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打電話給巫戈,問了一下目前的況。
雷劈現場仍在清理中,但是被埋在廢墟下的人和,已經全部轉運至警局。
金尋的暫時存放在屏蘭市刑偵技實驗室。
金尋的父親金廣海因雷擊暫時失去了意識,其母親十分鐘前剛剛醒過來,兩人雖然如今在醫院,但已經於警方看守之下,醫生確認他們可以回答問題時,便會開始對兩人的單獨審訊,等到傷勢好的差不多,隨時都會被帶回看守所羈押。
殺害冉夢夢的真兇金星裕,目前已被北海市警方逮捕獄,之後會被押送到Y省接審訊,案子一旦結案會很快向法院公檢部門移,金星裕從此以後便不會再有自由,必將為當初犯下的殺罪行付出沉重的代價。
此外,還有金星裕的兄長金子昌,也涉險與魂道勾結謀害命。
金子昌應該是目前為止,傷勢最輕的嫌犯之一。
雖然雷霆落下后,他也沒能幸免於難,但是被警察從廢墟中出來后,他很快就醒了過來,送到醫院后,醫生給他做了全檢查,只有一部分皮被雷火燒焦,右被倒下的博古架砸斷,左側鎖骨骨折,但在這種傷勢下意識依舊很清醒。
所以目前,金子昌接前期治療后,在醫院的警察已經開始對他的審訊。
……
元酒很快出現在屏蘭市刑偵大隊門口,看著進進出出的警員,剛走進去就到了屏蘭市刑偵支隊的技員劉小武,元酒對他有些印象,因為這個警察和北海市刑偵支隊那個技員小秦警是同窗。
「元觀主,你怎麼來了?」
劉小武拿著一份文件,從走廊上急匆匆過來,看見元酒立刻眉開眼笑。
「案子不是還在審查當中嗎?嫌犯現在只抓捕了一部分,所以我理完手頭上的事就過來了。」
劉小武拉著元酒往警局裡走,語速很快地說道:「你來的剛好,有奚市刑偵支隊那邊說有個嫌犯關在他們審訊室里,門口還守著一個假人,誰靠近都不行,非說要等你回去才肯放人。那個嫌犯中途醒來要求喝水上廁所,但話剛說完就又被打暈了。」
「有奚市那邊的警察正和我們通呢,說這樣下去肯定不行,讓我們趕快聯繫特管局的人把他弄回來。」
再這麼下去,估計腦袋都要被打瘸了!
元觀主乍一看是個妹子,但卻是個實打實的猛人啊!
聽著劉小武這麼一說,元酒才想起來,田英飛還落在有奚市。
之前急匆匆趕回來是為了救霍梨,倒是沒考慮後續田英飛要是被打出問題該怎麼辦。
失策,失策了。
雖然心底有點點虛,但元酒面上還是淡定的一批:「我一會兒安排,田英飛是邪師,一般手段看押肯定是不行的,之前他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差點兒利用冉夢夢完了金家借命的計劃,所以必須得嚴加看管。」
劉小武雖然暫時還不了解細節,但是金家雷擊下的真實況,他還是聽專案組的同事聊過的。
「既然你有安排就行,一會兒跟有奚市警方聯繫一下就可以。」
「後續需要調派人手,你跟巫隊或者丁隊說都可以。」
元酒垂眸道:「你們巫隊和丁隊現在在幹什麼?」
「一個在醫院,審金子昌呢。」
「丁隊現在正在理金家的事。」劉小武面有些凝重,眼神也沉了幾分,「你可能不太清楚,金家在咱們省是非常有名的家族,他們家族企業也是省重點關注的知名企業,除了擁有幾座玉石礦之外,他們還有一家相當知名的外貿公司,金海河貿易有限公司。」
「金家董事長金廣海和董事長夫人,以及現任總裁金子昌,目前都涉案被咱們警方監管,前後也不過才幾個小時,但消息不知道怎麼就泄出去了,所以現在金家票暴跌,金家的產業現在一團,同時也請了律師再跟我們接,準備先保釋金子昌。」
目前金家涉案人員,除了遠在北海市的金星裕,也就當事人金子昌清醒且有回答警方問題的能力,所以他們自然不想放人,巫戈正抓著機會想要從金子昌裡撬出些什麼有用的消息,以便後續羈押金家涉案人員。
元酒對此倒是毫不意外,雖然不懂什麼商業經營,但是金家的混和之後的每況愈下都是必然現象。
金子昌……
元酒跟著劉小武走進去后,忽然停住腳步:「我就不進去了,我先去把田英飛帶回屏蘭市。」
劉小武愣了幾秒,詫異道:「都到這兒了,元觀主不和咱們丁隊見一面嗎?」
「不用,他也在忙,和金家律師涉的事,我確實幫不上什麼忙。」
連小學文憑都沒有呢。
現代的律法更是沒看過幾條,還是算了吧。
