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點片。」道士一點不客氣,口齒不清的吩咐,一雙長筷子揮舞的那是不風,滾燙的湯舀起來就進,看的一眾喬家人滿眼驚嘆。
果然奇人必有奇形,這一看就是個高手。
秦河見狀,得,既然有人填坑,那就更不必守在這裡了。
這個道士的本事還是有的。
此時偌大的京城,在巡夜的火之外,魑魅魍魎開始出。
運氣好說不定能抓幾個。
於是秦河沒停留,氣開啟,避開耀眼刺目的皇城,開始搜尋。
很快,秦河就鎖定了不遠一道氣息。
……
「咄!咄!大鬼小鬼排排坐,平安無事嘍。」
「二更至,寒來臨,關門關窗。」
街頭,西城更夫老梆子敲響竹梆,沿街巡更。
老梆子有些張,這裡是喬家大院,最近總鬧,令他微微驚悚的是,手中的竹梆在寒冷的空氣中微微發燙。
那東西又出現了,最近每次經過這裡,竹梆子都會這樣。
所幸一直平安無事,就是慘了喬家大院。
據說已經死了好些人了,埋都埋不過來。
老梆子聲音依舊不緩不急,但腳下卻加快了速度。
巡夜之時,無論發生什麼,除非是徹底綳不住了,聲音都要穩。
人這一正氣,全靠嚨那口氣吊著,穩住了,黑暗中那些害人的東西就不容易找上你。
反之一驚一乍,原本對你沒興趣的魑魅魍魎,也會被吸引過來。
但令老梆子心猛的往下沉的是,他手中的竹梆子飛快的從溫燙變得滾燙,接著他又聽到了低沉的嘶吼和利爪劃拉地面的聲音。
「嘭!」
忽然,一個黑的東西猛的砸在幾十步開外的路口。
天上雖說殘月,但一片白,線還是相當不錯。
老梆子能清楚看見,那是一個渾四腳著地的東西,渾黢黑甚至泛著金屬的冷,鋒利的爪在青石地板上刮出火花。
赫然是一兇。
臉慘白,就像泡腫了的白,雙瞳猩紅。
老梆子瞬間渾僵,極致的驚悚令他汗炸立。
此刻他正於街道中間所在,兩側都是牆,轉跑很可能來不及。
要命啊!
但下一刻,還不等兇掙紮起。
一個肩扛鐵鏟的人影忽然出現,低頭看向兇,然後舉起肩上那大鐵鏟。
「咣!」
一下砸在兇腦袋上。
「吼~~」
兇吼,然而這種聲音卻不再是兇戾,而是變了驚恐和求饒。
人影見狀,提起大鐵鏟。
「咣!咣!」
又連砸了兩下,兇倒地。
人影再從懷裡出什麼東西,往兇上一紮。
那兇,便一不了。
老梆子目睹一切,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僵在當場不敢彈分毫。
這把大鐵鏟子他見過。
那是很久之前的一個晚上,幾經兇險,差點沒把他的魂給活活嚇散了。
接著又見那人影掏出一個袋子,張開一收,便將兇給收了進去,而後……緩緩轉看向老梆子,歪了歪頭。
目對視,老梆子如墜冰窟。
「救命啊~~」
他再也綳不住了,嚇的轉就跑,刺耳的驚在夜空中回。
街角,秦河愣了一下。
心道你有病吧,兇都已經搞定了,你救啥命?
搖搖頭正準備離去,這時候他又應到,黑暗中本來應不到的一道波,被老梆子驚恐的喊一勾,居然清晰了起來。
赫然是有潛伏的東西被他引了。
秦河一對眼睛頓時亮的狗招子似的。
無意中啊,就找到了一條發財的路子。
你說這老梆子哈,尖起來隔十里地都能聽見,誰聽見了不興啊。
很快秦河便應到,那道波遠遠的就朝老梆子靠了過去,還攔頭在前面等。
其實說起來,這東西就算被勾引,也不一定會手,老梆子手上有驅辟邪的東西呢。
但秦河哪管這些東西啊,一記鏟法從天而降,一鏟子便將立在牆頭準備撲人的一個什麼東西給拍地上去了。
再一看,好傢夥,還不只是兇。
上是人,下倒像是一條狗的,明顯是煉製魁。
這一下秦河那對招子就更亮了。
煉堂出品?
這是有小嘍啰在放風,還是安重九還沒離開京城?
也不怕被突破了外勁的沈煉騎臉?
依樣畫葫蘆,秦河又出來一個黃布袋,把傀兜進去。
今晚看樣子是要大收啊。
「救命~~」
老梆子再次嚇的大,掉頭再跑,聲音比剛才還要尖銳了。
一模一樣的場景,老梆子都以為自己遇到鬼打牆了。
秦河見狀,嘿嘿一笑,又跟了下去。
很快第三道氣息引,又是一兇,依樣畫葫蘆拍倒。
但這一卻讓秦河愣住了,特別是兇的爪。
秦河見過。
哪兒?
郜半和喬大祿的皮影戲。
每一的兇變過程其實都是不一樣的,呈現明顯的差異。
兇的爪也是。
如同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這世上也找不出一模一樣的爪。
秦河看過這爪兩次,絕不會認錯。
這一下居然就找到了真兇?
秦河頗意外。
可就在秦河愣神的時候,喬家大院的方向,又突然傳來了尖聲。
響一片,可比老梆子的聲音亮多了。
秦河看了看腳下的兇,再聽喬家大院糟糟像是炸鍋一樣的尖,有點懵。
兇已經躺下了,那邊鬼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