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元酒威脅的厲鬼雙手揪著自己的耳朵，委屈地蹲在地上，垂著腦袋如喪考妣般說道：「福利院出事的時候，我就在這附近，所以失火的時候就跑過來圍觀了。」

元酒哼笑道：「你膽子還大，不怕撞上鬼差？」

「那不是剛出事嗎？起火到人死總還是有那麼段時間，這附近能藏的地方多了去，所以就……」

元酒：「繼續說，白馬福利院那晚失火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厲鬼著耳垂的手指了，抬頭道：「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就只是看到了一些比較奇怪的況。」

「你講你看到的況便是，只要說的是實話。」

元酒坐在其他疊堆兒的鬼怪上，白的布鞋踩在一隻怒不敢言的鬼手背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

白馬孤兒院這麼提起來，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孤兒院最先起火的是一樓，但火燒得太快，很快就將整棟樓包圍。

當時孤兒院的配置不是很完整，只有兩瓶滅火，還放安裝在後院的倉庫附近。

這些地方倒還是能用比較常規的說法解釋。

最為奇怪的是，起火是在深夜。

從點狀火源蔓延將整棟建築燒著，差不多用了十五分鐘。

這段時間，沒人醒過來。

加上當時附近還是比較空曠的荒地，也沒有開發現在的工廠，所以直到火勢變得很大后，路過的一輛車報了警，並進福利院試圖救人。

也就是在福利院大門被打開后，整個福利院彷彿才從睡夢中驚醒一般。

孩子的哭聲，福利院里的義工和院長，還有其他人驚慌錯地求救聲才遲遲響起。

厲鬼提起這件事，依舊心有餘悸。

他見元酒已經將刀從他脖子上移開，便悄悄鬆了口氣，乾脆直接盤膝坐在地上，繼續說道：「我當時從遠的墳地飄過來的時候，也試圖進這個福利院，但本進不來。」

「就像是有一個屏障一樣。」

元酒聽到此，左手掌心朝上，往他邊丟了個堪堪能將人裹進去的球形屏障。

「這種嗎？」

厲鬼試著用手推了推，用了多力道，就被反彈回來。

「不是。」厲鬼搖了搖頭，「我記得很清楚，在那天之前，我做鬼說也有一二十年了，從未到過能阻隔魂靠近的屏障。」

元酒嘆氣道：「那是你見識，上厲害的妖和玄師，你早就被切百八十次了。」

厲鬼了後腦勺，憨憨地笑道：「是，是嗎？」

元酒：「……」這貨運氣也是真的好。

當鬼四五十年，今天才第一次上玄門中的玄師。

……

「你的屏障比我見的那個要厲害一些，它不會力道反彈。」厲鬼試著比劃描述，「就……單純的屏障，能讓遠的人不經意忽略這裡的況，鬼進不去，但人是可以進去的。在那個屏障被破開之前，裡面幾乎是沒辦法傳出來聲音。」

元酒約知道那是什麼屏障了。

那玩意兒學起來不是很難，對於而言比較肋，在書上看過後，上手練過兩次就拋之腦後了。

不過這種屏障需要靈力支撐，普通人就算掌握方法，也很難做到。

所以，白馬福利院火災果然不是意外嗎？

元酒垂著腦袋，淺淺嘆了口氣。

就算現在重啟火災調查，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當年害者都已經去地府二十多年，說不定早就投胎轉世。

能夠證明火災並非意外所致的證據，也早就被時間消滅了痕跡。

……

厲鬼見元酒表沉重，見針說道：「不過那場火災，最後還是有人活下來了。」

「一個聾啞義工，還有兩個小孩兒，那個聾啞義工護著兩個孩子從火里衝出來，孩子只是吸煙塵較多昏迷了一段時間，但是那個義工好像是重度燒傷，在醫院住了很久僥倖保住一條命。」

元酒抬眸：「真有其事啊？」

那會兒看檔案資料的時候，就注意到這個地方，但是文字記錄十分簡單，沒有這隻厲鬼說的那麼詳細。

厲鬼立刻豎起三手指，一臉嚴肅地對天起誓：「我絕對沒說半句假話，不然天打雷劈！」

元酒斜了他一眼，提醒道：「不要隨便起誓，不然就算是神也救不了你這張惹的禍。」

厲鬼了脖子：「我真沒說假話。」

「嗯嗯，知道了。」元酒敷衍地點點頭，「火災中活下來的三人，你知道他們後來的況嗎？」

厲鬼點點頭：「知道，我們這個圈子消息最是靈通了，雖然我沒去親眼看過，但聽出去放風的小弟們說過。」

「那個義工從醫院離開后，又活了五六年，最後病死了。」

「活下來的兩個小孩兒，剛好一男一，孩兒被新福利院收養，上了大學後來出國了，現在不知道在幹什麼。」

「那個男孩兒，現在應該還在監中。」

元酒對這個結果有些意外：「進橘子了？」

「嗯，因為故意殺人罪。」

「他和那個孩兒進的福利院不同，那家福利院表面上看著鮮亮麗，但是背地裡幹了很多藏污納垢的事，那個男孩兒就是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最後揭了那家福利院私的易，但卻被背後的老闆報復，導致他還在讀書的朋友出了事。」

「他準備了很長時間，不僅殺了當初欺負他朋友的那些混混，還把背後的人給幹掉了。」

「他報完仇后就去警局自首了。」

厲鬼語氣十分敬佩：「他真的是條漢子，就算真的被執行死刑，變鬼也肯定是一方大佬。」

元酒只瞥了他一眼，最終什麼都沒說。

「判決還沒下來嗎？」元酒問。

厲鬼搖頭：「一審判的是死緩。」

「二審估計很快就要開庭了，對方家人一直在上訴，堅持被殺害的人不是背後主謀。」

元酒琢磨了一下時間順序，長林山案子和這個人應該扯不上關係。

「這個人和鄧沛青關係怎麼樣？就是另一個被救的孩子。」元酒問。

「應該沒什麼集。」厲鬼認真回想后，搖頭解釋道，「我對那個孩子不了解，後來待的福利院，鬼很難靠近，那邊好像有厲害的東西庇護。」

元酒：「火災發生那晚，福利院附近出現過比較可疑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