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八點半了，外面黑漆漆的，淅瀝瀝的雨聲不間斷地傳進他的耳朵里。

他了旁邊的枕頭，空落落的，心跟著一下就提了起來。

「子期！」

紀航如電一般驚跳起來，四周黑的手不見五指，周圍除了雨聲，靜謐的讓人心慌。

這種一覺醒來是天黑的覺太讓人恐懼了。

紀航黑著尋找開關。

啪——

突然，房間亮了起來，紀航被刺的本能地閉上了眼。

待到適應之後，他便開始瘋一般的尋找子期。

「子期。」

「子期，你在哪？」

紀航一間一間房間地認真地尋找每一個可以藏的地方，甚至連床底都不放過。

隨著尋找時間的拉長，紀航的心跟著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子期，你出來，我他媽的求你別玩了好不好？我輸了，我害怕啊。」

然而，不管紀航怎麼喊破嚨，他想見的人都沒有出現。

而且整個房間就好像從來沒有子期出現過的痕跡一樣。

明明昨天他們還那麼縱。

紀航怔了片刻，他旋即去翻垃圾桶，昨天他們做了飯，還沒來得及倒垃圾，如果昨天那個不是夢，就一定會有蛛馬跡可尋。

紀航跌跌撞撞地進了廚房，他打開垃圾桶的蓋子，發現裡面乾乾淨淨，甚至一點味都沒有。

這哪裡是像有做過飯的樣子？

不可能，不可能。

紀航心裡不停重複這三個字，昨晚的一切是那麼真實，真實到每一個小細節他都像是纂刻在腦海里一樣，揮之不去。

所以，不會的，不可能是夢。

紀航開始瘋一般的尋找，可就是沒有。

怎麼會這樣？

怎麼可能呢？

紀航看著地上散落的幾個紅酒瓶，他想難道真的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嗎？

可如果是幻覺，為什麼他可能有那麼強烈的心跳，還有，他擁有子期的時候是那樣的真實。

紀航陷了一種絕里，那就是擁有過之後，從的狀態突然變得失落，那種強烈的心反差讓他有種瞬間從天堂掉進地獄的覺，沒有辦法走出來。

紀航回到臥室，他找到手機，第一時間給子期打了電話，卻發現已經把自己拉進了黑名單里。

難道說昨天晚上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夢嗎？

…

*

紀氏大樓對面的一家日料店。

言彬用公筷夾了一塊壽司放進了子期的盤子里。

「我覺得你狠的。」

言彬兀自說道。

「狠？我哪裡狠？」子期不以為意，夾起壽司咬了一小口。

壽司上的魚籽沾在了的角，言彬心地拿著紙巾幫去。

「你昨天那種行為還不狠嗎？你明知道他現在對你念念不忘，你還給他一點甜頭，現在又不讓他擁有，這是把他往死里折磨啊。」

別人不知道，反正言彬覺得這事要是落在他上，他絕對沒辦法走出來，太難了。

「哦，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管我自己開心。」

子期不以為意，「我其實也沒想怎麼樣。那個葯是以前我爸朋友兒子那裡買的，怎麼你是不是以為我要和他同歸於盡啊，其實我就是好玩。」

「噗，好玩？你好玩，你把紀航往死里整啊。」

言彬笑了，他可沒覺得子期這麼干是因為好玩。

說到這裡，子期慢慢地放下筷子，嘆了嘆氣，然後說道：「我想把屬於我的拿回來，就這麼簡單，言彬，我過紀航是事實，我對那段婚姻是滿懷過希的。昨天是我和紀航結婚紀念一周年，我就是突然覺得有憾，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想去找他。我清楚這不是我還他，可能就是我不甘心吧。」

