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了鼻尖，睜著一雙清澈無辜的大眼睛，有些的笑道：「我最近閑暇時看了幾本小說。」

江括看著略有些的表，無奈地嘆氣：「……」

「涉黃要舉報。」江括嚴肅道。

元酒立刻搖頭，辯駁道：「沒有哦，沒有涉黃……就是掃盲。」

江括盯了元酒幾秒，也知道這個話題是談不下去了，邊球要不得。

這才出山幾天，天真純潔的小師祖都往奇奇怪怪的方向發展了。

「趙圖蘭不是牛郎。」江括說。

元酒眨了眨眼睛，鬆了口氣道：「我就說嘛，他長得也就一般啊，做牛郎資質差了點。」

江括：「……」蝦仁豬心小師祖！

「趙圖蘭出現在吳暉之前工作地點肯定不是偶然，我懷疑他們之前就認識。吳暉從小到大的經歷基本都能查到，所以他是沒有太多機會學到這種邪的，而且他將自己的房子作為煉製的地方，之後潛逃失蹤……看著也不是他想要馭使這隻，應該是聽從其他人的安排，或者是以此做了什麼易。」

元酒聽完之後，倒是沒有再問其他問題。

按照目前的線索看，確實是趙圖蘭和吳暉接的可能最高。

那之前對趙圖蘭的推測與判斷就不準確了。

趙圖蘭不一定是鬼宗的後人。

煉製應該是煉門的手法。

這人的來頭有些複雜，不太好查。

「趙圖蘭的份可能要慢慢查，他當時在天臺挨了頓揍，應該有傷，你們不是有分析比對的手段嗎？有沒有試著比對DNA資料庫？」元酒問。

「調查組應該採集了趙圖蘭的，但是目前還沒有出結果，國DNA數據是近十年才慢慢建立起來的，還不夠完善，趙圖蘭如果沒有犯過案子，我們極大可能沒辦法在資料庫匹配到他的個人信息。」

