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一起聚會,隨隨便便地拿人開點玩笑,說點葷話,這也是很正常的。
也算是另一種拉近彼此之間關係的辦法。
更何況,以前晁鬆也聽過這種玩笑,也沒當回事。
可今天,他變了臉。
抬起的視線掠過王總,晁鬆說道:“王總這話說得有趣,這種事,的勁也是自己爽了,別人他不知道啊!不過我聽王總最近後院起火,諸事不順,可眼下又在這裏混得風生水起,這是要打算往外發展一下業務了?”
王總變了臉!
這該死的姓晁的,怎麽說翻臉就翻臉!
家裏母老虎鬧騰,厲害得很,他哪兒還敢發展什麽業務?
絕無此意!
小紅被男人護在懷裏,這會兒也沒吭聲。
隻是一雙眼睛在看向王總的時候,已經考慮好,要從哪裏下手了。
這姓王的不是個東西。
剛剛就涵舒小姐不擇手段地換男人求庇護,現在,又對說這麽惡心的話,小紅不打算放過他。
再看先生的意思,怕也是想要為舒小姐出這口氣的。
“哎呀,這好好的,怎麽就鬧不高興了呢?王總啊,這也不是我說你,人家小紅是正經姑娘,你這隨便開黃腔又管不住的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旁邊的人打著圓場,要不然,這怕是下一個林家了。
“這整個海城有誰不知道,小紅姑娘是晁先生邊的紅人呢,這是你能開玩笑的嗎?趕給小紅姑娘道歉。”
有了臺階下,雖然還是落了麵子,但王總也見機得快。
越是小人,越是蠅營狗茍,什麽路子都走。
能屈能,也算是個人才。
馬上彎了腰,自罰一杯酒,誠懇地對小紅說道:“抱歉,小紅姑娘,看我這張臭,總是不知道說些什麽,這杯酒當賠罪了,小紅姑娘就原諒我吧!”
一杯滿滿的酒,紅的。
晁鬆手攔下:“換白的。”
王總臉都綠了,有心想說‘你別太過分’,但他又不敢,隻得慫慫地把整杯白酒喝下去,瞬間臉都紅了。
酒意上頭,直衝腦門,王總道了聲‘失陪’,跌跌撞撞去了洗手間。
小紅看了看洗手間的方向:“先生,我有事暫離。”
晁鬆偏了偏頭,視線盯著看:“嗯,去吧!”
放手的時候,他溫熱的掌心,在腰間輕輕劃過,小紅頓了頓,快步離開。
走了兩個人,現場頓時又熱絡起來。
這場接風宴,能來的都是人,馬上就把話題岔開了:“晁先生,之前我們說的那個合作的項目,這可得抓點啊!兄弟家裏困難,就指著這個項目翻呢!”
晁鬆笑:“逗我是不是?我這路子,可不是一般人能走的,要合作項目,也得要規規矩矩的。”
“那是那是。”
整個會場再度歸於平靜,而洗手間那邊,卻是發出了好大的一聲靜。
但很快的,那靜又沒了。
小紅從洗手間出來,像是洗了手,一步一行,沉穩幹練,笑容清淡。
步行梯間,薄景行在麵對從前傷害過的姑娘時,終是低下了他一貫高高在上的自尊。
“抱歉,之前是我錯怪了你。我一直以為,你跟晁鬆之間……是那種關係。所以,是我誤會你了,我也沒有好好聽你解釋,你能原諒我嗎?”
兩人距離很近,呼吸可聞。
他一低頭,便能看到臉上細細的絨,能聞到上悉的香味。
電梯間雖暗,一切都顯得幽幽靜靜,原本是個約會的好去,可這一刻,他竟是有些猶豫。
抬起的手,想要落向的眉間,卻遲遲不敢落下。
他在等回應。
可不說話。
一雙眼睛,漆黑又亮,認真地看著他:“薄先生,假如我今天不是晁鬆的妹妹,而依然還是那個落魄的,被人打得無可去的三流小漫畫作者。你今天,還會給我道歉嗎?”
所以,你的道歉,衝的是我這個人,還是我背後的人?
的問題,直指人心,直指人,又如同暮鼓晨鍾,振聾發聵。
薄景行不知該如何回答。
極致的沉默中,舒點點頭:“好,我懂了。”
手按在防火門門把上,剛想走,又想到什麽,回頭看他:“薄先生,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麽,總是口口聲聲喊我騙子?我到底騙過你什麽?”
問得認真,薄景行卻有種無所遁形的狼狽。
似乎,做下那些事的人,是他一般。
可,要問,他就告訴。
“你住院的時候,有一次丁克陪著你。我曾親眼看到,你倒在他懷裏,與他接吻。還有在路邊攤,你們也聊得高興,極為親。以及……你跟晁鬆最初的關係,也都不清不楚的。這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
薄景行說著,哪怕就是現在,他隻要想到之前的親眼所見,都依然會覺得極不舒服。
啪!
舒揚手,一記耳打在他的臉上。
這是第一次手打他,打得非常有力。
他一時怔住,臉也跟著沉了下來。
舌尖頂著掃了一圈,嚐到了腥的味道,他偏頭吐了出來,語氣也跟著沉落:“你在激什麽?是被我說中了嗎?你們之前那麽親,卻轉頭又回來跟我假哭,博同,裝得不食人間煙火,也不貪我錢財的樣子……難道不是在演戲騙我嗎?”
他句句反問,堅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除了在晁鬆的事上,他要給道歉之外,其它一切……都是騙他在先,而他也是正常應對。
舒失地看著他:“薄先生,眼睛瞎了,就去看醫生。心髒了,看什麽都是髒的。你覺得我跟丁克有關係,其實我們接過吻,可你問過我嗎?你口口聲聲喊我騙子,不對我諷刺兩句,或者又是冷暴力……你憑什麽敢?你又憑什麽給我下這樣的定論?”
真是失頂。
一字一頓,告之他:“薄景行,今天既然你開口了,那麽我也給你說一句實話。我們之間,從現在開始,易結束,關係斷絕,再不來往!你小薄總名揚天下,與我無關。我舒死無葬之地時,也不你的同。”
說完這句,用力拉開門,薄景行抬手在門上,把整個人困在防火門與他中間。
“你又在生什麽氣?你打了我,還要跟我這麽絕,是我給你的膽子嗎?舒,你別忘了,就算你有了晁鬆做後臺,你與我之間的易,也不是你說斷,就能斷的。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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