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二拋

第530章二拋

「目前看來，郝一魁的妻子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趙聿沒有就這家暴的事繼續說，每個案件的況不同，而且截止到目前為止，他們只看到了這對夫妻生活中一面。

再則，郝一魁就算是人渣，但他現在被害后，他們必須繼續調查他死亡的真相。

勾倫偏頭問道：「組長，你懷疑是黃杏一殺的？」

趙聿沒點頭，但也沒否認。

「只是的嫌疑比較大，從益角度來講，郝一魁死亡，是直接益人。」

「第一點，他們的婚姻關係並沒有解除。」

「郝一魁死後，可以繼承大部分的財產。」

「孩子的養權，也會自然而然的落手中。」

「第二點，因為酗酒家暴的問題，他們兩個人有舊怨。」

趙聿垂眸看著面前的米飯：「不過，我們還要繼續排查郝一魁的人際關係，現在下定論還太早。」

元酒詢問道：「吃完飯後，你們打算去哪裡？」

勾倫端起碗，開始快速乾飯：「我去查郝一魁人的事。」

趙聿抬眸看了他一下：「我去拜訪郝一魁的父母，並且聯繫他的書助理看看況。」

元酒與重明對視了一眼：「我們就不去了。」

勾倫端著碗，好奇地看著元酒：「元觀主想去哪裡？」

元酒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吃飯。」

……

吃完飯後，元酒就與趙聿勾倫分道揚鑣了。

重明雙手在黑長款風口袋裡，站在馬路邊，看著面前駛過的汽車，詢問道：「你已經想好了？」

「嗯。」元酒將手裡的地圖掏出來，拍到了重明的懷裡，「我從一開始就比較在意，為什麼會被拋棄兩次？」

「去走訪死者的家屬，就要去面對他們失去至親時候的各種緒，我不喜歡。」

重明拿著地圖展開后，低頭看著上面用油彩筆圈出來的幾位置，低聲說道：「你不可能一直迴避這種事，總有一天自己也會為當事者。」

「人類的每個階段，對事的知，以及緒表達都是不同的。」

「人類被緒囿困，也因沛複雜的緒而讓神明羨慕。」

元酒帶著他往街道拐角走去，雙手背在後，腳步輕快，偏頭反問道：「神明真的會羨慕人類嗎？」

「我並不這麼覺得，不然修仙界的蕓蕓眾生，為何人人都想仙。」

「但我讀的任何一本古籍，卻從未見過眾神想為人類。」

「而且你不要和我說這種高深莫測的話，我本就是個愚鈍的人，連師尊和長乘也說我格有缺陷，我早就接這樣的自己。」

「對於不喜歡的事，迴避也是本能，我不覺得自己有錯。」

元酒與重明在轉角的瞬間，影便消失不見。

兩人出現在陵市一條河附近，重明拿著地圖對比了一下，指著地圖的左上角：「這條河柳葉河，是陵市最主要的河流，金河分支之一。」

「這條河離市區很遠，距離發現的位置也是完全相反，所以警方還沒有查到這裡。」

重明上午跟著勾倫，自己也有花心思研究這個案子目前的進度，和相關的資料，所以能把所有信息倒背如流。

元酒帶頭從河堤上跳下去，隨手拋出一樣東西扔在水面上：「走。」

掌大的綠小件落在河面上便化作一張很大的竹筏。

兩人一前一後，穩穩落在竹筏上。

元酒看著滾滾的河水推著竹筏往前而去，才開口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拋兩次，不太符合兇手的作案思路。郝一魁是石刑而死，這是國外某些地區決通者的一種酷刑，你覺得兇手是隨意決定行兇手段的嗎？」