元酒得到解釋后，才算是徹底明白。

趙圖蘭是案背後主謀之一，目前也只是江括的猜測，暫時沒有明確證據能將兩者聯繫起來，所以還需要繼續跟進調查。

「案你們調查就好，如果確定和趙圖蘭有關係，到時候有線索，我可以幫你們抓他。」

「至於……伍舒婭，我覺得先留在我這裡比較好，你覺得呢？」

元酒靜靜地著江括，想知道他的決定。

按理來說，與案件相關的人證證鬼證都要留在特管局，只是暫時不確定特管局有沒有克制鬼仆契約的辦法。

兩儀刀可以阻隔契約與伍舒婭之間的聯繫，留著伍舒婭在，只要鬼仆契約不斷，遲早能順著這條線索到趙圖蘭的位置。

江括沉思了片刻，方才說道：「伍舒婭可以暫時留在你那裡，只要你確保不會被趙圖蘭隨時召喚走……」

「不會，伍舒婭待在我的刀，鬼契也沒用。」

就是伍舒婭會被不斷削弱，但是也能幫伍舒婭補回來。

江括：「那就好，我一會兒打個報告就行。」

「至於……你這幾天參與的案件，幫局裡解決的麻煩，我已經幫你申請了獎金，最遲一周就會打到你的賬戶里，你注意查收。」

元酒眼睛倏然晶亮，小聲問道：「有多？」

「不是很多，但二十萬還是有的。」江括著元酒微微狡黠的雙眸，心也愉悅許多，「還有我自己補給你的，你的解毒藥丸很有效，又救了我一命，這些是我應該給的。」

「那多不好意思……」元酒上是這麼說，但臉上的表明顯不是這麼回事。

江括看多了也就習慣了，笑著道：「耽誤了你不時間，你去看看白牧吧。」

元酒搖了搖手，毫不留地轉離開。

剛巧遇上了推門進來的年輕人，元酒抬眸睨了一眼，覺得有些眼。

但是沒有多思考，轉朝著白牧的病房走去。

盛岫站在門口著元酒離去的背影，張了張，本想打招呼的，但卻被完全無視。

他有點鬱悶的了鼻尖，推門進了病房，看著正端著杯子喝水的江括。

「江隊，剛剛那個就是我在案現場遇到的元小姐吧，今天怎麼來了？」

「探病。」江括放下杯子，詢問道，「局裡現在是誰在接手昨天那個案子？」

「顧靈犀。」盛岫低頭看著放在桌上的鮮花，手了沾著水珠的花瓣，「我去找個花瓶，把花起來。」

江括沒阻攔他，只靠在枕頭上出神。

顧靈犀是長坂宗的人，去年才調到北海市特管局，之前一直是二隊的負責人，很跟他的案子有集。

他個人和顧靈犀不是很合得來，但是顧靈犀實力毋庸置疑。

這個案子里牽扯到元酒這個編外人員，希顧靈犀不要惹到元酒，不然後面合作更加不好開展了。

……

元酒徑直去了白牧病房。

病房安安靜靜，各種儀滴滴答答地響著，元酒將花放在床頭柜子上，站在床尾靜默地打量了片刻，只輕輕嘆了口氣。

白牧還在昏睡，傷的這麼重，休息確實很必要。

元酒本想給他分些靈力，但是又收回了手。

雖然靈力能讓白牧恢復得更快，但是恢復況過於異常也不太好。

認真地思慮了會兒，元酒從手鐲里拿出一張聚靈符，隨便摺疊了幾下，塞進了白牧枕頭套里。

一張聚靈符能夠聚集周圍稀薄的靈氣，可以不著痕跡地加快他傷勢恢復，而且還不會引人注意，剛剛好。

準備轉離開時，看到了停在門口，穿著果綠短袖和深長的人。

不認識。

元酒歪了歪腦袋，並沒有主搭話。

因為眼前這個人眼神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的……親和可接近。

有些時候，對於負面緒的知會過分敏銳。

「你在他枕頭下放了什麼？」門口的人開口問道。

「符紙。」

「什麼符紙？你又是什麼人？」

元酒定定著：「你是白牧什麼人，又是以什麼份來詢問我？」

人站在原地擰起英氣的眉宇：「回答我的問題。」

「不想。」元酒淡定地往門口走，打算直接離開病房，不與這個看起來有些敵意的人再說一句話。

穿過人邊時，對方忽然出手要擒住元酒。

元酒眼神晦暗，下意識做出反應，格擋開對方的雙手，並單手將人腦袋按在牆面上，一腳踩在本反抗的右膝膝彎。

「太慢。」

元酒個子雖然不高，看著纖細瘦弱，但是力氣卻大的出奇。

人臉被在牆面，面扭曲道：「放開我，你這是襲警！」

「你之前也沒說你是警察。」元酒很淡定，依舊不曾放手，「我懷疑你是假警，我要報警。」

被制的人：「……」

惡人先告狀這是！

元酒另一隻手掏出手機，慢悠悠打了電話，當真是二話不說就報警。

沒一會兒就有兩個穿著警服的人跑過來，看著年輕乖巧的小姑娘，單手擒住了一個看著就很有力量的年，一時間有點魔幻地靠近：「是你抱得警？」

元酒點點頭：「我懷疑是壞人，裝警察靠近病房裡的病人。」

人：「你……」

元酒目橫過去，對用了個靜音咒，讓徹底沒辦法發聲。

兩個警察按住一臉兇相的人，冷冷呵斥道：「老實點兒，跟我們回去接調查。」

「小姑娘，還需要你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元酒乖巧點頭，這次也沒有辯駁：「好的。」

……

元酒花了十幾分鐘就做完筆錄，然後離開了醫院附近的派出所。

下一個目標是周宴家。

周宴家庭不算巨富，但是也絕對不貧窮。

元酒按照周宴指的路，轉了三趟公車才終於抵達藍岸社區，這裡住的都是些比較有錢的人，出基本上也是幾十萬到幾百萬的代步車，門口的保安和監控設備非常齊全，安全那是相當高，陌生人出都需要在小區門口登記確認份。

