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

雖然連小凡戴著口罩墨鏡，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這點很是讓連小凡欣喜，也很是讓紀航抓狂。

他沒有想到這個「牛郎」竟然還不死心。

說真的，紀航真的很討厭這個連小凡，他整個人給人的覺就很腹黑那種，不像郁卿那般明磊落，所以，他真是打從心眼裡看他不爽。

「姐姐，我給你來送早點，你最喜歡的粢飯糰還有甜豆漿。」

子期特別喜歡一個品牌店的早餐，以前連小凡還在化的維修店做學徒時，他們去過幾次。

每次子期都是點這兩樣東西，所以連小凡就默默記了下來。

「謝謝。」

子期接過紙袋，紀航看了一眼，「弄堂味道」？

什麼鬼？他聽都沒聽過，這是人吃的嗎？

「子期，還給他，你是我朋友，不要收別的男人東西。」

紀航說著將裝著早點的紙袋從子期手裡搶了過來，一把丟在連小凡上。

沒有意外，這麼快的速度誰接的住，紙袋裡的粢飯糰還有豆漿都灑了出來。

連小凡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踐踏的心，然後又看了一眼紀航，終究還是把話又咽回了肚子。

他不是懦弱，他只是把所有的事都藏在了心裡。

連小凡怎麼也想不到，子期竟然又和紀航在一起了，他記得兩年前，他走的時候，子期不是正因為分手鬧自殺嗎？

怎麼這會兒又好上了？

連小凡看著子期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姐姐，這是又和他在一起了？」

當然沒有，子期現在還屬於吊著紀航階段，但是這事不能把實話告訴連小凡，還有他對自己是什麼心思也明白，如果能利用紀航擋住連小凡的，這未必是壞事一件。

子期沒有說話，不過沉默就是代表默認。

連小凡久久沒有等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點點頭，裝出一副無害的樣子，「那就恭喜姐姐了，只要姐姐開心就好，對了，今天來是想問問看姐姐有沒有時間，想一起和你吃個飯。」

切，有男朋友又怎麼樣，他連小凡想做的事照樣做。

「額，我…」

「好啊，有，姐姐，姐夫陪你一起吃，不如就現在，你早飯剛才被我給扔了，現在我賠你。」

子期正準備說話，旁邊的紀航就先開口了。

「你發什麼神經？」

子期扭頭瞪了一眼紀航，他明知道要去上班，再說這時候吃什麼飯。

「沒什麼。」

紀航看著連小凡，滿臉儘是不屑，就沖他剛才說的那些話，紀航就覺得這貨就是活的一個男綠茶。

「走啊，不是要吃飯嗎？吃啊。」

紀航對著連小凡不是很友好地說了一句。

子期站在一旁看著連小凡，以為他會拒絕，卻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不知道為什麼，子期覺得此時此刻，紀航和連小凡上著的那子倔強之氣特別的像。

就這樣，明明應該去紀氏上班的子期就這樣被連兩個男人拉去吃飯。

紀航開車，子期坐在副駕駛座上，連小凡坐在後座，從出發去飯店的這段路上，三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車裡面很安靜，落針都可以聽見的那種。

最後還是子期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要帶我們去哪？」

紀航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連小凡，稜角分明的緩緩吐出三個字。

「全鴨樓。」

全鴨樓是申城非常有名的烤鴨樓，那裡的食都是圍繞著鴨做的，什麼烤鴨、養生鴨湯、紅燒鴨，渦增鴨、各種鴨都有。

這特麼就很涵了，連小凡之前可就是做「鴨」的，紀航這樣很明顯就是故意的。

子期聞言眉頭一皺，當然知道紀航這是故意噁心連小凡。

「你…」

「不礙事的，姐姐，我都可以，你們不必因為我吵架。」

連小凡適時話，他看上去很平靜，說的話呢也是很大度，把自己擺在了一個善良的人設上，同時又給人覺有那麼一楚楚可憐。

「我只要姐姐開心就好。」

連小凡看著子期會心一笑，「姐姐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媽過世之後我就是孤兒了，以前姐姐和師父就給過我溫暖，所以，姐姐說什麼我便聽什麼，只要姐姐開心。」