重明：「很明顯不是。」

這種決式的殺人方式，明顯是刻意為之。

元酒坐在竹筏的小凳子上，時不時將目投向兩岸：「這種比較特殊的殺人手法，兇手會在殺了人拋后，覺得不夠蔽，從而回去將帶走，扔到更為偏僻的地方嗎？」

如果是這個想要置通者的兇手，不會去做這種畫蛇添足的事。

只會想讓人知道這個男人死得很慘。

扔在郊外極偏僻的臭水里，很可能幾個月都發現不了，重度腐爛后很難直接辨別死者是石刑而死，那麼刻意選擇的這種殺人手法，豈不是白折騰一通？！

重明站在竹筏後面，將手裡的地圖收了起來，已經明白了的深意：「你的意思是，第二次拋的不是兇手。」

元酒回頭笑著點點頭：「所以我才比較好奇，為什麼會二次拋，你不覺得這個調查比他們去走訪更有意思嗎？」

重明皮笑不笑道：「你開心就好。」

合著今天他們接下來的時間，就要把陵市其他還未被警方排查的支流逛個遍。

真的是……好閑。

兩人乘著竹排，元酒還用了法陣裝在竹排上加速，一直到太下山，才終於找到地方。

收起竹排，和重明蹲在草叢裡，探頭朝著不遠看了看。

這邊河道很寬，已經靠近隔壁市區，在下游幾公裡外有個小村子。

附近只有一條修了三年的高速鐵路。

很偏。

元酒打開手機的錄像功能，有點雀躍道：「我剛剛查了，上游幾公里的位置有座新橋，靠近這邊的還有座橫河道的高鐵橋，這邊是沒有方批準的采砂點的。」

「有人在非法采砂。」元酒指著不遠亮起來的燈火，有點雀躍的說道。

重明已經幫忙報警，蹲在邊無奈道：「我們不能直接過去嗎？非要蹲在這裡嗎？」

「我們就算站在他們面前，那些人也會看不見我們，只要用個匿的法就行。」

這種做賊般遮遮掩掩的覺，他真是……幾百年都沒過了。

元酒握著手機，扭頭用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他，恍然道：「對哦，我都給忘了。」

重明抬手扶額，輕輕嘆氣：「……」

他真的有點後悔，明天跟著趙聿會不會好點兒？

……

很快就有警車趕到了現場，將現場采砂的那些人控制住。

元酒跟著警車回了局裡，看了後面的審訊。

據采砂現場的負責人說，他們是在兩個月前開始的。

因為他們之前辦理正規手續合法開採的地段，在去年年底被停用了，原因他們下面這些干苦力的人也不清楚。

但是之前簽署的供砂訂單，如果取消要賠付不錢。

所以他們老闆就鋌而走險，找到了這麼一地段，開採。

警察詢問清楚狀況后，就據他們提供的線索，上門去找他們口中的老闆了。

元酒與警察通了一下，和重明進了審訊室，看著雙手戴著玫瑰金手銬的采砂負責人。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如實說。」元酒肅著臉道。

