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有點懷疑人生,拿出手機將地上復刻的道觀積木模型拍照,順手發給了雍長殊,併發了一條消息:雕的狗狗,像嗎?
剛開完會的雍長殊,垂眸看著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會議室里的員工還沒離開,他坐在位置上拿起手機點開屏幕,觀察了兩秒,重新切回聊天界面。
雍長殊:我懷疑你在涵我。
元酒看著回復的消息,勾笑了笑。
涵他?涵他什麼,狗嗎?
雍總是只狡猾狐貍,不過為人還是可靠的。
暫時不覺得他狗。
……
元酒沒有再回他消息,等邊的小孩兒興勁兒過了,才蹲在面前,平視著乾淨又明亮的「小窗戶」,和善地問道:「楠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楠楠手裡拿著小馬駒玩偶,思考了兩秒后,乖巧地點點頭。
「楠楠昨晚看見的馬,是這樣的嗎?」
元酒將手機打開,將照片遞到面前:「是長這個樣子嗎?」
手機里的照片是元酒在網上找的視頻截圖。
來之前,元酒就和那兩隻鬼打聽過,那匹大紅棗的馬,之前與秦冰拍過一部電視劇,《書劍江湖》,那也是大紅棗拍得最後一部戲,還沒拍完就過勞死了。
不過這部電視劇前段時間已經開播,討論度一直蠻高,所以上網找了一下。
果然找到了大紅棗的視頻截圖,給兩隻鬼確認過後,才拿給楠楠看。
楠楠盯著照片看了幾秒,認真地頷首:「是哦。」
秦冰走到跟前,湊近看了眼元酒手裡的圖片,臉微微發白。
「這是……」
元酒手了楠楠的腦袋,並不急著解釋,繼續詢問道:「那匹馬昨晚一直待在家裡嗎?」
楠楠搖了搖頭:「沒有哦,我昨晚在爸爸講故事時裝睡,爸爸離開后,那隻大馬就從窗戶飛出去了。」
「姐姐,故事書里說獨角是白的,長著漂亮的翅膀,可以在天空中飛翔,為什麼那隻馬兒沒有翅膀,卻可以在窗外越飛越遠呢?」
元酒手了的臉蛋,笑著答道:「因為……它比較厲害吧。」
楠楠眼睛瞬間睜大,小長O型:「真的嗎?它真的很厲害嗎?今天晚上它會不會再過來啊?我想讓帶我也去天上轉一轉……」
元酒:「……」這個比較難。
「晚上好好睡覺。」元酒避而不答。
楠楠不懂的了玩偶。
元酒輕笑著說:「夢裡什麼都有哦。」
秦冰看著好像真的相信了的閨,忽然有一點點不忍直視:「……」
他家崽為什麼這麼甜?
秦冰讓游文絮哄著孩子,他站在元酒前,視線還是忍不住會飄到手機上,整個人站在落地窗邊的下,出言詢問道:「大師,您找的那匹馬……是大紅棗?」
「嗯。」元酒輕輕頷首,也不再瞞,「如果我沒猜錯,那隻馬應是致使劇組最近一周人仰馬翻的罪魁禍首。」
秦冰收了下顎,褶得有些深的雙眼皮垂下:「那隻馬之前一直都很好,我跟它合作了好幾次,能覺到它好像很喜歡……」
不會藏自己的,喜歡就會靠近。
所以他覺得到,大紅棗喜歡他的。
只是那匹馬在影視城有自己的主人,在影視城也混跡多年,再加上他也沒有空間和時間來養馬……所以,也就是將那匹馬當做一個很常見的拍戲搭檔。
但沒想到大紅棗會在上一部戲還沒有殺青就因過勞而死了。
一匹馬的死亡,引不起太大的轟。
倒是有工作人員了一消息,但很快就被資方等勢力下去了。
因為那個時候《書劍江湖》還在拍攝中,如果中途鬧出待的醜聞,到時候肯定會引起保護協會,以及其他關的社會人士,對劇組進行聲討指責。
其實劇組也沒想到會如此,他們是最不想電視劇還沒開播,就鬧出各種醜聞的人。
而且大紅棗的主人負責安排馬的拍攝工作,從來沒有提過大紅棗來回在幾個劇組軋戲。
