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什麽是佛
遠的土路上煙塵飛揚,朝著紅雲河緩緩接近。
河邊頓時起來。
“終於來了,傳說王大小姐若天仙,今天終於能見識到了……”
“好像來的人不,難不都是來放生的?究竟要怎放?”一個老漢盯著遠的滾滾煙塵,疑不已道。
旁邊的人頓時大笑道:“張老漢兒,你活了大半輩子了,連放生都沒見過?”
“就你能,你見過?”張老漢老臉一紅,不服氣道。
其他人也連忙看過來,支起耳朵聽著,能跑來看熱鬧的,誰又比誰見過世面呢?
有些老漢和農婦,甚至不知道放生這回事,只聽說今天河裡有大魚,拎著木就來抓魚了。
“誒,我還真知道!”那人著萬眾矚目的覺,神氣洋洋道:“去年我在府城裡給一個大戶人家砌房子,在城裡的醉金河邊,剛好見過一場。”
“快說快說!”眾人催促道。
“這放生啊,先得擺個木桌用紅布蓋上,備上水和樹枝,然後弄個菩薩像放在桌上……”
“什麽木桌紅布的,你說那是香案吧!”一旁有人忍不住道。
“你還聽不聽!”正講著的人面不快之,等周圍安靜下來,才是繼續道:
“一切準備好,再請大禿子唱經、燒香拜佛,用樹枝給魚兒灑灑水,再繞著魚轉幾圈敲鍾……反正最後就是把魚扔進河裡。”
“魚難道不在水裡放著?還要灑水?這不是子放屁……”張老漢兒不解。
“富貴人家的事,你懂個啥、打聽……”
一群蓬頭垢面的家夥吵吵鬧鬧間,遠的馬車已經清晰可見。
一共三輛馬車,後面跟著好幾輛拉著大木桶的牛車,裝的應該就是放生的魚了。
“誒呦,這得有上百條吧,真沒白來!”幾個農婦咧著笑,袖子挽的老高。
其他人也是眼冒綠,平日裡都沒吃過幾兩,今天可一定要多逮幾條。
阿飛站在江明邊,亦是興不已。
“這王家,有錢啊!”江明慨道,普通家族恐怕也經不起這麽造。
阿飛盯著那些牛車,豔羨道:“可不麽,這大雲府除了家外,估計就屬王家厲害了,祖上出過京城的兒呢。”
“怪不得……”江明挑挑眉。
接下來的流程,倒是和剛才那人說的沒啥兩樣,擺香案、唱香讚、拈香禮佛……
只不過馬車上下來了許多人,有仆役、也有油滿面的大和尚,卻始終沒見到所謂的王大小姐。
直到最後一步放生時,一道窈窕影才下了馬車,輕輕取了一條魚,扔進河中,便又轉上了馬車。
短暫的現,卻也引起這幫看熱鬧的小百姓一片歡呼。
“嘖嘖,這段、這姿氣質……不知比那雪兒姑娘高到哪兒去了啊!”阿飛雙眼放。
“你見過雪兒姑娘嗎,就在這兒睜著眼說瞎話。”江明無語的看著阿飛。
“我不管,給我送魚的就是最好的……”
“不說了,快下河!”阿飛舉著漁網,一個猛子扎進了河裡。
在王大小姐放生後,那些仆人們也開始把一桶桶大魚推到河邊,然後傾倒而下。
一條條兩尺多長的大魚,撲騰著躍進河中,翻起大片的浪花。
“真的有魚,快抓啊!”
噗通~
噗通~
平安鎮的窮百姓們早都看的眼紅了,頓時撒丫子狂奔,下餃子般跳進河裡,在下遊一淺水灘,準備攔截這些大魚。
江明亦是早早跳進河灘,倒是什麽也沒帶,隻拿了長繩。
“阿明,你這準備可不行啊,大魚不溜秋,怎麽也得帶子……”
江明扭頭一看,竟然是酒館的老薑頭,手裡抓著一魚叉,時刻準備出手。
江明聞言,嘿嘿笑了笑:“薑爺,咱倆就比比誰抓的多,輸家再給對方一條魚。”
“哼,小家夥,就怕你沒啥輸的……誒,魚來了!”老薑頭來了脾氣,拎著魚叉就往前衝去。
“我扎!”老薑頭揮舞魚叉,不出幾下就扎了一條,用繩子拴了起來。
“老子威風不減當年啊……”老薑頭得意道,扭頭準備向江明顯擺一波。
可他一回頭,就愣在了當場。
“艸……你到底是采藥的還是捕魚的?”
不遠,江明胳膊上纏著一繩子,繩子另一頭扔在水裡,赫然已經拴上了三條碩大魚,還在掙扎遊。
一條被扎死的……與三條活蹦跳的,孰強孰弱,已經是高下立判。
“薑爺要提前認輸嗎?”江明笑道:“嗯?又一條!”
在老薑頭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江明猛地探,然後一把往水中抓去,快的老薑頭都看不清。
嘭~
水花四濺!
下一刻,江明起,雙手間已然抓住一條大魚,他解下胳膊上的繩子,穿過魚鰓和魚,然後又重新綁上。
“只要作快,什麽魚都跑不了。”江明朝著老薑頭眨眨眼。
以他的素質,抓個魚還要什麽裝備,乾就完了。
“你這……”老薑頭惱怒道:“太不講技、太暴了。”
“薑爺再說幾句,魚可就都溜走了!”江明笑道:“可得記得還要送我一條呢。”
老薑頭氣的胡子,連忙轉繼續找魚……
“施主們,別抓了,都別抓了!”
忽然,岸上傳來喊聲。
河裡的人們充耳不聞,繼續埋頭抓魚。
江明瞥了一眼,是剛才給王大小姐搞放生儀式的幾個和尚,此時站在河邊,急的大喊大。
“胖禿驢,我們抓魚礙著你啥事了?”阿飛卻是不這鳥氣,當即反嗆道。
“就是,你不要的魚,我還不能抓了?”
“繼續抓,別管他……”四周響起一陣應和。
為首的和尚著圓滾滾的肚子,痛心疾首道:
“魚兒也是生靈啊,王大小姐心懷慈悲,行善放生為百姓祈福,你們卻這麽殺生……心中難道沒有一點善念嗎?”
“老子開心,老子願意,關你屁事!”一個漢子當即道。
大和尚氣的臉上:“你們開心了快樂了,可這些魚呢,難道就活該如此嗎?”
“他娘的……嘰嘰歪歪!”阿飛不爽道:“上次來化緣的和尚還說,能讓人到快樂的就是佛呢。”
“現在我這麽快樂,你偏偏要攔我,你說……你到底跟佛是不是一家人,不會是假和尚吧。”
“我、我我……你!”胖和尚氣的七竅冒煙,再高深的佛法,遇見這群刁民也全都說不上了。
“嘿,說不出話了吧,果然是個假的!”阿飛眉飛舞,忽然覺自己此時佛大漲,也顧不上抓魚了,大喊道:
“娘的什麽是佛,我看這些魚才是佛,能讓王大小姐快樂,也能讓咱快樂,咱還能吃上魚,比更快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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