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下一刻，雷霆炸開，將巨大的孕囊淹沒。

待雷消散，只見那爬滿無數黑妖異紋理的孕囊，竟然裂開了一條。

「人族小子，你狂妄至極！」蒼老的聲音徹底怒了，秦河二話不說就手，那是一點面子都沒給它。

「別急，一會兒還有更狂妄的。」秦河微微一笑，當它了解到靈異之源的時候，對靈異的忌憚瞬間就消減了許多。

人總是對未知的東西到恐懼，這點秦河也不例外。

這些所謂的靈異之源，說白了就是墮落和魔化的修仙者，利用靈異手段掠奪眾生。

雖然手段還不清楚，但知曉來龍去脈，便算看清了這些靈異源的背影。

它們，有條！

若非如此，又何須掠奪眾生？

既有條，那就好辦了。

「小子，吾與你無仇無怨，何至於此？」蒼老的聲音咬牙切齒道，能不蘇醒它便不想蘇醒，因為蘇醒的代價非常大。

而且來自天道對「長生者」的制和詛咒，令它們的每一次蘇醒都會面臨諸多變數。

若非如此，秦河放火的時候，它早就跳出來了。

「本座看不慣你們的掠奪，你們把眾生當什麼，養場嗎，億萬生靈，只為你們續命，它們的命就不是命？」秦河質問。

「好一個悲天憫人的青牛仙，哈哈哈…」蒼老的聲音聞言，卻是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聲音帶著輕蔑和諷刺。

它道：「世間競天擇、適者長存，本就是天道規則的本質，你不過看不穿罷了，吾且問你，見過農夫飼養禽畜嗎，見過豪門世族的迫盤剝嗎，見過修鍊界的生殺予奪嗎？」

蒼老的聲音一連三問，中氣十足。

「自然見過。」

秦河大黑鏟子上肩，倒是想聽聽，它怎麼給自己洗白。

「好，農夫飼養禽畜，終日將其困於籠舍，宰殺隨心所，奪其命、食其，噬其，一切只為口腹。對於禽畜來說，是不是掠奪？」

秦河張了張口，一時竟無法反駁。

「豪門世家廣佔山川田產，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凡人終日勞作，卻食不果腹不蔽，這是不是掠奪？」

秦河微微皺眉。

「修仙以強者為尊，對待弱者生殺予奪全在一念之間，王者一怒，流千里，在暗的礦、在危險的寶地，弱者冒險尋覓，卻不夠自己修鍊所需，大族豪強足不出戶卻能輕易擁有他們想象不到的資源，這是不是掠奪？」

秦河默然了，目中也升起了一迷茫。

「在禽畜眼中，農夫是食人的妖怪，在農夫眼中，世家大族是盤剝的惡鬼，在弱者眼中，強者形同盜匪。一場戰爭能流千里萬里，一次爭奪能滅數十城生靈。當掠奪已常態，請問吾又有多大的罪呢？」蒼老的聲音反問。

秦河繼續思索，片刻之後，他從迷茫中解，臉上恢復了笑意，道：「你說每一條都有道理，但你若是以此想要洗白自己，那便是歪理邪說。」

「不得不說你辯的很彩，竟我無法反駁，只可惜，你就是說破天，你洗不白。」

很多的大大惡的人，它都不是單純的那種壞。

單純的壞，破壞力有限。

真正可怕是那種能「邏輯自洽」的壞人，他自有一套能說服自己，甚至歪曲、同化他人的邏輯，邏輯的每一步聽起來都很有道理，讓旁人聽了，都會贊同他，同他，潛移默化加他。

這種壞人，因邏輯自洽，於是「道心」堅定，底線喪失的最為徹底，而且極偽裝和欺騙，危害遠比單純的壞人要大得多。

對付這種壞人，不用和它辨，彎彎繞繞全是坑，辨是辨不過的。

兩個字，直覺！

直覺它是壞種，往死里揍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