元酒被卡在了門口保安室，和兩個保安大眼瞪小眼。

進不去社區，元酒也沒有再爭取，轉便打算離開。

周宴有些焦急，道：「我能自己回去看看他們嗎？」

元酒：「知道我為什麼幫你嗎？」

周宴茫然得搖了搖頭。

或許是大師好心？

元酒著傻白甜，深深嘆氣：「拿錢辦事，我不是慈善家。」

道觀那麼窮，幫周宴離死亡之地，並且給投胎轉世的機會，當然是要收報酬的。

但是周宴是鬼，是人。

反正是不收冥幣的，周宴也沒有任何積蓄，所以當然是要找父母打錢啦。

做好事不留名，是不行的。

那種至善至的品格，一個俗人沒有。

……

周宴瞬間就明白了元酒的意思。

倒不覺得元酒的要求過分，跟著元酒這點時間，已經見識了元酒斂財能力。

之前隨手救下一個孩兒命，人家父親和哥哥都早早在道觀門外等了半天，然後雙手奉上三百萬酬金，還送了一堆很珍貴的補品和禮。

也聽說了，元酒出手最低價格五十萬。

若是沒有元酒，不知道還要在校園徘徊多年不得往生，或許以後會為其他厲鬼的口糧，也或許最終怨氣橫生而失去理智，最後被某個天師打得魂飛魄散……

元觀主於算是有再造之恩，的確應該酬謝。

沒錢，找爸媽要，合合理。

而且家也不是出不起五十萬，如果爸媽還惦記……應該會給吧？

「那要不我們再等等？」周宴看著元酒站在樹蔭下，飄在側看了眼日頭，「我爸媽一般下午五六點下班，我跟你說他們車牌號……」

元酒掏出手機搖了搖：「別告訴我你不記得父母電話號碼？」

周宴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你直接跟他們說送我回來，會被當詐騙電話的吧？」

元酒挑高眉梢，輕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時間那麼寶貴，等他們下班回來，那得到猴年馬月去？

撥通周宴母親電話號碼后，元酒聽到對面人很茫然地詢問道：「你是哪位？」

元酒握著電話，看了眼張著手機的周宴。

抬手在周宴上點了一下，將手機靠近耳邊。

手機那端沒聽到任何聲音，再度問了一遍：「你好，你是哪位？找我有什麼事嗎？」

周宴聽到悉的聲音，一瞬間眼眶潤，雙手捂住，低低喊了一聲：「媽——」

的聲音很輕，轉瞬便隨風逝去。

但是電話另一端，坐在辦公桌前握著手機的人忽然怔住，手慢慢捂住，驚愕地本無法發出聲音，眼淚從眼眶滾滾落下。

是宴宴的聲音。

一定是宴宴的聲音。

元酒收回手機，靠近自己耳邊，不不慢地說道：「聽到你兒的聲音了？」

「你是誰？到底是怎麼回事？」

元酒聲音溫和：「我在你家小區門口，周宴的魂魄在我邊，想見就回來，我等你們半小時。」

「半小時后見不到人，我就離開了。」

「我兒……不可能，我兒已經去世了……那聲音是假的。」

元酒只淡淡笑道：「作為一個母親，你應該能分辨你兒聲音真假，我來是應你兒的請求，本想找你們索取報酬，如果你們不願意出現，那我一會兒就送去地府報道。我半小時后還有其他事，信不信隨你。」

周宴看著元酒冷酷的掛斷電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握著拳頭，忐忑不安道：「我媽不會相信吧？你說的這麼……」

像個騙子。

正常人真的很難相信這種奇奇怪怪的事。

元酒斜倚在樹榦上，從儲手鐲拿出一個杯子，看著裡面還指尖在杯口輕輕點了一下，原本常溫的楊枝甘瞬間冒著涼氣。

拿了吸管進了杯子，垂著眸子吸了一大口，舒服的喟嘆道：「還是南南手藝好，這楊枝甘真的超級好喝。」

周宴眼看著手裡黃澄澄的粵式甜品，心塞了好幾秒，然後默默飄得遠了點。

能看不能吃，好慘的~

真想哭的超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