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石平區

第533章石平區

黃杏一角掛著自嘲的笑，看著坐在會議室長桌對面的元酒，又看向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的勾倫。

攤開雙手，一臉無所謂地笑道：「所以，你們要問什麼就直接問吧。」

勾倫：「你知道郝一魁有什麼仇人嗎？」

黃杏一靠在椅子上，搖了搖頭說道：「他的仇人我不清楚，但人很多。」

「有些分手鬧得很不好看，就發展了仇人，我這麼說應該沒問題吧？」

「和他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人，就是他養在外面那個小的，項姍。」

「就住在本市，你們應該拜訪過了吧？」

勾倫微微頷首道：「嗯，我們已經確認了的不在場證明。」

黃杏一靠在後的椅子上，很放鬆：「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郝一魁。」黃杏一忽然問道。

元酒雙手疊放在桌子上，凝眸盯著的眼睛，說道：「正月十五晚上十點到凌晨兩點。」

黃杏一低頭沉默了會兒，和兩人淺談了一下自己這位「亡夫」。

「正月十五那晚他應該要參加一個義拍，被殺應該是義拍之後。郝一魁這個人欺怕，但同樣也謹慎小心，從來不會去那些他掌控不了的孩兒，對比他厲害的人都是捧著哄著，面對落魄的競爭對手又會耀武揚威，上去炫耀完后再踩上兩腳。」

「你們說他是被一種其他國家的刑手段殺害的？」

「對，石刑，你以前聽說過嗎？」勾倫問。

黃杏一看著元酒直勾勾的眼睛，沉片刻后，緩慢地點了點頭。

「知道。」

「擁有艾吉半島的國家，目前依舊保留著這種刑手段。我在外國旅遊的時候，認識的兩個外國人看當地新聞后，私下聊過石刑。因為三個月前艾吉半島就發生了一起私自將友以石刑的兇殺案。」

元酒與勾倫對視了一眼，雙雙眉梢微。

這不就巧了。

黃杏一的嫌疑很大啊。

尤其是在說了這些事后。

不過想裝作不知道，應該也很快就會被破。

趙聿在知道在艾吉半島后，就查了一下艾吉半島的相關信息，發現這個國家竟然就是保留了石刑的國家之一，而且石刑決也是當地最近幾月熱議的話題，關於是否廢除石刑再度被拉出來爭論，但暫時沒有結果。

元酒是今早聽趙聿說的，但是沒想到黃杏一自己也主代了。

「我知道說這個，會讓我的嫌疑變得更重，但你們可以隨便查，我當天並不在國，當時的訂婚晚宴上至有四五十個人能為我作證，甚至還有拍攝的錄像……我不可能在五個小時，飛過半個地球回來殺人。」

「而且你們也可以查我的財產，如果需要我可以配合。」

黃杏一很是坦誠，也能看出很自信能洗清嫌疑。

勾倫送走黃杏一后，站在臺階上看著人窈窕的背影，單手在兜里，與一旁的元酒低聲說道：「黃杏一很自信，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案子不了關係。」

元酒抿道：「你先查查的財務狀況吧。」

黃杏一這個人給的覺很複雜，尤其是今天在會議室直接面對面談過後。

趙聿從黃杏一的會計師那裡得到了對方詳細的財務資料。

趙聿找了個專業的會計師幫忙審查，花了一晚上的時間，終於得到了答案。

「黃杏一的財務沒有任何問題，的每筆錢流向都很清楚，經濟來源主要是郝一魁每年給的生活費，每年況不相同，有時候是八百多萬，有時候是兩三千萬。」

「兩人分居后，郝一魁這兩年就給的比較固定，一千萬生活費，其他的都不管。」

「黃杏一在整容與個人保養上花了很多錢，還有一些是奢侈品的購，不擅長做生意，但很聰明的雇了一個會計和一個投資代理人，把每年剩下來的一部錢投一些小項目中，每年也會收到不分紅。」