瞧瞧這話說的，多好聽啊，連小凡現在可是當紅流量王，追他的人都能從飛機場排到東方明珠了，怎麼到了子期這裡就這般討好呢。

連小凡的話讓子期到愧，他這麼把自己人，結果卻任由別人辱他。

很糟糕。

然而，與子期恰恰相反，紀航聽這話他就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噁心。

他覺得這個連小凡怎麼就這麼婊呢？就他媽的好像進過「綠茶」培訓班一樣，還有一口一句「姐姐」也是夠讓人想吐的。

紀航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差，他有什麼看不爽的就直接懟上去了。

「你他媽的給我閉，誰是你姐姐，你的那些姐姐們怕是現在還等著你去床上伺候們呢。」

「紀航！你混蛋，停車，我要下車。」

子期因為紀航的話突然變得很是生氣，覺得他怎麼能這麼侮辱連小凡呢？

呲～

紀航將車停了下來，他把胳膊架在方向盤上然後指著連小凡對子期說道：「你瞎嗎？你沒覺得他一直在挑撥我們的關係嗎？」

「我沒瞎，是誰在挑事我看的清清楚楚，紀航你不要太過分了。」

連小凡已經沒了母親，雖然他有一段糟糕的過去，但是那並不能代表他整個人生，紀航這麼侮辱他，子期是絕對不能忍的。

「我過分？子期，你有沒有腦子？這貨現在就和第三者一樣橫在我們之間，你覺得這合適？」

「呵～」

子期諷刺地笑了出聲，「紀航，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以前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任初安做的事比小凡過分幾千幾萬倍，你又是如何理的？既然你都可以不分界限打著友誼的旗號做傷害我的事，那我為什麼不可以比照辦理？」

子期說的話一點病都沒有，本就無法找出無理取鬧的理由，紀航無法辯駁。

「期期，我…」

「夠了！」

子期說著拿著包推開車門下了車，此時一輛計程車剛好經過，紀航就這麼看著離開。

原本喧囂的氣氛突然冷卻下來，連小凡摘掉墨鏡，口罩看著紀航毫不掩飾地出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紀公子，你覺得我現在應該說什麼？是同你還是表達我勝利的喜悅？嘖，想不到你也會有自作自的一天，講真的，我同你，還有，子期，、是、我、的。」

連小凡說完也不給紀航機會直接拉開車門下車了。

「！」

紀航用力地捶了一下方向盤，他很挫敗。

還有回頭想想自己當初乾的確實有些不是人事，他太維護任初安了，太呵護那份友誼了，以至於他傷起子期可以說是毫無底線可言。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自作孽不可活？

*

紀氏集團，子期到的時候距離上班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第一天上班就遲到，真是找罵的節奏。

子期剛到助理辦公室，就有一個孩小心翼翼地走到旁低聲說道：「那個，言副總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

