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訴璇璣,我很好,讓他不要擔心。”蘇緋輕勾角,緩緩說道。
知道,對于玉璇璣而言,現在最想聽到的,最欣然聽到的,一定就是很好這三個字。
“是,王妃放心,屬下一定會把您的話原原本本帶到的。”暗衛說罷,頓了頓,確定蘇緋沒有還要吩咐的事,這才又接了下去:“既然王妃沒有要吩咐的事了,那屬下就先回去復命了”
“嗯。”蘇緋輕輕昂首,不再多說。
暗衛也不耽擱,一個轉便朝遠奔去,頭也不回。
只等暗衛離開,蘇緋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因為坐在地上而弄臟的袍:“我們也該上路了。”
“好。”蘇緋的話音落,邵青幾個立刻應下。
桑梓還不忘趕從箱子里拿出一件火紅的披風,往蘇緋的上套:“姑娘,再往前就是草原了,如今雖說是才初冬,天氣還不太涼,可您這一路走過來,應該也發現了,越是靠近草原,這氣候就越是寒冷,等我們真正了草原,那......怕是冰天雪地了吧還是多穿一些,保暖的好。”
因為這一路上并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再加上草原離諸天閣甚遠,通往草原的路又向來人煙稀,所以蘇緋幾個已經換回了原本的服,該是男的就是男的,該是的就是的,桑梓還心的幫蘇緋備了好幾件過冬的厚袍。
披上加了棉的披風,蘇緋只覺得整個子瞬間都暖和了許多,舒服的哈了一口淡淡的白氣:“草原的天氣本就惡劣,特別是在這種冬日時節,沒有收,沒有草,連河流都面臨著凍結......要不是諸天閣常年供給草原,讓草原人民的日子不至于過得那麼拮據,恐怕......草原周邊的那幾個小國,早就已經遭殃了。”
人是有求生的,在吃不上飯,喝不上水的惡劣況下,要和他們講道德,講底線,本不可能。
否則也不會有窮寇犯邊,燒殺搶掠的事發生了。
說到底,誰不是為了一口飯吃,誰不是為了活下去呢
“聽你這麼說,諸天閣還給草原和草原周邊的小國做了不的貢獻啊至維護了這一方的和平,不是嗎”邵青挑眉說道,語氣里不由的多了幾分擔憂。
如果說,諸天閣對草原的影響真的如此之大,那......
草原還有可能為了蘇緋卻得罪諸天閣嗎
不管是誰,都會率先為自己的好著想吧
邵青擔憂,蘇緋卻撲哧一笑:“這麼聽起來,諸天閣的確對草原和草原周邊的小國做了不的貢獻,也的確維護了這一方的和平,但......草原的也因此加劇了不。”
“草原的”邵青一直的任務都是調查黑市,調查諸天閣,草原并不在他調查的范圍之,所以如今聽到蘇緋這麼說,他也只能虛心下問了。
蘇緋點了點頭:“說起來,草原最鼎盛的時期便是草原王統治的那段時間了,在草原王之前,草原并沒有子當王的先例,可偏偏草原王的父母只留下了這麼一個兒,除此之外,再無子嗣,而草原偏偏的王位偏偏又是世襲制的,也就是說,如果讓草原王坐上了這個王位,便破壞了草原向來只有男子可以當王的規矩,可如果不讓草原王來坐這個王位,那又破壞了草原王位世襲制的規矩,因為這個矛盾,當時草原上一度分了兩派,保守派堅持不能讓草原王來坐這個王位,還稱要從草原的貴族中選出一位足以勝任草原王位的人出來代替草原王,維新派則認為男平等,如果草原王真的有這個本事勝任草原的王位,那子當王又有何妨”
“那后來呢”邵青好奇的問道,好似對這段歷史十分興趣一般。
草原王既然被稱為草原王,那這次爭議的結果,必然是維新派贏了,只是......