「總來說，就算郝一魁沒死，現在提出離婚，即使因婚前協議得不到高額分手費，但也不會真的流落街頭，被幾個窮親戚欺負迫到無分文的下場。」

「現如今郝一魁死了，死者沒有留下任何囑，除了死者父母和兩個孩子，是最大的益人。」

元酒窩在椅子上，手裡端著一盆仙人球，一拔著小刺，順著他的話說道：「黃杏一沒有任何異常的財務支出，也就說明沒有花錢找殺手幹掉自己的老公，是清白的。」

「拋開黃杏一不提，之前郝一魁助理說的那個工作上的敵人，查了嗎？」

勾倫臉上的表變得有些神神，元酒瞥了他兩眼：「有話就說，幹嘛弄這出？」

「我今天才從別人那裡打聽到，葉建楓這個月也在艾吉半島，和黃杏一坐的是同一班飛機。」

「還有，他們在艾吉半島住的也是同一家五星級酒店。」

元酒單手托腮，笑瞇瞇地盯著勾倫威脅道：「你再這麼繞彎子，小心我把手裡的仙人掌扣你臉上。」

康法醫樂呵呵地話道：「勾倫的意思是，這兩個人很可能有一。」

「沒有直接證據吧？」元酒問。

勾倫將懷裡的電腦放在元酒面前的辦公桌上：「我找到了不線索，雖然他們沒有親口承認，但這事兒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黃杏一比葉建楓早三天出發到艾吉半島，但葉建楓在艾吉半島私人遊艇上開Party的照片有流出，照片里就有兩人的背影。」

勾倫指了指照片左上角很模糊的背影，又調出另一張照片，指著葉建楓和黃杏一上的服，還有男人手腕上的腕錶。

「這個背影就是他們倆。」

勾倫斷言道：「這兩人絕對有一。」

元酒將手裡的仙人球放到辦公桌角落，盯著葉建楓在party照上出的半張臉，若有所思許久后，才道：「他們是人，可是從兩人的生活軌跡中幾乎看不到集。黃杏一之前是不起眼的網紅，靠著懷孕生子了郝一魁的太太，然後就一直閑賦在家，除了夫妻生活不太和諧，平時就是買買買，與郝一魁的商場對手怎麼攪到一起的？」

不止元酒好奇，就連勾倫和康法醫也很好奇。

這個事可以挖一挖。

如果兩人是人關係，那麼葉建楓也有可能為了這位人，買兇殺害人的老公，而且還是個曾經辱過他的敵人。

「葉建楓的財務狀況可不好查，他太有錢了，真要審查一遍，不知道得等猴年馬月去。」勾倫了脹痛的額頭，覺心臟都快不了了。

黃杏一很配合調查，願意和警方公布所有的個人財務狀況。

但葉建楓是個極其聰明的商人，會像黃杏一那麼配合嗎？

……

事實證明，勾倫是有點子天賦在上的。

他不僅查清楚了葉建楓和黃杏一建立聯繫的時間點，還順便挖出了黃杏一的另一個地下人。

一個長相緻帥氣的小狼狗男模。

勾倫將照片在板子上，用激筆指著照片上那個英俊的男模，開始介紹信息，「這個人唐彬，職業是簽約男模，今年剛21歲，他和黃杏一在一起已經有八個月，兩人經常會在某些外地城市約會。」

「黃杏一包養了他，經常會給他買一些比較昂貴的東西，唐彬也給黃杏一提供了緒價值和……嗯，你們懂的。」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段不健康，但雙方都彼此滿意的地下。」

元酒端坐，好奇地問道：「葉建楓知道黃杏一還有其他的人嗎？」

「應該不清楚。」勾倫將葉建楓的照片也在了板子上，「他和黃杏一在一起的時間，比我猜測的還要久，他們竟然在黃杏一剛簽約公司的時候就認識了，而且黃杏一那個時候就和他在一起了。」

元酒單手托腮，慨道：「貴圈真。」

「我們已經排除了黃杏一的男模人作案嫌疑。」

「首先，這個人沒錢，他日常開銷其實蠻大的，房子是租的，上值錢的東西是黃杏一買的，賺的那些錢大部分用來補家裡獨居且已經失明的母親，所以本沒錢買兇殺人；其次，正月十五那天晚上他有秀場活，當天早上四點就出門了，一直到凌晨一點多才打車回家，秀場大樓門口的監控，拍到了他上計程車的影。」

「葉建楓的嫌疑暫時還沒有排除，我們和他通不太順利，而且僅靠我們的猜測，在沒有充足證據的況下，想讓他配合公開個人財狀況，還是很難的。」

「所以這個人只能先盯著，從其他地方手。」

趙聿見勾倫說完，起道：「我去查了一下正月十五郝一魁參加的義拍晚會，還有他遇害前一個月的社況。」

「義拍當天，他是一個人去的。」

「但並不是一個人離開的。」

「我和其他人檢查了當天晚上所有的監控，只能確定他是和另一個人一起離開，這個人上了郝一魁的車，但是車上了防窺，且這個人戴著帽子，避開了所有能拍到正臉的監控，而車載監控已經被拆掉了，車子從到外都被清理過，所以我們查不到這個人的份信息。」

