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回了酒店后,並沒有直接回房間,反而就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玩手機。
等了一個多小時,差不多接近十二點的時候,雍長殊才從外面回來。
看著玻璃窗外從計程車上下來的大狐貍,單手托腮著他的背影。
站在路邊的雍長殊似有所覺,回頭朝著酒店窗戶邊去,一眼就看到了正盯著他的元酒。
走到玻璃窗外,雍長殊朝問道:「你怎麼坐在這裡?沒上去休息嗎?」
元酒將手機屏幕對著他。
雍長殊看了一眼,發現打遊戲單排了六局,已經連續玩了一個半小時。
他沒說什麼,從酒店外面進來后,走到邊的沙發上坐下:「你在這兒等我?」
「上去也沒意思。」
「你師父和長乘都不在?」
元酒:「他們吃過晚飯,就走了。」
雍長殊看著手機電量不多,順手幫關了手機:「我把飛機改簽到明天早上,回來的時間暫時不確定,Y省這邊暫時就拜託給你了。」
元酒靠在沙發上,微微頷首道:「這裡給我,你放心就可以。」
「你今天怎麼在外面耽誤了那麼長時間?」
雍長殊沉默了片刻:「有一個老朋友,有些油鹽不進。」
元酒偏首看著他白皙的左耳外廓,上面有一道紅的痕,已經乾淨了,但是還是能看到細小的傷口。
傷口上有一種很駁雜的靈力。
抬手了他的耳朵,將上面那縷混的靈氣出,放在指尖捻了捻了。
靈氣的味道很特別,看起來不像只好妖。
「所以,你跟它打了個一架?」
雍長殊抬手抵著鼻尖蹭了蹭:「沒有,只是……深流了一下。」
他不是一隻好戰的狐貍。
一向能口就不手。
不過元酒剛剛他耳朵的作太過自然,他有點……
不太好意思。
所以耳朵很快就變了。
元酒覺得奇怪,多看了他兩眼,隨口問道:「你沒有什麼東西需要給我嗎?」
雍長殊心神本來有些搖,但元酒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他立刻有些懵。
他看著元酒逐漸危險的眼神,認真回想了一下最近是不是答應給什麼東西,但是忘記了。
不過回想無果,他只能凝眸著元酒,滿臉無辜道:「能不能給個提示?」
元酒頓時樂了:「臨時工作證!」
「為什麼師尊和長乘有,我卻沒有?」
「我們不是最好的小夥伴嗎?你竟然給他們工作證,將我置於何地?」
好歹他們也是一起下過地府的夥伴了呀。
生氣。
尤其是被長乘和師尊秀了一臉的時候,的怨憤在那一刻直達巔峰。
哼,虧一直還惦記著幫他把所有的毒給解了。
就這??
就這?!
……
雍長殊愣怔了幾秒,很快就反應過來,啞然失笑道:「你為這個啊?」
「不然呢?」元酒出手道,「雖然我不在你們編製,但是我也幫你們很多忙,你不考慮給我發一張臨時工作證嗎?」
雍長殊忍俊不,坐在沙發上平靜地看著:「你的工作證還在辦理,和你師父,還有長乘拿到的臨時工作證不太一樣,所以流程會稍微麻煩一點。」
元酒頓時坐直,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雍長殊從容:「給你申辦的特管局顧問工作證,這個證件需要上面的人審批,我雖然還在制,但是已經很久不曾手特管局管理事務,所以委託給一個朋友辦理,流程自然就會走的比較長。」
「你師父和長乘的工作證是臨時的,不需要高層的領導批準備案,所以證件下發就快一些。」
元酒點了點頭:「明白了。」
「所以我們還是好朋友。」
元酒將手機塞進兜里,從沙發上起道:「那我回房間休息了。」
雍長殊:「……」
「你坐在這裡等了一個多小時,就為了問這個嗎?」雍長殊詫異道。
元酒站直后,盯著他十分嚴肅道:「當然,這可不是個小問題。」
畢竟和雍長殊認識的時間最長,一直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和他關係是第一好。
就算是師尊和長乘,那也要排在後面。
……
雍長殊看著心滿意足地離開,背影都著一種小雀躍。
看得出來,很滿意,很開心了。
只不過……一生要強的元小觀主,勝負總是奇奇怪怪的。
雍長殊依靠在沙發上,看著元酒走進電梯,然後沖他搖了搖手,電梯的門很快關上。
他也徹底看不見元酒滿臉愉悅的模樣。
就在他角微微勾起時,邊忽然刮過一陣腥風,一道有些蒼老嘶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就是這個小玄師嗎?你一隻千年老狐貍,竟然喜歡這樣的……嘖嘖,太不要臉了。」
雍長殊臉瞬間轉黑,咬牙切齒道:「閉,不會說話就不要開口。」
他邊的沙發上慢慢凝聚出一團黑影,明明是在酒店一樓大廳,但是前臺的服務員和幾個回酒店的客人卻似乎毫無所覺。
黑影慢慢凝聚人形,不過後搖晃著一條很長的尾,在半空中打了個卷,又慢慢落在沙發扶手上。
黑影發出蒼老的聲音,不屑地哼出一道鼻音:「切——」
「臭不要臉。」
雍長殊:「……」
雍長殊從自己隨空間里取出一份文件,遞給了旁的黑影:「臨海的長滬市,花貍,你去看一下。」
「這是卷宗。」
黑影接過文件,慢慢化作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穿著襟的紅漢制長,領口是三指寬純白鑲邊,腰間是淡黃的腰帶,掛著一對金的小雨吊墜,左手腕上戴著兩串黑玉石珠串。
……
雍長殊對一復古的裝扮沒發表任何言論。
眼前這個老太太,實際上是只靈貓。
就是《異志》中所說的「靈貓一,自為」的靈貓。
靈貓擁有上古異「類」的幾分脈,長相和普通的貍花貓十分相似,屬於雌雄同,沒有求偶困擾,且可以完自繁。
靈貓每九年會長出一尾,一共可以長九尾,與九尾狐有些相似。
但是修鍊卻沒有狐貍修九尾那麼難如登天。
眼前的靈貓已經修出四條尾,說活了也有快四十年,按理說應該是個小妖,但是雍長殊卻和它很悉。
這傢伙是轉世重修,而且每次都是帶著記憶轉世重修,重修了五世,每次都是死得慘。
這也是靈貓的劫。
歷經九世苦難,修出九條尾,才能真正修正果。
花貍脾氣不是很好,雌雄同,喜怒不定。
它有時候看起來是個老太太,有時候又是個半大的小夥子,還有時候會變中年男子或者年輕的,從來沒有固定的形態,都是隨心變化。
他今天去找這傢伙的時候,還沒見著面,一招不慎就被它襲,用爪子劃破了耳朵尖。
他是千年狐,魄本就十分強大,花貍隨手一擊就能讓他見點,足以證明這隻靈貓實力不凡。
不過……就是不太好相與。
所以他本沒打算把它引薦給元酒認識。
與其讓它待在山裡閑得種蘑菇,倒不如把它弄去長滬市那邊查案,也可以幫他積攢功德,順便尋找這一世歷劫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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