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驚嘆於錦鼠的變化時，長乘低語道：「跑了一個，我去抓。」

元酒掃了那邊，那個穿很貴鞋子的男人，不見了。

長乘一走，雉小妖、小兔妖，還有胖胖的小何首烏三隻並排蹲在元酒後。

元酒覺得稀奇，扭頭問道：「你們怎麼不跟著他了？」

雉小妖舉手道：「追不上。」

元酒用手指揪了小何首烏頭頂上一片葉子，小何首烏立刻抱著腦袋，拖著長「頭髮」，躲到了兔子妖後，警惕地盯著在它腦門上作惡的罪魁禍首。

元酒把玩著手中的葉子，目落在小何首烏髒兮兮的肚子上：「剛從土裡出來吧？膽子怎麼這麼小？」

小何首烏抓著兔子，將小兔妖端在懷裡，閉一聲不吭。

元酒：「那隻小兔子，是擋不住你這麼大的子的，我也很久沒見過你這麼大隻的何首烏小妖了。」

「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當然你拿須來換就行。」

小何首烏嚇得眼睛溜圓，抱著兔子往雉小妖後藏：「壞人。」

元酒角笑意漸深：「……」壞得很直白啊，不跟山裡其他人一樣。

……

撥了三隻小妖幾句，那邊出半妖形的杜錦，將鄧沛青堵死在山裡，截斷了逃跑的路線。

打鬥已進白熱化，鄧沛青手中的戰刀確非凡品，與九蘭劍短兵相接很多下，只損了刀刃，但刀並未碎裂。

不過鄧沛青與手中武均是強弩之末。

隨著刀刃上豁口越來越多，戰刀上可以看到一些裂紋。

鄧沛青難免有躲不過去的時候，肩膀和兩臂，還有肋下與腹部，以及大外側都有或深或淺的劍傷。

杜錦也力不支，但撐著最後一口氣，右手握著劍柄，銀白的髮剎那散開，在後張牙舞爪。

元酒跳下石頭，正面出現在杜錦前，兩指抿住劍：「不能殺。」

杜錦持劍作微頓，紅的眼睛抬起時，悲怒的眼神看得人發滲。

元酒重複道：「，你不能殺。」

杜錦鬆開九蘭劍的同時，被元酒擋在後的鄧沛青只錯愕了一瞬，立刻就從手臂下彈出一柄很薄的刀片，直接劃向元酒頸側脈。

元酒本沒反抗，刀片離脖子一指寬的位置，突然化作齏。

鄧沛青的手也毫無徵兆地骨折，扭曲一個詭異的角度。

元酒對此沒有任何反應，鬆開夾住劍的兩指，朝著杜錦出手。

九蘭劍立刻就掙了杜錦的手，收斂所有鋒芒，劍墜開心得搖晃著，乖乖巧巧躺回元酒手上。

用了好多靈氣，它需要趕蹭蹭，補補靈氣。

……

元酒挽了個劍花，才轉看向後，因為手臂被擰斷而痛苦跪地的鄧沛青，毫不猶豫地將劍架在脖子上。

「你剛剛想殺我？」

鄧沛青長相艷麗，但一氣質卻讓這種艷變得危險又拒人千里。

垂眸看了看頸側的劍，冷酷道：「是又如何？要殺就殺，廢話。」

元酒就一副鬆懈的模樣，也不將劍移開，也不怕自己把脖子往劍刃上撞：「你是周馬市那個捉妖族鄧家的吧？」

「不是。」鄧沛青矢口否認。

元酒微微頷首：「那就是了。」

鄧沛青抬頭瞪著：「我說了，我不是。」

元酒還是有些套路在上的，理所當然道：「否認得又快又急，明顯是心虛。」

鄧沛青覺得跟難以流，將頭一撇：「隨便你怎麼想。」

……

元酒拿出一捆麻繩，扔在地上，與一旁的三隻小妖，還有杜錦說道：「去把其他人綁了，上的利記得繳了，不然像這種把刀片藏在袖子鞋子里，等會兒一不留神，他們就把繩子割斷跑得沒影兒了。」

杜錦力竭，往後倒退了兩步，虛弱地靠在牆壁上，銀白的長發漸漸變短，頭頂兩隻小巧的圓耳也消失不見。

用雙手蓋住眼睛，遮住看起來又兇又颯的雙眸，低聲與旁邊的雉小妖道：「拜託你們了，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了。」

雉小妖化作人形，領著懵懵的兔妖，還有走一步搖三搖的小何首烏，戰戰兢兢地到了面前。

高舉著腦袋，居高臨下地看著三隻小妖，高傲的冷哼了一聲，然後主把兩條尾上卷的幾個人遞到他們面前。

雉小妖鬆了口氣，讓小兔妖和小何首烏拿著繩子捆人，它負責搜這些人上藏得利。

元酒拿出手機，給燕湖發了個定位，讓燕湖把特管局的人過來掃尾。

畢竟抓了那麼多人，和長乘扛回去太不現實，而且也不想用自己的玄圭境裝這些糟心玩意兒。

……

燕湖帶人找到山口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后。

還是燕湖速度最快，化作樓燕橫穿大半個城市，在長林山林里耽誤了些時間，才找到定位的地方。

不過他化作形雖然極快，但型限，沒辦法帶人飛行。

所以……元酒看著他一個人出現在山口，忍不住嘆氣道：「你一個人來有什麼用？」

山裡捆的壞蛋跟糖葫蘆串一樣，他一個人帶的回去嗎？

燕湖了鼻尖：「我就是先過來，怕你們等得著急，他們一會兒就能趕到。」

元酒：「行吧，你先看著那些人，別讓他們醒過來跑了。」

燕湖看了眼被丟在牆的一排人，陷了長久的沉默。

他們進山開的車，還真不一定能坐得下這麼多……人好像？

見元酒要走，燕湖掃視了一圈，急忙喊道：「元觀主，等等。」

元酒駐足：「什麼事？」

「你們有沒有找到總局派過來的那兩個調查員？還有我們之前進山調查的三個人。」

燕湖沒看到悉的面孔，立刻向元酒詢問況。

元酒了腦門，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

「不好意思，我給忘了。」

元酒看了看剛被敲暈的鄧沛青：「我進來到現在，還沒有見過其他人，就剛剛一個男人跑了，長乘追去了。」

燕湖：「還請元觀主幫忙找一找，若是他們出事了……」

他們到時候很難給上頭代。

……

元酒讓杜錦盯著鄧沛青，帶著三個亦步亦趨地小妖去找可能還活著的幾個調查員。

小何首烏抱著兔子，綴在最尾的位置，超小聲問道：「那些人長什麼樣子呀？」

元酒攤了攤手，嘆氣道：「我也不知道。」

小何首烏土爪爪摟了摟和順的兔，低著腦袋認真思考，忽然就覺得……

兔子手真不錯。

不知道這隻兔妖小哥哥，願不願意跟它回家吃土？

小兔妖忽然立起，用爪爪推了推何首烏在它頭上的爪子，激地出聲道：「我聞到了。」

「聞到什麼？」

小何首烏捧著它，小眼睛聚著芒，覺得它鼻頭聳的樣子，嗯……就可。

「人，和外面那些人不一樣的味道，有六個。」

兔妖的長耳兔立起來，看著回頭的元酒，有點興，又有點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