「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兇手。」

「郝一魁和他認識，並且應該很信任他。」

不然郝一魁不會讓對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並且上車的時候還滿臉笑容。

勾倫問：「當天拍賣有名單嗎？」

「有捐款名單，也有發出邀請函的名單，但到場人員名單……不全。」趙聿道。

「車子最後是從哪裡的監控中消失的？」元酒忽然問。

趙聿知道元酒想到了哪裡，一字一句道：「是石平區。」

「石平區是剛劃陵市的一個新區，之前屬於與陵相接的南市。這個區剛劃過來沒兩年，所以還沒有建設好，除了主要路段覆蓋了大量監控，其他地方全是正在施工的開發區和新農村，所以想要找到第一現場，還是難的。」

「大海撈針啊！」元酒仰頭嘆息，「但是現在這個況，就算是片海，也得把針撈出來。」

「我已經和陵刑偵支隊的人通過，他們會借我們一些人手，排查一下石平區。」

元酒忽然想起道觀里榮老爺子的長子——榮祉。

對方好像就是陵市的新區長，不知道是不是石平區的。

離開會議室后，就打電話問了一下榮恪之。

沒想到真就那麼巧合，榮祉還真就是石平區的區長。

也算是人地盤。

去排查石平區之前，元酒趁著晚上有空，打電話預約了去榮家登門拜訪。

晚上七點，元酒到了榮祉家的院子。

榮家還是有錢的，雖然以榮祉事業單位的工資，買不起這帶花園的小洋房，但榮老爺子卻是個有本事的人，給子掙了不家底，所以他們過得倒還算舒坦。

榮祉一兒一。

兒大一點，剛滿八歲上小學三年級，兒子才三歲。

榮祉推開院子的門，將元酒引進小洋樓，有點激道：「我還以為得等下次去看我爸，才能再見到元觀主你呢。」

元酒與站在小洋樓門口的大人孩子點點頭，解釋道：「我和專案組合作，正在幫他們調查一個案子，聽說你剛巧是石平區的區長，所以我就想先來問問你這個東道主，應該能給我一些建議。」

「元觀主說得哪裡的話，這是我應該做的。」

「咱們坐下聊。」

元酒也沒有帶任何的禮上門，看著兩個好奇的小不點，從兜里出兩個平安符，分給他們：「這是道觀里的平安符，讓你們媽媽幫忙找個小福袋裝好，帶在上可保平平安安哦～」

「謝謝姐姐。」

兩個孩子都很有禮貌，接過平安符后就屁顛屁顛地跑進了廚房，即使他們在客廳，也能聽到兩個孩子在廚房和母親與保姆炫耀的聲音。

榮祉給元酒拿了瓶飲料，他知道元酒口味有點像小孩子，喜歡各種小飲料。

「我們調查的這起多次拋的命案有幾天了，但一直沒有找到第一現場，最近查到兇手帶著害者開車到了石平區，離開主路段后，就徹底從監控中消失了，車子被棄在南市的一個村子附近。」

「我們懷疑死者遇害的地方，應該就是石平區某個比較偏僻且封閉的地方。」

元酒猶豫了一下，還是了一點點死者的死法。

榮祉聽完眉頭皺，沉良久才說道：「最後一個監控路段是哪裡？」

元酒眨了下眼睛，榮祉知道可能說不太清楚，撐著膝蓋起道：「你跟我去書房，書房有石平區的地圖，你給我圈個地點，我應該就能幫你小排查範圍。」

最終榮祉圈出了四個地點。

他指尖在圈出來的位置上點了點：「這四個地方是最有可能的。其中……龍庠大道往南這片區域，你們可以先去看看，這裡有三棟爛尾樓。」

「這個地方也是石平出了名的鬼樓，前開發商卷錢跑到了國外，直接銷聲匿跡，再加上之前施工又兩次鬧出人命，這三棟樓的理方案一直沒敲定，我最近也在忙活這件事。」

「那片地原本是規劃一個小商圈，但大樓爛尾，商圈就更是沒著落。附近沒人住，也沒有監控什麼的，應該是最適合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