嗯，這個理由倒說的過去，言彬表示贊同。

「可你這樣干，紀航估計要有一段時間生不如死了，畢竟你讓他在擁有的同時又讓他失去。」

言彬真是替紀航接下來的日子一把汗，還有那個陸綰。

這玩意最忌諱的就是分手之後的藕斷連，雖然偶爾懷念，但比起患得患失，這樣要好的許多。

不得不說，子期這招太狠了。

「…」

子期沒說話，端起茶杯看向窗外，思緒飄浮，讓人無法捉的心思。

「言彬，你說為什麼我會把生活過的這麼糟糕呢？一地、零狗碎，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

言彬剛準備開口說話，他就看見有個人出現在視線里。

言彬微揚角，對著子期說了一句，「先別急，現在比你更糟糕的人來了。」

他話音剛落，紀航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子期，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紀航聲音沙啞，眼眶裡布滿了紅的，他看起來憔悴的，往日風消失的淡然無存。

子期慢悠悠地回頭，漫不經心地抬起眸子，微笑地說道：「大哥，你來了？」

紀航一聽這話就炸，「子期，你別和我鬧了行不行，昨晚是不是你？」

「什麼昨晚？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子期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言彬倒了一杯茶，的姿態懶散的。

「…」

聽子期這麼說，紀航眉頭皺在一起，「我要聽實話，你為什麼要這樣？既然回來了，為什麼又要否認？子期，你這樣故意耍我很開心是吧？」

當然很開心，不過子期可不能在表面上表現出來，仍舊還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承認就對了，子期其實就是想彌補自己的憾，然後也覺得好玩，可沒有管過紀航會不會傷。

子期想自己有今日這樣的絕，其實完全不就也是拜紀航所賜嘛。

「…」

子期越是否認，紀航就越是收不住自己的緒，他手抓住的手腕，「走，跟我走。」

「放手。」

子期用力掙，紀航捨不得傷，便鬆開了手。

「子期，我不會對你怎樣，我只要一句實話。你知不知道昨天那一天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我本來都想放棄了，可你又對我笑了，你這樣的行為就像用刀在剜我的心，你懂不懂？？？」

子期當然懂，這樣的事，經歷兩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疼。

覺得比起紀航給的，自己這樣已經算是輕的。

「…」

「說話，子期，我求你不要再玩了好不好？」

紀航有點歇斯底里，這樣的他就像一個極力想要挽回丈夫心的怨婦。

子期笑了，想，紀航也有今天啊。

起，，然後笑著回應，「紀航，我覺得你應該是有妄想癥，昨天我什麼都沒有做，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幻覺？

紀航一怔，他想，難道是自己太想子期，所以出現幻覺了？

可是為什麼這個幻覺他覺得那麼真實呢？真實到他每一個細節都念念不忘。

「不，不是這樣的，子期，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回來過。」

「沒有，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紀航，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你覺得你和我說這些合適嗎？」

子期厲聲呵斥，坐在一旁的言彬就這麼淡定的看著，他現在還真是有點同紀航了。

就在他們爭吵不休之際，陸綰突然出現了。

言彬想這局還真是熱鬧，還有這陸綰的到來也是在子期的計劃之嗎？

嗯，有點意思。

陸綰走進日料店，看了看紀航，又看了看子期，然後臉上的表立馬就不對了。

「你們…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陸綰有些結，聲音里還帶著幾分抖。

紀航沒理，子期倒是主回應了，「大嫂這個問題不應該問我，我和朋友吃著飯，大哥忽然出現了，還對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這也犯糊塗。」

這個說辭，陸綰信，因為一直以來子期都表現的很淡然，給人的覺就是真的對這段，對紀航釋懷了，所以，問題肯定是出在了紀航的上。

陸綰想到這裡，眼底立刻抹上了一層哀傷，扭頭看著紀航，滿腹委屈：「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紀航，你知不知道我…」

話說到這裡，陸綰忽然停了下來，剛才差一點就餡，口而出想要說出自己最近發生的事了。

不過，的怪異，紀航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的目仍舊還是牢牢粘在子期上。

這樣的場景，好像有點似曾相識，像不像當初，子期在酒店抓到紀航和陸綰的醜事。

只不過，風水流轉，現在子期和陸綰角互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