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煤引火,再澆上一點火油,烈火熊熊。
秦河看著眼前焚爐,很是滿意。
這是一架在焚堂簡易焚爐基礎上改裝的焚爐,最大的特點是可以摺疊,不怎麼占空間。
也是秦河這些天實踐《鍛造》出來的果。
爐膛和支架最大程度的實現摺疊,能摺疊的都摺疊,不能摺疊的組裝,腋下空間可以輕鬆塞進臺。
唯一的限制是燃料,煤的話只能囤個六人份,再多空間就不夠用了。
做完這些,秦河拍了拍手,回到長桌席上,滋滋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該說不說,白天罡該死,但這酒還真是誠意滿滿。
人間難得幾回嘗。
也不知道是在哪搜羅出來的酒。
想來十有八九是那個魯王府,整個魯地殍遍地,也就魯王府和一票達豪強才滋潤了。
中不足的是,白天罡準備了酒,卻沒有準備酒食。
干喝總是差點意思。
於是秦河便從腋下空間掏酒食。
花生瓜子炸豆腐,桃仁鹹魚梅子干,總歸是這些小吃。
結果秦河左掏又掏,上擺下擺,就掏出來一把瓜子。
最近沒事就和王鐵柱小酒喝著,吃完忘記補貨了。
「嘖,差點意思啊。」秦河頓時覺眼前的酒都不香了。
喝酒不吃菜,膀子扎領帶,不像樣。
想了想,秦河眼睛微微一亮,連噼里啪啦作響,立刻變作白天罡的模樣,百變神一展,從布麻變了金蓮白袍。
再打開大廳大門,朝外面喊了一句:「來人!」
不多時,秦河便聽見了腳步聲。
一個臉有些諂的侍者推門走了進來,恭敬問:「教主有何吩咐?」
秦河看見此人,微微一愣。
這不是留城打過好多次道的守門丁總,孫兵麼?
這傢伙可是從自己這裡拿走了不獎勵。
實力節節攀升,最後在蓮軍偏師護法督軍連死了七八任之後,連同偏師兩萬人一同從留城撤退。
卻是沒想到,他竟然混到了白天罡的邊,還了一名侍者。
還吃得開。
然而秦河沒想到的是,此刻孫兵恭順的低著頭正好瞧見他腳上那雙鞋,也是一愣。
這鞋,很有特。
千層底,腳板非常長,包著兩隻不安分的大腳趾,快要頂不住冒頭了。
剎那間電火閃,孫兵回憶起了一個人,一個既令他恐懼又讓他興的人——留城高人。
他曾經為那個高人做帶路黨接連拍死了留城七八任護法督軍,得到了很多的獎勵。
原本他是想投奔那個高人的,結果高人臨了一句「你實力也不錯了哈」,嚇的他當場差點尿了子,亡命帶著兩萬多人,一溜煙就跑回了濟南城下。
那個恐怖的高人穿的鞋,就是這樣的。
孫兵曾經特意關注過高人的鞋,因為高人曾經穿丟了一隻,事後孫兵還在茅坑邊上發現了它,上面沾滿了竄稀的「黃漿」。
剎那間,一個頑固的念頭在孫兵心頭如野草一般生發芽。
他壯著膽子抬起頭打量秦河。
上看下看好像沒什麼異常,可又好像哪裡不對勁。
微微側眼再一看,卻是瞳孔猛的一。
此刻十幾步開外,正燃著一個爐子,咋一看還以為是取暖爐,細細一瞧發現,上面居然躺了一。
這是在焚!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大拇指上,還戴了一枚白蓮形狀的玉扳指。
那是白蓮教主的份信——聖蓮玉指!
聖蓮玉指可是蓮教聖,蓮教之人帶著這枚扳指,可號令三軍,絕不會隨意丟棄,更遑論戴在上。
再加爐上的高長……孫兵只覺全汗豎立,這一幕的味道太過悉,留城那七八任護法督軍,差不多也是這麼「失蹤」的。
那就不是失蹤,而是帶走被燒了。
就如眼前這般。
要命啊!
自己這是闖進了兇案現場!
孫兵的異狀秦河自然看在眼裡,那狐疑的目,那飄忽的眼神。
都代表了一件事,自己好像哪裡穿幫了。
順著孫兵視線,秦河也注意到了那枚白蓮形狀的玉扳指,頓時臉一僵。
百一疏,百一疏啊!
這幫穿的,太特麼尷尬了。
不過尷尬這種事,它是相互的,只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咳咳。」
秦河輕咳了兩聲,緩緩走到白天罡旁,手將玉扳指摘下來,放在上吹了吹,又套在了自己手上,問:「那什麼,你有什麼疑問嗎?」
孫兵咽了一口唾沫,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急忙道:「沒有,一點疑問都沒有,教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