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發揮你的演技了。”
“演技沒到那個水平。”周云舉著電話,坐到床上,懶洋洋地靠著床頭,“我又不是你。”
宋遲說:“你這話聽上去像在含沙影什麼。”
“你太敏。”周云笑。
一通電話打完,到底沒有提起來那個人。
周云心里面裝著這件事,但不提。提了,顯得真牽掛著這件事,顯得也聽風就是雨。周云當然是不想讓宋遲覺得是這種人,除了不想讓宋遲覺得,自己也不想做這樣的人。可掛了電話,頭發吹干,關了燈,睡進一片黑暗里,朦朦朧朧的在眼前打轉,安靜地聽著自己均勻的呼吸聲,心頭如螞蟻盤旋,作。還是忍不住去想,那個人是誰?
周云一被子蒙自己頭上,涼氣隔著薄薄的蠶被浸進來。
事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周云心想,喜歡一個人真煩人的。
煩自己,煩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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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另一件緋聞悄然在劇組中傳開來。
鄭小句憋足了一口氣,小聲告訴周云:“燈組一位大哥前天晚上看見徐思瑤從李辭的房間里出來了。”
周云驚訝地把眼睛抬起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鄭小句。
鄭小句說:“大家都在議論他們倆的事呢。”
周云想了想,說:“你別跟別人議論他們的事。”
“我知道,覽姐專門跟我代了的,我只聽,不說。”鄭小句認真地點頭,臉上出孩子氣似的傻笑,“就是……我還聽說,李辭私下其實早就有朋友了呢。”
“嗯?”周云驚訝地問,“你聽誰說的?”
“燈組的一位姐姐,說這部戲開機的時候,李辭的朋友還來過劇組,被看見了。”
李辭是當紅炸子,單論人氣,是不輸給宋遲的。
他的一舉一都被很多雙眼睛盯著,更別說朋友了。
周云非常確定,李辭是沒有朋友的,至對外公開是沒有朋友的,公司也不知道這件事。周云曾經聽何勇提過一次,李辭是單,公司跟他簽的合約里是有不能這一條款的。
如果這事是真的,那就是說,李辭在瞞著公司談。
然后,還出軌了?
周云意識到,這件事非同一般。一旦出去,這戲就算拍了,未來也播不出來了。現在的政策就是這樣,如果哪個演員出了問題,連累一整個劇組,一整部戲。無關要的配角還可以剪掉他的戲份,但李辭和徐思瑤的戲份都剪了的話,這戲還怎麼播?
頓時到一陣惱火。
李辭談,這是他自己的事,周云管不著。但是他出軌徐思瑤,這事可不是他一個人的事。
于是,周云去找周覽商量,這事要怎麼辦。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件事曝出去,一旦曝出去,他們拍的這部戲就直接打水漂。
想都不用想。
“這件事直接告訴何勇吧,沒有別的好說的。”周覽說,“《定風波》這個項目是他在主控,出了這種事,他肯定比誰都急,就讓他自己去解決。”
周云問:“會怎麼解決?”
周覽說:“兩件事都要解決。”
但劇組里的風吹得快,本都不等周覽去告訴何勇,何勇就已經從別人口中聽說了這件事。
第二天,周云剛拍完戲,就見鄭小句神神地溜到邊,小聲說:“何總來了。”
周云驚訝地看著鄭小句,問:“何總?”
“剛才我看到他了。”鄭小句說。
“他去哪了?”周云問。
鄭小句說:“我看見他往休息室那邊去了。”
周云還不知道何勇是來做什麼的。不過平時何勇時不時也會出現在劇組,不足為奇。沒有放在心上,繼續等著拍下一場戲。
忽然,何勇的助理過來,把同樣在等下一場戲的徐思瑤給走了。
這下就跟掀了油鍋一般,現場立即鬧騰了起來。眾人頭接耳,小聲議論著,指指點點,好像他們話題的主角還在。
周云坐在其中,心里頭約不耐煩。
鄭小句疑道:“何總今天過來,難道是為他們倆的事來的?”
鄭小句的話提醒了周云。是了,要不是這樣,何勇的助理怎麼又把徐思瑤給走?明明下場戲就要拍了。
周云在現場等了半個小時,也不見徐思瑤回來。
片場的噪音更大了。
但是沒有一個人問做什麼去了,也沒有一個人問什麼時候回來。
周云不想繼續被片場這片噪音裹挾著,于是跟鄭小句說,要回休息間待一會兒,等徐思瑤回來了,再過來。
鄭小句立即去代統籌,陪著周云往休息間走去。
兩人在路上到了余江行。
余江行徹底黑著一張臉,眉頭也地繃著,好像用銅線拴了似的。
他看到們兩個人,臉更不好,沒給一個好眼神。
他匆匆忙忙離開,不知道去做什麼。
鄭小句小聲嘀咕:“臉黑這樣。”
周云若有所思,回了休息室。
直到一個小時以后,才有人來,說可以拍了。
周云回到片場,見到徐思瑤正在攝像助理的指導下試。
臉上表看起來有些猙獰,仔細打量,其實不是猙獰,只是全然沉浸在一片森然的緒中,好像罩著一層大冬天的寒霧,霧中還結著冰花。
試拍的時候,周云頭一次覺到徐思瑤的狀態有些心不在焉。
準確的說,是演得太敷衍。
徐思瑤人雖然討厭,但是演戲很有一套。上有那種豁出去的勁兒,扮演人極復雜面的電視劇人已經綽綽有余了,演出人的狀態和緒,染力強。
但現在就好像丟掉了這個優點。平時只要有周云在,跟較勁兒似的拿出十足的神來,今天神全渙散了。
叢籃喊了咔,重新再來。
再來一條,徐思瑤仍然不在狀態,在演,可沒那個神,干癟癟的,連帶著周云的狀態也跟著影響。
叢籃說:“停一下,思瑤,你過來。”
導演這是很不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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