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歡呼著,尖聲,緒無比高漲,好似都想看看這個救下獨闖羯族大軍,救下他們王上,又幫他們談下禿茨草原和禿茨九城的奇子究竟長什麼樣。
沒有三頭六臂,沒有金剛不壞,只有一個小清麗的絕子,角含笑,緩緩駕馬而來。
烏蘭宮中的宴席已經擺設好了,這主角一來,大家立刻舉杯同慶,喝得不亦樂乎,喝得豪爽至極,所以沒一會,便喝倒了一大片,剩下沒有倒的數人,也幾乎是滿臉漲紅,說話打結了。
蘇緋也是有的醉意,只見瞇著眼,順勢就靠在了站在一旁的桑梓上,聲音幾不可察,從外人看來,甚至連都沒有一下,只是單純的靠在桑梓上休息而已:“查得怎麼樣了”
從回城的那一刻,就已經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了。
在烏蘭,烏蘭王并沒有什麼實權,烏蘭太后才是真正的主心骨。
而今日從禿茨草原回來的時候,卻只看見了烏蘭王和群臣,并沒有看見烏蘭太后。
一開始,還以為烏蘭太后是份尊貴,又是子,所以不方便出城拋頭面,可宮以后,接風晚宴開始以后,烏蘭太后卻仍是沒有出現。
唯有清格勒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說烏蘭太后抱恙,只好在寢宮休息,不能出來,解釋了這一件不尋常的事。
抱恙
當然了,烏蘭太后也是人,既然是人,就會有抱恙的時候,可......
這抱恙未免也抱恙得太突然了吧
在禿茨草原的時候,甚至是回來的這一路上,都沒有聽說烏蘭太后有恙的事,甚至......曾經有意的問過宮中的下人,太后究竟是生了什麼病,宮中的下人卻搖了搖頭,只說烏蘭太后今天睡醒的時候覺得頭有點暈,就一直在房間里沒有出來過,至于是什麼病......
烏蘭太后不讓太醫進去查看,只說休息一下就好了,所以......
他們也不知。
這不是很奇怪嗎
突然病倒就算了,竟然還不讓太醫過去查看,這實在是......
有些起疑啊
所以剛剛見眾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便讓邵青以喝醉了為借口出去轉轉,實際上,轉轉是假,要查烏蘭太后究竟想做什麼,才是真的。
“回姑娘的話,據宮里人的說法,烏蘭太后今天之所以沒有現,是在房間養病,這一點,和我們之前所知并無區別,但有一點很是奇怪......”桑梓聽到蘇緋的聲音,立刻假做倒水幫蘇緋醒酒,低聲回答道。
“哦哪一點奇怪”蘇緋挑眉。
“邵青聽說烏蘭太后才房間里休息,便想辦法接近了烏蘭太后的房間,可他接近以后卻發現,烏蘭太后的房間里并沒有人。”桑梓說道。
“沒有人”蘇緋的雙眼迅速瞇起,烏蘭太后突然抱恙已經非常可疑了,如今房間里又沒有人......
這是怎麼回事
“姑娘,您說,烏蘭太后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啊會不會是羯族不服這次的事,所以潛烏蘭皇宮,把烏蘭太后給擄走了”桑梓略帶擔憂的說道。
烏蘭太后要是被擄走,那事可就嚴重了。
畢竟......烏蘭的大權都掌握在烏蘭太后手中,烏蘭王不過是個擺設,一旦烏蘭太后出事,那......烏蘭定然是群龍無首的局面。
難道,要一個七歲的孩子來管理整個國家嗎
烏蘭太后出事
這件事還沒有得到證實,所以也不能斷言究竟是不是,不過......
有一點可以保證,那就是,即便烏蘭太后出事,對烏蘭太后下手的人也不會是羯族。
如今挖掘河道,把河水引進禿茨草原的事才剛剛開始,還未見到效,在這種況下,羯族又怎麼能斷定在這件事上玩了花招,又怎麼能斷定這件事是羯族吃虧了呢
如果不能斷定,那在羯族的眼中,烏蘭在這件事上便是吃了大虧。
既然吃虧的人是烏蘭,那羯族又有什麼好報仇的
當然,羯族也不是沒有反應過來的可能,可就算羯族反應過來,這件事吃虧的并非烏蘭,而是羯族,他們也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和烏蘭對上,還是用這種方式。
一來,烏蘭和羯族多年以來,勢力一直旗鼓相當,如今烏蘭收服了禿茨九城,可謂實力大增,在敵人實力大增的況下出手,不是自尋死路嗎
二來,草原上的人不必外面的人,將就的是豪爽直白,你覺得不滿,你想報仇,可以,直接派兵,我們面對面的來一場,不管是勝是負,那都是漢子。
可如果說,在明面上懼怕別人的勢力,便的潛別人的地盤,挾持別人的太后,這......
