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括開著車,章齡知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回頭看著後排的元酒:「元觀主,你聽說過伍舒婭的事了嗎?」
元酒睜開眼睛:「因意外導致另一個生出事,然後承不住周圍的惡意與揣測,最後放棄自己生命?這個我是知道的。」
「的。」
章齡知想聽聽的分析,便把自己查到的檔案都調出來,遞給元酒查看。
「在意外中死去的是北海市沙家的千金,名字沙菡彤。」
元酒昨晚只是略掃了一眼,對於伍舒婭之前做過的事並不太清楚。
章齡知見表,便猜測到肯定是沒來得及了解。
「我昨天晚上看資料的時候,覺得這個案子有些奇怪,所以就去找了當時的審訊記錄和筆錄。」
元酒聽得認真,經過章齡知講述,大致是了解到伍舒婭與沙菡彤之間的是非恩怨。
伍舒婭和沙菡彤都是北海市風華中學的學生。
沙菡彤家境優越,在風華中學屬於風雲人,主要是脾氣不太好,公主病嚴重。
而伍舒婭績優秀,是風華中學的尖子生,更是學校老師很關注的那部分人。
風華連續三年升學率都沒起來,也沒有一個文理科狀元,伍舒婭績優秀,就算拿不到省狀元,但是還是有機會沖個市狀元的。
所以學校對伍舒婭的栽培也非常用心,甚至減免了的學費,還發了獎學金。
伍舒婭與沙菡彤原本並無恩怨。
但是伍舒婭有個同桌,霍采。
這個生與沙菡彤之間有私人恩怨。
霍采是直到高三下半個學期才與伍舒婭同桌,兩人關係還可以。
伍舒婭偶然見到霍采被欺負,阻攔時和沙菡彤發生矛盾。
次數多了之後,沙菡彤也開始針對伍舒婭,兩人平時勢同水火。
再之後,老師調解,但效果不好。
沙菡彤報復心太重,多次被老師批評,甚至被記過家長,並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最後兩人又因爭執從樓梯上摔下去,沙菡彤當場死亡,而伍舒婭僥倖保住一命。
……
章齡知靠坐在後排,若有所思道:「風華的管理一直都不太行,早些年就發生過意外,據說是一個生失足墜樓,後來賠償之後,事慢慢就不了了之。」
江括微微側目:「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很早了。」章齡知嘆,「我那個時候高四復讀,每天覺語數外化生快要把我折磨死了,我就平時很喜歡留意其他八卦消息。」
「兩年前,就有一家報道過那件事,當時幾個高中部流言很多,有人說是力太大,有人說是被欺負了,還有人說是因為談被人舉報什麼的,然後不了才……」
「但我覺得,幾個說法都有可能,但又都有些不靠譜,因為沒有證據。」
「其實我們復讀生力才大呢,當時我一同學復讀了第二年,周圍難免有些閑言碎語,最後因為瑣事和室友吵了幾句,氣得就想爬窗,結果窗簾拉開,發現宿舍外面裝著防盜網,才想起來自己住在一樓……」
「人的緒也就是一陣,後來被勸過了,該怎麼學還是怎麼學,最後也考得好的。」
元酒坐在後排沉思片刻,方道:「原來上學這麼苦嗎?我小的時候,很多人都想做,不過想做就要讀書,但是很多人連溫飽都問題,讀書簡直就是件遙不可及的事。」
章齡知回頭震驚地看了元酒一眼,江括也好奇地過後視鏡看元酒。
「元觀主,原來你沒上過學嗎?」
元酒點點頭:「我出不好,又是孩子,沒機會讀書上學堂的。」
就算住在道觀,也沒機會接書,每天都在幫忙幹活。
那個時候,記得自己年紀太小,總是擔心吃白飯,天天惴惴不安。
生怕歸元觀一旦斷糧,第一個就把丟掉。
如果不是意外穿到了修仙界,被佛宗大師撿回去,又被送到了師尊門下。
別說讀書識字,學習玄門五,還有修仙之道……
就連活著可能都是種奢求。
……
章齡知倒也沒刨問底,三百年前還沒擺封建制度呢,元觀主作為一個小姑娘,最後卻淪落到道觀,可想而知究竟過得有多不好。
這個話題不太好,章齡知便適時換了個問題:「元觀主對伍舒婭和沙菡彤的事怎麼看?」
元酒搖了搖頭。
章齡知不解搖頭何意,倒是邊江括給了他八個字。
「不知全貌,不予置評。」
元酒微微頷首:「我覺得江隊說的對。」
「沒有調查過,就沒有發言權。」
章齡知輕輕嘆氣:「沙家在本地頗有權勢,沙菡彤死後,沙家對伍家恨之骨,輿論更是一邊倒,真相雖然是能查到,但肯定要花一番大功夫,沒有那麼容易的……」
元酒眉梢上挑,將平板還給章齡知:「倒也不一定。」
「如果生前怨氣太重,死後不肯投胎,魂魄未散的話,應該還是能了解事真相的。」
章齡知:「現在案子關鍵在伍舒婭和伍棟飛上,跟風華關係不大。」
元酒垂眸撓了撓自己的掌心:「未必哦。」
伍舒婭和沙菡彤的死,有些過於巧合了。
未必真就是死於意外。
但是這也只是的懷疑,暫時還沒有驗證過。
只能等找到司景景后,把伍棟飛和伍舒婭,以及那個趙天師抓住。
他們再走一趟風華中學,看看能不能通過未離世之魂,回溯過去的一切。
……
「你們懷疑伍棟飛將司景景藏在哪裡?」元酒忽然問道。
轉頭看著外面的景,發現這不是去南桑鎮的路。
江括:「我們這是去桑榆村。」
「司景景採風寫生的村子嗎?」
章齡知笑得神:「你肯定猜不到,伍棟飛也是桑榆村的人,我們查到他在桑榆村有一套老房子。」
元酒垂眸深思:「地窖嗎?」
「嗯,南桑鎮這邊幾個村子,早幾十年的時候,家家戶戶後院都有挖地窖,我記得你們歸元觀也有一個。」
元酒點點頭:「南南很喜歡往地窖里藏東西……青梅酒,糧食,還有其他七八糟的東西,都在裡面。」
章齡知笑道:「伍棟飛名下,目前只有南桑鎮那一棟房產和桑榆村的老宅。老宅我們的人拍了照片回來,房子長時間不住人,已經塌了一半,所以他沒辦法把司景景關在屋子裡。」
剩下的,也就只有一個地窖了。
不過未免打草驚蛇,所以還是等他們去了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