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90

吃過午飯，眾人簡單的休息了一下，下午兩點多直奔對方的總部大樓。

見面后簡單的寒暄了一番就進了會議室，對方的陣勢倒是不小，足足七八個人，每個人手裡拿著一個藍的文件夾，看上去嚴陣以待的樣子，梁總面帶笑意的問詢了一下吃住方面是否合適，蔡總則是一言不發。

「坤泰先生，昨天您也參觀了我們的工廠，對於我們企業的實力也有所了解，作為全球一流的集電路企業，我相信如果您在這裡都無法滿意，那麼恐怕沒有哪家企業能夠讓您滿意了。」梁總頗為自傲道。

「關於價格的問題，我們昨天晚上也和董事長進行了彙報，他對於小企業還是很樂意幫扶的，如果你們能簽下百萬件這個級別的訂單，價格還是可以商量的。」

「沒錯，這一筆呢，不為做短期買賣，主要還是希有個長期的客戶。」蔡總在一旁說道，臉上也帶上了笑容。

陸峰聽到這話總覺不對勁，昨天蔡總的態度還很強，今天忽然就變了風向，這麼快的轉變讓陸峰覺到不太對，目微微看向了朱立東和柳城倆人，朱立東明顯也覺出來不大對。

「還是要謝謝你們，價格是一方面，產品的規格也是一方面，我們做了一個文件，你們看一下，希在各方面的參數都能達到一個高標準，畢竟這將是我們的第一批手機，還是希質量能夠保證。」陸峰說著話把手向柳城，把文件夾拿了過來。

遞給對方后，蔡總翻看了起來，容是兩份兒，繁中文和英文，產品的標準數據是按照立信的生產標準來要求的，其中重點要求了產品的穩定。

陸峰非常清楚，對於他們而言，最難的還是穩定，生產工藝和技相比較歐還是有不消的差距。

蔡總看著容心裡暗暗皺眉，各種參數標準都非常專業，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柳城，有些不太相信能寫出這麼專業容的人出自一個窮地方的小族之中。

梁總低聲問道：「怎麼樣？」

「很高的標準，檢要求很高，立信看了都不想干！」蔡總小聲的回道。

蔡總說不算離譜，哪怕是流水線生產出來的標準型產品，也需要一定的魯棒，魯棒越低，產品的質量越好，可是以他們現在的能力，當然能達到陸峰要求的標準，可是生產十件，達標率最多百分之四十。

說個簡單的比喻，流水線一樣的標準，生產出來的東西，每一百件就有一件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若是單零件問題不大，品的話，就不太行了。

就像是汽車，一百輛汽車，肯定會出現一輛問題特別多，所有的病都集中在這輛車上，可這是不可避免的，這就考量廠商裝配，整質量把控的時候了，這些東西絕不是一家新廠家能做到的。

蔡總抬起頭看向陸峰開口道：「我沒猜錯的話，坤泰先生的這份標準，應該是來自立信吧？你放心，我們價格肯定比立信的低，貨的標準也肯定跟立信看齊，至於檢，這個也沒有問題。」

反正現在陸峰提出多離譜的要求，一口答應下來就行。

陸峰聽到對方這麼痛快，臉上出了笑容，開口道：「你們不愧是大廠，跟你們談就是痛快，那價格的話，單套品一百五十金的價格，也沒問題吧？」

「這個價格是真的做不到。」梁總在一旁急忙開口道：「按照目前的市場價格，基本上都在三百金左右，就算是諾基亞，立信這種有自主專利權的，價格也頂多做到兩百金，所以我們的價格是兩百八。」

陸峰對於兩百八這個價格不太接，諾基亞和立信的本不足一百金，對方簡直是把他當傻子耍，一直沒說話的張總在一旁開口幫忙了價格。

在價方面談判的頗為難，梁總和蔡總認為，價格如果下放的太快，對方一定會認為還有空間，就好像買服砍價，雙方必須一塊一塊的來回拉扯，最後的時候，買房才會認為自己拿到了最低價。

雙方在會議室吵了一上午，各種讓價后，價格最終到了兩百六十金，已經是晚飯時間，蔡總坐在那臉不好看，將面前的文件夾合了起來，沉聲道：「我們是本著助力小企業發展，是為你們著想的，不要以為我是好好先生，坤泰先生，你做的很過分。」