男人雙手攤開：「我真的什麼都說了，而且老闆的聯繫方式我也代了，你們還要我說什麼？」

重明坐在椅子上，開口道：「你們之前是不是在采砂地段發現了一？」

他的話音剛落，原本還在求饒的男人突然噤聲，審訊室落針可聞。

元酒靠在桌子上，挑眉道：「這麼心虛啊，看來是真的發現了一，還扔到了郊區水庫附近的臭水里。」

男人頓時癱坐在椅子上，臉蒼白地辯解道：「人不是我殺的，真的和我們沒關係。」

元酒瞥了他一眼：「是不是你，或者你們的人乾的，得等警方調查。」

「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當時現場是什麼樣的？」

男人雙手捂住額頭，緩了一會兒，說道：「我手機里有照片，當時發現后，我拍了張照片發給老闆，詢問他怎麼理。」

「微信上的照片雖然刪除了，但圖片APP，【最近清理】我還沒清理，應該還在。」

元酒接過他遞來的手機，翻開了他還沒來得及徹底清除的照片夾。

找到了一張現場照片。

照片的拍攝日期，是郝一魁死亡后的一天。

男人看著重明的眼睛，總覺害怕，不用元酒他們問就主代了所有。

最先發現人是采砂的船工，發現后立刻就聯繫了他。

他趕到現場后也很慌，趕忙聯繫了老闆。

因為他們是非法采砂，一旦報案就沒辦法解釋他們現場的況，到時候要面臨巨額罰款不說，很可能還會有司纏，所以最終老闆決定把扔的遠一點，最好不要找到他們采砂的地方。

他安排了兩個工人，用防水篷布將一裹，扔到了和采砂點離得很遠的郊區水庫。

拋的工人開車去的時候就花了兩個多小時，將扔到蔽的地方后，又把裹的那塊篷布燒了后才原路返回。

元酒將那張照片發到自己手機上后，又詢問了幾個問題，離開了派出所。

兩人抵達專案組辦公室后，勾倫和趙聿已經回來了，正在吃盒飯聊案子。

元酒和重明在沙發上坐下，將手機遞給了勾倫。

「找到第一拋現場了。」

勾倫聽到立刻放下手裡的盒飯，起接過元酒手機，查看手機上的照片。

「第二次拋是一個非法采砂的團伙乾的，擔心他們采砂地點被發現，就把扔到了郊區小路的臭水里。」

「我們回來的時候，警方已經核實了死者遇害時，他們的不在場證明。」

「沒問題。」

勾倫靠坐在辦公桌上，看著照片眼皮一跳：「他們膽子夠大的啊，上這種被殺的，還敢拍照紀念？」

元酒白了他一眼：「明顯不是，他拍照發老闆，怕對方不相信他的話，詢問該怎麼善後。」

「你們呢？下午收穫如何？」好奇地看著悶不吭聲的趙聿。

勾倫見狀替他答道：「別提了，郝一魁父母不太好，聽到兒子被害，直接送醫院了。」

「從死者父母那裡什麼都沒問到，還要幫忙理後面的事，他心差著呢。」

元酒偏首道：「那死者的兒子呢？」

趙聿喝了口水后，答道：「送到親戚家了。」

「黃杏一聯繫上了嗎？」重明問

「聯繫上了，明天早上能趕回來。」坐在椅子上的康法醫點點頭道，「今天打電話的時候，我覺得有點奇怪。」

趙聿問：「什麼地方奇怪？」

「黃杏一從頭到尾都很冷靜……嗯，不應該用冷靜，更準確的說法是，冷淡。」康法醫端著保溫杯，靠在椅子上仰頭看著天花板，「不太確定是真的不在乎郝一魁生死，還是早就知道他會死。」

「而且這個石刑也很講究的，它是用來決通者的……所謂的通，講的就是男不以義，與之相對的就是正規合法的夫妻關係，作為合乎理律法的妻子，是最有資格指責這種不道德行為的。」

「不過我又覺指向太過於明確，也存在栽贓嫁禍的可能。」

趙聿定神道：「現在想象再多也沒用，明天見到真人就知道了。」

勾倫將手機還給元酒後，端著盒飯邊吃邊嘮道：「郝一魁的人，我今天下午倒是查出了些眉目。」

「郝一魁每個月一號都會給一個固定賬戶匯款，每個月五萬塊錢。」

「我跟銀行那邊確認過戶主份，是個25歲的未婚，名字項姍。」

「未婚生子，有個六歲的兒子，和黃杏一兒子年齡差不多，生日只相差五個月，現如今住在紅林灣小區。」

「和黃杏一的況差不多，之前均是郝一魁公司里的網紅，生了孩子后就和公司解約了，平時就在家帶孩子，然後和圈子裡的朋友喝喝茶拍拍照什麼的。」

「我詢問過那家網紅公司，找到了他們以前的同事，得知和黃杏一是認識的。」

「兩人未婚時關係還不錯，但在郝一魁出軌后，就徹底反目了。」

「我下午跟民警上門走訪，和朋友剛從容院回來，並不知道郝一魁已死。」

「郝一魁遇害時，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項姍當時和朋友在香江那邊旅遊，正月十五晚上在商場購，我們聯繫了香江的警察，商場那邊提供了監控視頻，不在場證明沒有任何問題。」

康法醫聞言，用筆桿敲了敲額頭。

「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黃杏一也提供了不在場證明。」

「正月十五那天晚上在艾吉半島的一家餐廳參加朋友的訂婚禮，現場有攝影師錄像，錄像中確實有。」

「從艾吉半島坐飛機回來，至得十一個小時，作案時間上肯定來不及，所以人肯定不是殺的。」

元酒雙手一拍，往後倒，覺腦子有點不夠用。

幽幽道：「也就是說，今天我們跑了一圈，排除了目前所有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