馬主人只是將大紅棗當賺錢的工,所以盡最大的可能在榨這匹馬的勞力。
……
元酒見秦冰流出愧疚之,並未出言安他。
人類經過漫長的時間走到今天,站在了食鏈的頂端,天中似乎都殘留著榨與剝奪的本能。
從前是迫不得已,為了生活。
如今,只不過是各有所求。
不會去批判誰對誰錯。
那匹馬比較不幸,跟了一個見錢眼開的主人,所以過得比較辛苦。
而秦冰也不過是個普通的演員,既不是聖母轉世,也不是悲憫眾生的佛陀,所以他即使無視了馬主人的奴役與榨,其實也說不上對與錯。
秦冰心底慚愧,但是元酒並不為所。
他緘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匹馬……今天還會來嗎?」
「不知道。」元酒如實說。
這要看那匹馬有多喜歡他了。
如果也就是一般過得去,那今晚八是不會再來。
如果是很中意這個人,今晚就有極大可能會出現。
「等著吧。」
元酒背著手,轉走到了熊梓誠面前:「我打算在這裡等到晚上,你現在可以回家了。」
熊梓誠原本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聽到元酒的話立刻站起:「這不能啊,您這一等估計要到很晚了,褶子跟我說歸元觀在郊區呢,等您忙完回去肯定坐不上公車,去做計程車吧車費貴不說,可能還會不安全……」
元酒眼神平靜,淡淡睨了熊梓誠一眼。
熊梓誠立刻意識到語言上的疏,轉口笑道:「當然,觀主你實力頂頂厲害,就算有不長眼的遇見你,那也是對方倒霉。不過大晚上的,多一事不如一事,您說是不是?」
元酒只勾看著油舌的熊爺,沒有再對他進行驅趕。
從袖中掏出一張符紙,隨手在了牆壁上,轉頭與秦冰說道:「這張符紙你別,只要它來過,我就能應到。」
秦冰看了眼白的牆壁,手指剛鬆開,牆上的符紙就消失不見了。
「為了防止小孩子好奇,把符紙拽下來,它匿了。」元酒看著秦冰好奇又驚愕的眼神,隨口解釋了句,「行了,就這樣,我先出去轉轉。」
……
游文絮留在了秦冰家裡。
元酒和熊梓誠下樓,兩人溜達出小區后,去了社區附近的商場轉悠。
熊梓誠興緻地跟著元酒,一副鞍前馬後的姿態,但元酒淡定地走在前方,正拿著手機給雍長殊說劇組的事。
熊梓誠見元酒蒙頭往前走,他轉頭看了眼附近的商鋪,發現有兩家網紅店,於是便喊住元酒,說:「元觀主,你在這兒等會兒,我去買兩杯茶。」
元酒轉頭看了眼拐角長長的隊伍:「那兒?」
「對,你找個地方坐著等一會兒,反正來都來了,也可以試試這裡的網紅店飲料。」
「行吧,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熊梓誠一溜煙跑到拐角,開始站著排隊。
元酒還沒收回好奇的目,雍長殊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怎麼突然打電話?」元酒問。
雍長殊:「你現在在哪兒,我一會兒忙完去找你。」
「我要待在秦先生家,蹲一蹲那匹馬。」
「你確定那馬了嗎?」雍長殊有些遲疑。
元酒思索道:「我覺得應該是快要,或則是於普通與怪之間一個比較臨界的狀態,的還要等見到再說。」
「那我還是去看看吧,還有半個小時就下班了,地址發我。」
雍長殊輕輕嘆氣,妖怪本就生存不易,建國之後能的更是之又,如果真的元酒說的況,他還是可以關照幾分的。
「哈?」
元酒本以為這種小事,他不會管的。
沒想到他這麼雷厲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