「我們也是認為價格過高，並沒有給出一個有誠意的價格。」陸峰站起回道。

雙方火藥味十足，蔡總掉過頭直接走了，梁總急忙過來打圓場，滿臉堆笑道：「不好意思啊，他緒不太對，做技的就是這樣，相信您的這位工程師比較了解，都是有什麼說什麼的直腸子，我們先吃飯。」

梁總格很好，說話很會照顧人的緒，不斷地安著陸峰，時不時拉上張總說幾句，頗有一種自己人的覺。

「希您能多理解，我們在盡最大的努力，把價格做下來，昨天也跟您說了，這個項目是他在董事長那邊申請下來的，現在投這麼大，第一批產品就虧錢，他沒法代啊。」梁總跟在陸峰邊，像是個小跟班一般耐心道：「既然是張總的朋友，我肯定盡最大的努力，幫你們把價格下來，這也對得起朋友二字，但是，這裡面有個本問題。」

張汝京在一旁被梁總不斷地提起，他也不好意思再沉默，開口道：「梁總還是比較照顧小企業的，價格這方面可以再談，用不著上火。」

「我也是打工的，這個價格還需要上報，最後價多錢，其實跟我沒什麼關係，我負責市場部，賣出去就行，這個項目掙不掙錢，那是蔡總的事兒。」梁總頗為神的跟陸峰說道：「最後價格不行，項目虧了，我悶著樂呢。」

梁總說完一臉你懂得的表，陸峰見此笑了笑，心裡暗想，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呢？

跟梁總的通頗為順利，中午吃飯的時候，對方也說了很多『掏心窩子』的話，張閉就是給張汝京面子，雖然張汝京在臺積電只是掛了個顧問的名，不過他現在可不是邊緣人，擁有十幾年德州儀的工作經歷，在倆家企業的通和流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飯桌上相談盛歡，儼然一副自己人的樣子，陸峰聊到開心提出訂單要是按照理想的價格談了，一定會給梁總包一個結結實實的紅包。

「收禮可不是一件好事兒，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作為張總的朋友，那也是應該的。」梁總看上去略顯醉態，一隻手撐著下，醉眼朦朧的朝著陸峰問道：「我們都是自己人了，你就說個實底，現在還跟哪些廠家在聯繫，價格是多？我儘可能的給你往下。」

這頓飯從傍晚六點半吃到晚上八點多，一個勁兒的掏心窩子，陸峰也頗為，用帶著口音的話語道：「梁總，你是個好人，我這人最喜歡跟你這樣的打道，就兩個字，坦誠！我跟東芝那邊也在談，畢竟距離他們也不遠嘛，米國那邊太遠了。」

「東芝那邊什麼價格？」梁總急忙追問道。

「我也是用了很多關係的，跟你這麼說，去了泰國，找我，什麼事兒都能給你辦妥了，各種關係吧，能給到兩百三十金。」陸峰還叨叨了半天去扶桑那邊的事兒，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兩百三？這也太低了！」梁總對於這個價格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一般來說，價格都在兩百七到三百多，除非是國家之間的關係特別好，帶援助質的。

「要不然說要找關係呢，我也是想多看看，說實在話，人家的產品，是真的好。」陸峰誇讚了一番扶桑的工藝，再加上什麼工匠神，一頓狂吹。

梁總微微點頭，聊了一會兒把話題轉到別，晚飯一直吃到了晚上九點鐘，梁總還要帶著陸峰幾人去洗個桑拿，被陸峰拒絕了。

飯店門口，車子已經停在面前，梁總渾酒氣的摟著陸峰的肩膀，看上去很是親，低聲道：「坤泰先生，明天呢，董事長會請你吃飯，到時候我跟張總幫襯著你，把價格下來，這事兒只有你我知道，至於說，為什麼這麼幫你，也不全是張總的這層關係，我想這兩天你也看得出來，我一直認為那個蔡總是個王八蛋。」

「他是真王八蛋啊！」陸峰順著他的話道。

「就喜歡你這樣的！」梁總頗為滿意的拍了拍陸峰的後背道：「早點休息，明天的談判不用放在心上，主要是董事長拍板！」

陸峰好一頓謝，彷彿遇見了恩人一般，臨上車前拉著梁總的手激道：「你就是我兄弟啊，我這人比較單純，以前是做橡膠生意的，是個人，比較直來直往，像你這樣的人，我認你當我兄弟，我這輩子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