元酒沒再停留,轉就走。
劉小武站在原地,著離開時腳下生風的樣子,一時間呆了呆。
還真是想一出就干一出。
不在制,又有強大實力傍,行事確實自由颯爽。
又是羨慕的一天~
劉小武很快回過神,拿著文件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推門而。
……
「丁隊,你要的文件我都拿過來了。」劉小武把文件夾給丁西時,看著他很快把陳年舊案的檔案袋打開,從裡面取出一沓文件,不有些好奇道,「丁隊,你突然要祝瑞柏的資產轉移卷宗做什麼?」
丁西快速翻閱著卷宗,頭也不抬地問道:「你還記得祝瑞柏之前是什麼份嗎?」
「金海河貿易有限公司的董事兼財務經理?」劉小武是記得這個案子的。
但資產轉移歸屬經偵管,不歸他們刑偵查。
五年前,金氏集團名下的金海河貿易有限公司曾經發生過一起資產轉移案。
金家呈報了好幾座山,在國有一座山後來被勘測出礦產資源,而且金家在呈報的時候就已經辦理了礦產權,所以在此期間金家是可以開採這座山林的礦產資源,同時需要按照佔用林地進行賠償。
金氏集團很快就立了一家礦產開發公司,由祝瑞柏擔任該公司的法人代表。
祝瑞柏是金氏集團董事長的妹夫,接手這個公司后,因為涉嫌瞞報稅等問題,被經偵那邊盯上了,在事敗之前,轉移了七個億的資金逃亡海外。
經偵方面立了專案組調查此事,抓捕了一部分涉案人員,但是祝瑞柏和一直負責做假賬的會計段,從案發之後就人間蒸發。
傳言兩人是捲款逃亡海外,但是海關並未發現這兩人出境的蹤跡。
不過Y省與比較混的L國接壤,所以也有很大可能,兩人冒著極大的風險穿過原始森林,進了L國境。
經偵方面這些年也一直在追查祝瑞柏和段的下落,但是至今一點消息都沒有。
……
丁西今天接到電話,趕到雷擊現場后,確認金家與魂道有接,突然就想到了金海河董事祝瑞柏的案子。
這個資產轉移案在當年也是轟一時,最後導致不人追債,堵在總公司金海河的大樓前拉橫幅抗議之類的,甚至還有人跳樓,將事鬧得非常大。
這案子當時輿論紛紛,鬧得滿城風雨,為Y省不市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經偵那邊卻連祝瑞柏和段一丁點線索都沒有打聽到。
這本就很難解釋。
畢竟現在我國和多國都有引渡條約。
就算是沒有引渡條約的國家,也很多都不會阻礙國外追擊犯罪嫌疑人的警察辦案。
而且在國外的僑胞也非常熱心,基本上警方聯繫上當地僑胞商會,多多都能得到一些消息,也幫助破獲了不案件。
但祝瑞柏和段卻是個例外。
生不見人,死不見。
反倒是金海河董事長金廣海,在那起案件發生后三年,陸陸續續在國外購置了好幾套價值過億的不產……
經偵方面也懷疑過,金廣海可能也涉案了。
但是卻沒有掌握任何有用的證據。
……
丁西覺得眼下這個案子可能會有轉機,所以就讓劉小武隔壁經偵借了卷宗。
劉小武反應也是快,他本就是技員,之前也在經偵干過一年,後來申請調到刑偵。
所以經偵方面的案子,劉小武也是有經驗的。
「丁隊,你的意思是,祝瑞柏和段很有可能沒有出國,而是被……」
他抬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丁西抬眸掀了他一眼,並未給他準確答案:「目前也只是懷疑,並沒有證據。」
「但是,金家與邪修勾結,這個案子可作的空間就太多了。」
「也是。」劉小武不唏噓,「沒想到金家的水竟然這麼深……」
「你沒想到的還多著呢,你去醫院跟著巫戈,先從金子昌下手……」
劉小武思考了一會兒:「金子昌對祝瑞柏的案子知道的應該不多吧,他雖然很早就過繼給金廣海,但開始接手金家產業還是近幾年的事,五年前的案子估計能給的線索也非常。」
「而且今天雷劈的那麼厲害,就他一個人沒什麼大事,估計還沒來得及做多惡!」
「讓你去醫院,你就去。」丁西瞧著劉小武,咬牙切齒道,「你以為自己是福爾斯劉,靠推測就能把案子給分析的清清楚楚?咱們是刑偵,不是神婆巫師協會,查案靠的還是咱們自己的手段。」
「快去!」
劉小武立刻馬不停蹄地溜了。
再留下,不僅要挨丁隊的臭罵,估計連鞋底板都能給他招呼上!
