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一……嗯兇？？？在槐樹下挖的熱火朝天。

直到樹下被挖出一個四米深的坑后，厲鬼一鏟子懟在了一個黑的木盒上。

他蹲在坑底，仰頭看著蹲在坑口邊上的元酒：「大人，挖到了一個盒子。」

立刻用尾尖將盒子四周塵土刨開，捲起木黑子噌的一下就竄上坑口。

元酒看著將盒子遞過來，折了一樹枝，將木盒上的破銅爛鐵鎖眼捅壞，用尾小心翼翼將盒子打開。

「咦……」元酒手裡轉著樹枝，盯著盒子紅絨布上的黑珠子，單手撐著腮幫，「鬼珠？」

盯著鬼珠，口水嘩嘩流，但始終保持著乖巧立的姿勢，等待飼主投喂。

元酒拿著鬼珠，舉起觀察了片刻，發現這就是顆普通的鬼珠，比較特別的，可能就是它屬於千年鬼王的珠子。

一顆鬼珠，頂多能聚，且製造出一個天然的重疊空間。

但是之前那偌大的幻境，這一顆無主之珠可本撐不起來。

就在元酒不著頭腦時，坑底傳來厲鬼一聲驚呼。

元酒將鬼珠丟給，趴在坑邊往下看：「怎麼了？」

在坑底的厲鬼保持著一個詭異的姿勢，一不。

他呈現出一種筆的跪姿，頭微微下垂，雙臂放在前，好像用雙手在托著一個什麼東西。

元酒了他好幾聲都沒反應，用尾卷著鬼珠，一下塞進咧開的大裡，才扭著子盤在坑口。

它看了元酒一眼，忽然打了個響嗝。

元酒抬頭盯了它一眼，它立刻叼住自己尾，表示自己很老實，不會再發出怪聲。

收回目后，元酒眉頭擰，打量著坑底的厲鬼，觀察了許久，發現他上並無任何奇怪的氣息。

但是他這個作也太詭異了點。

元酒剛想跳下去，用尾尖拍了拍口，大獻殷勤，表示它先下去探探。

眼睜睜看著跳下去，不到五秒，它就跟喝醉了酒一樣，繞著跪下的厲鬼搖擺起來，最後把厲鬼當墩子盤了起來，接著就一不，跟睡著了一樣。

元酒：「……」這是葫蘆娃救爺爺嗎？

還下不下去？

坑底這兩個傢伙，怎麼看都不值得冒險啊。

元酒深深嘆了口氣，毅然決然地也跳進坑底。

在落進坑底的瞬間，眼前世界瞬間天翻地覆。

落在坑底的宛如一瞬間被定格，保持著落地起的姿勢，紋不。

……

眼前景象開始變幻時，元酒就猜到那厲鬼手裡端著是什麼了。

估計就是之前製造幻象的一件靈。

而也被拉進了幻境中。

元酒眼前的景一開始不停地變換，直到最後陷一片黑暗。

睜開眼后，發現自己躺在一塊木板上，木板上鋪著乾的稻草，一床到都是補丁的薄被，堪堪蓋在上。

頭頂上方是被蟲蛀了很多小的窗紙，不甚明亮的線過窗紙，照進空的屋，頭頂是掛著蜘蛛網的木椽……

躺了一會兒，盯著頭頂的屋頂，覺得有些悉。

直到窗外傳來低低談聲，才想起這是什麼地方。

出生的地方。

窗外正在說話的，就是親生父母。

元酒抬起左手臂，輕輕在眼前，忍不住勾笑了笑。

竟然弄了這麼一個幻境嗎？

……

「家裡已經沒有糧食了，就連附近山上的草樹皮都快被完了，丫丫又染了風寒，家裡本沒錢給治病……」

「要不還是把丫丫送人吧。」

「這荒年，周圍幾個村子都跟俺們況差不多，送誰？」

「聽說遠一點的村子，已經有人開始換娃娃……」

「哎，留在咱家也沒活路啊。」

「可是送去別人家，就能有活路嗎？」

「……」

更多的話，元酒沒有再聽。

很小的時候，就聽過一遍。

本以為過去了三百年，已經將這段記憶忘記，但沒想到一提起，還是能想起父母當年說的字字句句。

那個時候就知道，家裡道最後撐不下去時，會被第一個捨棄。

但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每家每戶的況都差不多，但凡能找到一條活下去的路，就算再辛苦，大家都會去做，絕對不會去易子而食。

半大的孩子，就算再懂事，能幹的還是太了。

重男輕的思想延續了上千年，也不會那麼輕易被打破。

難道要去怨父母無能嗎？怨這世道只愚弄苦難人嗎？

怨了，也沒用。

……

元酒撐著沉重的，從木板床上坐起，看了眼躺在床尾，蜷起像個蝦米一樣的小男孩兒，得面黃瘦，顯得頭大小，睡得很沉，肚子還在咕咕。

垂眸了額頭，果然還在發熱。

從床上慢慢爬下去后，元酒拉開門，看著外面晃眼的太，還有目皆盡的枯黃，輕輕眨了眨眼睛。

院子里的人已經不在了，頂著烈日出門去找吃的去了。

元酒走出院子后，發現整個村子都幾乎看不到人影。

走出村子后，再回頭看這裡，就像一座在烈日下悄無聲去死去的墳冢。

村外的山都是枯黃的，樹是枯的，草是枯的，河也是枯的。

元酒抬起掌心，試圖聚集靈力，但失敗了。

蹲在枯草邊，長長嘆了口氣，這可怎麼出去。

這幻境也不是的心結，在這兒待著也是浪費時間。

就在仰天長嘆，鬱悶無比時，臉上的表驟變，目銳利地向遠銜著萬里無雲晴空的山脈。

起風了。

遠山脈蘊藏的氣澤，也在變。

雖然上暫時沒有靈氣，但是學到的能力卻沒有消失。

對於山脈水勢所代表的一切，都記於心。

遠氣澤的波，讓暫時也無法做出準確判斷，但這場大旱……很有可能也並非只是單純的天災。

……

特管分局，長乘和燕湖打了個招呼，然後先去看了那批被元酒帶出來的小妖。

包曲市和周馬市調派進長林山的調查員，有一個妖族，應該也在這些小妖中間。

所以，他想看看這個調查員在被囚期間，有沒有查到長林山裡這個據點究竟是用來研究什麼的。

因為帶出來的這些小都是妖，所以特管分局專門另出一間房子，在裡面鋪設了一些墊，暫時安置驚過度的妖族。

一進房間，長乘就嗅到了濃重的腥味兒。

房間的線很暗，妖種類不下十種。

狀態最好的，還是暫時倚牆而坐的錦鼠妖。

其他小妖都在角落瑟瑟發抖，上的髮髒得結綹，有些傷口已經惡化。

還有些妖，可能是被關的太久了，有一定的自殘傾向。

在長乘進門后，錦鼠就睜開了眼睛，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問道：「您有什麼事？」

「這些妖中，哪個是包曲市的調查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