簡直古怪到了極點。
出生時因爲天資太高,爲上天所不容;三歲時開天目,鬼差見了我要喊一聲林少;四歲時道法大成,鬼王甘願當我小弟;如今我十八歲,已經強到天下無敵,當然這些不重要,我只想問一下,有個千年冷豔女殭屍,她要非要當我老婆,收還是不收?在線等,急!
你們有沒有鬼壓牀的經歷?連著半個月,我都在做同一個夢,夢中,有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對我又親又摸,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舌尖劃過我的肌膚時,那種冷冰冰的感覺。起初,我以爲是在做夢。畢竟,都二十歲了,連個男生的小手都沒拉過,有那方面的渴求也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可是,昨天晚上,我竟然夢到他在用舌頭舔我的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