究竟是怎麼贏的,才讓人最為好奇啊。
“后來......就在大家爭執不下的時候,草原王自己站了出來,說不管是維新派還是保守派
都是草原的人,都是為草原著想的人,都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不該起訌,不該有爭吵,所以,提議不管是維新派還是保守派都各退一步,維新派讓保守派一步,同意他們從草原中挑選貴族的提議,而保守派想要堅持從草原貴族中選出一位足以勝任草原王位的人也不是不行,但到底也是草原貴族的一位,甚至,父母已經不在了,這偌大的草原里,除了,還有誰更配稱得上是貴族,可是前草原國王和王后的獨生啊,所以,不管保守派想要用什麼方法來選這個草原未來的王,都要參加,若是勝了,那就按著之前所規定的,由來當這個草原的王,誰都不得有任何異議,若是敗了,也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只當是自己技不如人,沒有能力當這個草原的王,而不管到時候的結果是什麼,只要結果一出,維新派和保守派都不得再多說,一切按結果為準。”
“所以......后來草原王是勝過了草原上的其他貴族”蘇緋說到這里,那這件事的過程是什麼樣的,邵青就已經能猜到了。
“不錯,原來草原王的父母早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幕發生,所以從小便全面的培養了草原王,等他們過世的時候,草原王早就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甚至治理草原了,所以這場比試的結果自然是草原王勝了,草原上的人本就比較豪爽,說一不二,之前既然已經說過不管結果如何,只要結果一出,一切按結果為準,那草原王勝了以后,也真的沒人再說什麼,就這樣,草原公主變了草原上的第一個王,以鐵睿智的手段,帶著草原走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不過......有高就有低,草原王死了以后,草原便開始走下坡路了,到如今,更是四分五裂,誰也不服誰。”蘇緋說道,頓了頓,便又接了下去:“雖說草原分裂,但當年和雪國公主簽約的畢竟只是草原王,所以不管是雪國還是諸天閣,這麼多年照顧的也只有草原王那一脈,至于其他的......”
蘇緋雖然沒有把后面的話說完,但這麼一說,邵青卻立刻就明白。
草原的環境惡劣,是他們每個人都知道的事,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草原上的人只能去掠奪周邊國家的東西,以此作為生存,可草原王的那一脈因為草原王早年和雪國公主立下的約定,所以每年都有諸天閣的供應,就算不用去掠奪周邊國家的東西,也能舒適的活下去,但......
他們越是舒適,其他分裂出去的人也就越是眼紅。
本來草原里的關系就已經四分五裂了,再加上這件事,草原王這一脈這些年在草原的日子過得應該也不好吧。
“如果不接諸天閣的幫助,便只有落得跟其他人一樣只能去掠奪周邊國家的下場,可要是接了諸天閣的幫助,同樣會到其他人的擾,甚至是掠奪,而......不管諸天閣有沒有對草原亮明他們就是雪國這件事,對于草原而言,諸天閣都是站在上方的施與者,是絕對不能得罪的,在這種況下,草原也沒辦法向諸天閣提出多提供一些資這種話......這麼想想,對草原而言,諸天閣還真是一個十分尷尬的存在啊。”邵青想了想說道。
“沒錯,所以我們此行到草原來,未必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只要有機會,就愿意去爭取,為了自己,為了玉璇璣,為了他們兩的未來。
蘇緋的意思,邵青自然是明白的,所以立刻就支持的點了點頭,可支持歸支持,邵青的眼底卻又忍不住閃過了一抹疑:“只是......緋,這些事你都是從哪里聽說的”
連他對草原都是一知半解,蘇緋卻能知道得那麼清楚......
難道蘇緋背著他去調查過了
聽到邵青這話,蘇緋的角就立刻輕勾了起來:“剛剛璇璣送來的那封書信里有兩份,一份上面只有一句話,雪國亦是諸天,而另外一份則麻麻的寫了好幾頁,全是璇璣對草原的調查,也就是......你剛剛聽到的那些。”
一想起那麻麻的書信,上面全是玉璇璣的字跡,蘇緋角上的笑容就不更深了幾分。
就好似憑那些字跡,便能想象出玉璇璣寫信時候的模樣,還有他為擔憂,為思考的模樣。
真好。
就算他人不在邊,他的心也從未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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