就算勝了,也會為人所不齒的。
這便是草原人和漢人的區別所在,對于漢人而言,兵不厭詐,玩的就是心計,玩的就是城府,但草原的人不同,草原的人比的就是力氣,比的就是氣勢。
文化差異擺在這里,說不上誰對誰錯,卻......給蘇緋指了一條明路。
至,這件事與羯族無關。
既然與羯族無關,那......
烏蘭太后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恩和親王這是怎麼了來啊,我們繼續喝”不等蘇緋多想,清格勒的聲音突然傳來。
蘇緋被清格勒的聲音拉回神,眼底快速就閃過了一抹晶亮。
對了......
烏蘭太后抱恙在的消息是清格勒告訴的,又或者說,是清格勒當眾說出來的,也就是說,在清格勒沒有說明以前,大家都不知道這件事,那......
清格勒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是烏蘭太后告訴他的
想到這,蘇緋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將清格勒打量了一番。
怡親王清格勒,前烏蘭王的親弟弟,烏蘭太后的小叔。
按理說,前烏蘭王死得早,烏蘭王的年紀又如此之小,這烏蘭王位應該由清格勒來坐才是,但清格勒卻直接拒絕了王位,自愿當這個怡親王來輔佐烏蘭王......
雖說也不是沒有清格勒對兄長深義重的可能,但......
在王位面前,這種可能終究是太低太低了。
而今天烏蘭太后的事又是清格勒說出來的,著實人有些懷疑啊
“恩和親王這是喝多了嗎直勾勾的看著我做什麼”清格勒端著酒杯說道,他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他的眼底卻明顯快速閃過了一抹警惕,好似害怕蘇緋會發現什麼一般。
他的這抹警惕被蘇緋迅速捕捉,也更加肯定了蘇緋心中的想法,這個清格勒......一定有問題
“是有些喝多了。”蘇緋抬手在太上輕了兩下,這才略有些無力的搖頭說道。
聽到這話,清格勒眼底的警惕才終是消弭了一些,擺手道:“哎,恩和親王真是說笑了,你的酒量在座的人可大多見識過啊,連羯族王都能喝趴的人,又怎麼會那麼容易就喝多了呢來,我再敬你一杯。”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了,我那天雖然喝趴了羯族王,但那天喝的,可明顯比今天要許多啊,不僅如此,這連日來馬不停蹄的往王城趕,要說不累,那絕對是假的......”后面的話蘇緋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什麼意思,相信清格勒不會不明白。
好的時候喝酒,跟疲憊的時候喝酒,那能一樣嗎
清格勒雖然不相信蘇緋會那麼快就醉了,也對蘇緋的話半信半疑,但......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他對蘇緋還是有些了解的。
蘇緋雖然聰明,卻不會隨便對人用心計,簡單來說,就是別人怎麼對,就怎麼對別人。
別人用真心,就用真心,別人要是有意要和玩什麼小手段,那.....就別怪不客氣了。
特別是在喝酒這種事上,蘇緋向來是來者不拒的,只要有人來敬酒,不管是誰,都會二話不說的喝下去。
而如今......
蘇緋竟然直接說喝不了了......
如果不是蘇緋真的喝不了了,那他實在是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蘇緋都已經說喝不了了,他若是再堅持,那就有些不太合理了。
所以蘇緋的話音落,清格勒也十分識趣的放下了酒杯:“既然恩和親王覺得累,那不如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清格勒說著,又看了一眼宴會廳里醉得東倒西歪的其他人:“至于這后面的事,就由我來善后即可。”
回去休息
清格勒那麼輕易的就放過了
又或者說......清格勒的目標本就不是宴會廳里,而是從宴會廳回去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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