……
元酒雖然很煩跑長途,但是把田英飛丟在有奚市也不是事,所以還是走了一趟地府捷徑,直接開了個鬼門到有奚市刑偵支隊大門口。
剛從鬼門一腳踏出,元酒就看到南巢正端著一杯冰式,坐在刑偵支隊大門外的花壇邊上。
遠遠瞧著他一臉委屈,元酒慢悠悠晃到他後,頗有閑雅緻地問道:「看風景呢?還是正傷心呢?」
南巢咬著吸管的作一頓,扭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邊的元酒:「師父?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元酒垂眸看著他手裡帶著冷氣的冰式,「咖啡啊?」
苦的。
不是很好喝。
元酒有些失的移開目。
「咖啡是剛剛一個好心的市民,謝之前刑偵支隊警察破案,解決了他的麻煩,所以讓人送了很多咖啡過來,支隊里的警察就給我分了一杯,局裡估計還有。」
南巢坐在花壇上,小聲道:「師父,你不喜歡咖啡,要不我去給你買杯茶?」
元酒搖了搖頭,坐在他邊,雙手托腮嘆氣道:「現在沒心。」
「那一會兒給你買。」南巢覺得一會兒還是去買一杯備著比較好。
畢竟師父的緒來得快,去得更快。
沒有什麼是一頓食解決不了的。
元酒忽然說道:「霍梨救回來了。」
「那就很好。」
南巢知道霍神婆已經去了,死狀還很慘烈,這個結局確實難免讓人有些惋惜。
畢竟也曾經是Y省非常出名的玄門人士。
「師父為何還不開心?」南巢從兜里掏出一顆糖,剝開糖紙后遞給元酒。
元酒看著白的糖,捻起丟進裡,淺淺嘆道:「大概……挫敗。」
南巢反倒是很平靜:「霍神婆的死並非是師父你的疏。」
「人無完人。」
元酒咬了口糖。
嘖~
粘牙。
道理誰都懂。
但請允許厭棄自我三分鐘。
……
南巢起道:「我還是去買杯茶吧。」
他走開幾步,後忽然傳來聲音:「七分甜,冰的。」
南巢回頭忍俊不,看著盤膝坐在花壇上,狀似乖巧,一本正經提要求,點頭道:「收到。」
他家師父果然還是更適合做個小太,芒萬丈,照耀四方。
傷春悲秋,才不適合呢。
元酒仰頭看著即將沉沒於西山脊線的落日,餘暉似披帛綿延在大片林木頂端,隨著風聲起落漂浮。
慢慢了個懶腰,微微瞇起眼睛,偏首看向側:「你現在還來得及給南南傳個信,讓他也給你帶一杯茶。」
「真當我是你嗎?有吃有喝,萬事足矣。」
悉的聲線在耳畔響起,一隻溫暖的大手罩住元酒腦袋,輕地rua了兩把。
「南南個小叛徒,到底誰才是他師父?」
元酒拍開頭頂的手,鼻尖微微皺了皺。
耳邊一聲呵笑,讓元酒額角忍不住蹦出個十字路口。
呵個鬼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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