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毓勒索的事,證據確鑿,幾乎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因為胡齊的出現與背刺,讓謝毓驚懼的同時,心又瘋狂怨恨。
在審訊時,再也顧不上平日里最注重的儀態和氣度,像個瘋子一樣指責胡齊,並且一再否認敲詐勒索一事。
至於推了一切的步永旻,徹底被謝毓忽略。
已經很清楚,好不容易計劃功的婚姻,這一次的人生徹底地毀了。
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撇清敲詐的責任,堅決不能背上這種罪名。
不然肯定要坐牢。
婚姻能否維繫下去,對而言已經不是最重要的。
……
步永旻通過元酒的人脈,得以旁聽謝毓的審訊過程。
謝毓與胡齊很早就認識了,甚至早在和他結婚以前。
胡齊早婚,名牌大學畢業,妻子一開始是他的領導。
後來兩人很快結婚,胡齊辭職開始創業,前期都是胡齊妻子貢桐芳全力支持。
胡齊剛開始兩次創業失敗,無分文,都是貢桐芳鼓勵他振作起來。
第三次抓住了機會,在無人駕駛技方面有了一點新突破,從而得到了資本青睞,一躍為行業新貴。
在公司漸漸有起后,貢桐芳辭職進胡齊公司,以過的業務能力和強大的人脈渠道,將胡齊公司推到了另一個高峰。
至於謝毓,與自條件極為優越的貢桐芳比起來,什麼都算不上。
高中畢業后,讀了一個技學院,沒畢業就輟學了。
除了長得漂亮,其他方面別無長。
不過謝毓與胡齊是高中同學,因為謝毓長得好看,算是胡齊的白月。
胡齊事業有后,再次遇到了謝毓,心裡始終蠢蠢。
不過胡齊有老婆,貢桐芳對他的事業非常重要,所以男人自然不肯為了一點小心思就離婚。
謝毓當時還未婚,沒什麼高薪工作,在胡齊稍微有些暗示的況下,自然而然地順水推舟,兩人進了暗度陳倉階段,維持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婚外關係。
後來,謝毓清楚胡齊不會給上位機會,轉頭就抓住了步永旻這個年輕有錢的男人。
但結婚後,發現步永旻沒什麼事業心,也沒有鮮亮麗的固定工作,所以始終無法滿足謝毓的虛榮心。
所以,這段原本已經斷掉的婚外,死灰復燃。
謝毓給胡齊當人,也不再期上位,而是單純地將對方當做提款機。
這本來是兩廂願的事,而且胡齊並不是個特別大方的男人,因為懷了他的孩子,才終於找到機會索要了一筆筆損失費。
但沒想到胡齊竟然為了幾百萬就指認敲詐勒索。
……
步永旻看著坐在審訊室椅子上的謝毓,臉上先後浮現多種表,最終歸於平靜。
但他的眼睛里多了一茫然。
一旁的警察對他報以極大的同。
這個人真的是從頭被綠到尾不說,老婆被發現出軌和賭博后,對他竟然沒有一丁點歉疚和悔改的意識。
真的是倒霉了。
後面的審訊步永旻本不想再聽了。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警局后,兩隻鬼遠遠的跟在他後,一時間有點不忍心上前在這種時候找他要供奉。
「他好慘啊,要不咱們再等等?」
「可是……我好想吃東西。」
「我也是。」
步永旻走出兩條街后,在無人的拐角回,沖著空氣說道:「我去買供品,答應你們的事,我沒忘。」
雖然婚姻生活一團糟,但他已經快刀斬麻。
那兩隻鬼雖然他有些忌憚,但在這件事中幫了他很大的忙。
步永旻花了不時間在街頭巷尾尋找清單上的供品,還有一部分從手機上以外賣形式下單,才趕在天黑之前將所有的東西都買齊。
他按照之前元酒說的方法,挑了個安靜無人的地方,將香燭點燃,把從舊貨市場淘來的大肚小香爐擺好,將手中三炷香朝西拜了拜,將香進爐子里。
「請用吧。」
兩隻鬼的影在原地慢慢顯現出來,擺放在地面上的食,以很快地速度失去香味兒。
步永旻盼著安安靜靜坐在原地,著兩隻鬼道:「非常謝你們的幫忙。」
「但是……以後我還是希以後能與你們橋歸橋路歸路。」
兩隻鬼乾飯的速度慢下來,遲疑了片刻道:「我們也沒打算纏著你啊,我們吃完這頓飯就打算去投胎了,那個介紹我們易的觀主,很厲害的。」
兩人之前無分文,之前上的鬼差又有點難纏,所以們才遲遲停留在人間。
鬼如果在間停留時間過長,而且不努力增強自己的實力,不是消失,可能就悄無聲息地被其他敵人幹掉了。
們兩個可不想落著這麼可怕的下場。
「那就好,祝你們能轉世投個好胎。」步永旻真誠地說道。
兩隻鬼相視而笑:「借你吉言。」
雖然下輩子大概率還是要在這人間掙扎著前行,但好的祝福,誰都不會拒絕。
……
酒店頂樓。
微涼的夜風捲走了殘餘的熱度,周圍建築的燈接連亮起,將天上的星反襯得黯淡微弱。
元酒盤坐在天臺的供水塔頂端,仰頭著頭頂的星群,似有所,的目忽然往西南方向轉去。
的瓣牽起淺淺的弧度,眼底攢出細碎的笑意。
看來是上路了。
元酒指尖原本上下飛舞的紙鶴從半空中掉落在膝蓋上,下一秒被驟起的疾風卷向空中,在飄出天臺的那一刻,剎那化作灰燼。
供水塔臺下方的大門被一隻修長玉白的手推開,發出「吱呀」一聲響。
穿著白背心、藕荷短袖襯衫的青年站在水塔下,仰頭看著頭頂飄的擺。
「原來你藏在這裡啊。」
青年上挑的眼尾微彎,臉上疏離清冷的神盡數散去,整個人的氣質變得和溫潤。
元酒低頭與他直直對視,將手裡的一塊青石頭丟下去,青年抬手準地講石頭捕捉在掌心。
「這是什麼?」
元酒單手托腮,居高臨下笑著他:「禮。」
雍長殊低頭看著石頭,很普通的一顆溪石。
「我很喜歡。」他將石頭收在掌心裡,仰頭看著頭頂的星空,「你是不是擔心你師尊?」
元酒角笑意散了幾分,定定著他沒說話。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雖然明知道師尊的實力,本無人能傷害他。
「你要是擔心,我們明天就出發吧。」雍長殊靠在牆壁上,指尖撥著手腕上的綠珠串,「反正標都已經投了,剩下就是揭標和付款事宜,給其他人理就行。」
元酒眨了眨眼睛:「那你訂票吧。」
「給南南他們順便訂回程的票。」
國慶假期都要結束了,他們繼續在外面浪也不合適,還是早點打包回學校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