「嗯，好的，謝謝啊。」

「沒事，沒事。」

孩擺擺手快步離開了。

子期沒有見過言彬，但是通過剛才那個孩，已經對此人略略了解一二了，嗯，不好惹。

當初子期想進紀氏，的初衷只是想做一個普通職員，沒有什麼職場宏圖偉業，還是喜歡唱歌，進紀氏就是為了接近紀航，卻沒想到目的達到的同時自己又被卷進一個漩渦。

子期深吸一口氣，理了理上的服，走出自己辦公室，來到言彬的辦公室前。

三聲門響之後，裡面傳來了聲音。

「進。」

子期推門而，一眼就看見坐在辦公桌前的言彬，他著一正式的淺灰西裝，這個非常襯托他白凈的皮，他看上去很顯年輕，完全沒有三十歲男人的滄桑，一看就是經常保養那種。

子期本來就是個控，至今能因值眼的除了紀航就只有這個言彬了。

不過有值歸有值，估計脾氣不太好，因為從子期進來到現在已經兩分鐘過去了，他仍舊是冷著一張臉在低頭看文件。

「那個…言副總好。」

子期沒有在職場辦公的經歷，從學校肄業之後一直都是自謀職業，進職場那就和一個白癡進高等學府差不多。

「…」

子期的招呼並沒有影響言彬，他依舊像是不當這個人存在一樣繼續埋頭做自己的事。

偌大且靜謐的辦公室里除了言彬翻文件時發出的莎莎聲響，其他任何聲音一概聽不見。

子期穿著高跟鞋站在原地，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站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沒多久，就覺自己的開始發麻了。

直到子期覺自己快堅持不住的時候，那尊大佛才開金口。

「為什麼遲到？」

言簡意賅，不帶一溫度的平靜質問，話音平穩卻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殺傷力。

「那個，因為…因為，紀…」

子期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言彬的話，不太擅長假話，而且也沒有職場經歷，所以導致吞吞吐吐，支吾其詞半天還沒能說出重點。

「…」

言彬冷著一張臉，神肅穆地看著子期，「不會說話就重新回到小學去學習，我這裡不是垃圾堆，什麼人都可以往我這塞。」

子期：「…」

「對不起。」

子期實在不知道怎麼說，除了道歉真的不知道能做什麼。

「你的道歉比不上我的時間寶貴，聽好了，做我的助理首先第一點就是要有時間觀念，我不管你背後的人是誰，在我這裡只講效率和績，如果你沒辦法做到，趁早走人。」

三觀很正的一句話，言彬不是紀航，他不圖子期這個人，他要的是一個能幫助到自己的得力助手，而不是一個只會販賣委屈，博取同的花瓶。

第一天上班就被劈頭蓋臉的罵，換誰誰的了，子期其實真的很討厭這種早九晚五的白領生活，無拘無束習慣了，不喜歡這種一板一眼的工作，說實話，現在是真的想立刻轉走人，可是…

「想好了沒？是走還是留？我沒有時間和你浪費。」

言彬這人太過雷厲風行，他幾乎是不給對方留有任何餘地。

子期想了片刻，還是決定放棄，因為真的不太喜歡這個人，整天和這種棺材臉混在一起，估計的躁鬱癥會頻頻發作。

本來就不是那種完主人設，這人怕死，追求也很低，不完。

那種言小說主越挫越勇的神，真的沒有。

算了，還是另尋他路吧。

正當子期準備轉離開的時候，言彬突然開口了，「以後不要干這種浪費大家時間的事，承認自己是沒用的廢，也是一種德。」

毒舌，赤的毒舌，子期背對著言彬，雙手攥拳，微微地抖著。

人啊，就是不能被刺激，一激將就容易衝上頭，當頭腦被衝填滿，就很容易做出一些超凡的行為。

子期就是啊，慢慢地迴轉，一臉正地看著言彬，一字一頓說道：「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好，那我等著你打臉。」

言彬說完便直接將桌上的一枚藍牙耳機戴上耳朵，然後就聽到一連串流利的英文從他裡傾吐而出。

子期關上門走了出去，有些生氣的長長舒了一口氣，努力思考到底自己有沒有走錯這步棋。

有那麼一瞬間，又想起了郁卿，好想念他的溫，覺得「君子如玉，溫而不灼」這句話真的好適合他。

現在化走了，全世界都在針對，只有郁卿是的港灣，只可惜這艘小破船配不上！

哎～子期慢慢地走回自己辦公室，剛落座，活就來了。

言彬給子期發了一堆文件，他要今天之在這堆文件里找出潛在客戶，然後明天一早將名單上報給他。

這很造孽了，別說子期這種職場小白，就是老法師也干不完啊。

看著屏幕上麻麻的文件，子期心裡對言彬的討厭更加深刻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