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90

高志偉找了個由頭把倆人打發走，看著陸峰道：「人家大頭是憨，不是啥，至於韓東更是鬼的很，就是沒啥能力，跟在你邊的人，能是啥好人？」

「哎？」陸峰靠在椅子上道：「話里話外兌人是不是？」

「沒有沒有，最近我跟大頭聊了聊，過完年他就把財務工作卸下來了，弄的韓東張的，一直跟我說，咱一塊干出來的，要跟你吃頓飯，敘敘誼。」

陸峰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煙放在桌子上，點著一道：「我知道，可是想發展就不能用他們，大頭這個人不傻，當初讓他管財務，也是覺得憨，不會出事兒，過完年給他找個會計學校進修一下，再說了，他還有權呢。」

「是，你也沒虧待他倆！」

「車票買好了嘛？」陸峰問道。

「買好了，沒有直達的，先去河南，轉一下，明天的票，咱這邊吧，屋子裡好，熱熱鬧鬧的，外面就夠嗆，還是我們那好。」高志偉面有幾分道：「前幾天打電話，我老婆也想我了。」

「哎喲喲，看你給想的，這樣吧，你過完十五再來，開工的事兒給他們，你在家多待幾天。」

「真的？」高志偉面喜，前幾天跟老婆打電話還說，分廠如果開不過來，只能帶著老婆一塊來，相隔兩地也不是個辦法，能多在家待幾天自然最好了。

「謝謝陸總，你太好了。」

「先別急著謝，你在那邊給我組建個團隊，直接帶過來。」陸峰開口道。

「團隊？什麼團隊？」

「公關！」

「公關？你要公關幹啥？那種公關？」高志偉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倍。

「事業部的，對外事業部，或者對外擴展前瞻部門。」

高志偉滿臉狐疑的看著陸峰，仔細的消化了一下他說的這些詞兒，腦海里出現了兩個字，談判。

「你需要談判團隊？」

「什麼談判團隊？就是對挖擴展前瞻部門，你幫我一下，過完年就用。」陸峰收拾著桌子上的東西，準備回家陪老婆孩子。

「等等，你不是說就開一家分廠嘛，用得著這麼大談判團隊？你去就搞定了啊，你到底咋想的，跟我說一下。」高志偉急了。

「我還能騙你不，先過年，南方人才多，你多留意，工資的話，可以給高點，吃住問題廠子里解決。」

「你騙的我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你不在那段時間我每天跟大頭幾個喝酒，都跟我說，什麼去糧食局裝領導，騙這個，唬那個，你啥事兒干不出來啊？咱走到今天好不容易大了，穩打穩紮的推進不好嘛？」

陸峰只是笑著不說話。

「你說實話，你打算開幾個？三個？五個？」

陸峰還是不說話。

高志偉已經明白了，絕對不止這個數，問道：「十個？」

陸峰依然不說話。

「大哥！你是我親爹啊，你是瘋了？」高志偉拍著桌子道：「大過年的，我前幾天還跟我老婆說，我他媽創造了個奇跡，老闆好的，還給份，你就給我玩這個，咱能別這麼莽嘛？」

「你是真的不適合創業！」

「我不適合創業，你適合玩命啊，我就說你回來這幾天沒鬧騰，也沒折騰廠子里，一切都安然無恙，我還跟大頭誇你呢，說你長大了，長了，穩重了，好傢夥，在這憋著壞呢？」

「別急！別急，說的我好像個孩子似的。」陸峰擺擺手道：「你坐，你坐，煙。」

「這回不行，不能聽你的了，太多了，就算是負債經營，你這是蝸牛背大山啊！」

「是是是，我也覺得太之過急了，先定三個，這三個效果好，擴大到五個，反正是明年一整年的目標，我聽你的。」

高志偉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自己能把他給說服了？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真的聽你的，跟你商量嘛，但是這個團隊你還得幫我走，過完年你得忙廠子、還有白原市那邊原材料的，兩頭跑，我得管市場什麼的，沒人手。」陸峰兩手一拍，看著他不說話。

「行！」高志偉點頭答應了下來。

倆人嘀嘀咕咕商量半天，陸峰千答應萬保證前期就三個廠子，前面弄好了，再擴展兩個，另外陸峰讓他臨走前辦最後一件事兒，給合作商送點東西，貴的送不起，一人給個掛歷，上面印個廣告什麼的。

高志偉看著賊的陸峰笑了起來，點點頭站起出了辦公室。

下午工人們領完工資陸陸續續開始往回家趕，剩下一些值班的員工喜滋滋的守在原地，啥也不幹多拿工資。

陸峰站在辦公室門口，看著烏雲堆積的天空，嘆了口氣，覺得還是往家裡走吧，現在的冬天，說下雪就下雪，而且最次也得到小，上雪災就到腰了。

回家的路上，雪花已經開始飛舞，晚上江曉燕做著飯，多多趴在沙發上鬧脾氣，陸峰看著道：「別哭了，我的活祖宗，電視沒信號！」

「你別搭理，給慣得，啥也不是，就是欠揍！」江曉燕在廚房裡罵道：「好日子才過幾天啊？明年給丟農村試一試。」

「不哭了啊，你媽生氣了。」

「我想看畫片，看阿凡提，爸爸，你修一下電視啊！」

陸峰被折騰的沒辦法，站起圍著電視拍拍打打，可也沒用啊，外面下雪，影響天線信號，擺弄著上面的兩天線，忽然電視出現了畫面。

「有了！有了！」多多激的了起來，比在產房門口的都激人心。

陸峰一鬆手，畫面又沒了。

「爸爸，你別鬆手！」

陸峰只好站在那用手抓著，小傢伙看著的咯咯直樂。

江曉燕從廚房走了出來，看到陸峰站在那充當人天線，把手裡的飯菜放在茶幾上說道：「你就站著吧，你就慣著吧，我吃飯了。」

吃完飯，早早的就躺下，明天得去農貿市場買東西，要折騰一天，後天往回去趕路，只能期盼這場雪不大，沒有封住回村的路。

躺在床上，江曉燕細心的盤點著要買些什麼東西，不要忘記任何一個人的禮，不能太貴，也不能太便宜，說著說著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白茫茫一片，整個世界都了話世界，樓下幾個孩子被包裹的宛如年畫里胖娃娃一般。

打雪仗、滾雪球、放鞭炮！

伴隨著家主的呵罵聲，聞著不知道誰家傳來的年味，那種混合在一起，說不出的覺，讓陸峰站在窗戶前了好久。

早上八點鐘，天剛亮，陸峰就坐在了車裡，耳邊是江曉燕的喋喋不休，他忽然發現這個人話怎麼那麼多？

去了農貿市場，自然是大展手的時刻，各種砍價，各種埋怨陸峰，東西塞了一後備箱，氣也塞了滿腔。

陸峰第一次覺得，當男人是真的難，尤其是在農貿市場，跟那隻待宰的大公差不多，它不知道兩個人的砍價誰會贏，陸峰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說錯了，導致砍了幾塊錢。

在攤位上雙方都是苦大仇深，賣方像是賠錢賣，買方像是超支買，直到上車后，的臉上就會出勝利者的微笑。

陸峰在想，攤位老闆也是這個表吧。

果然，與人斗，其樂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