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坐在那裏盤點著手頭的銀錢，確定沒有，才將這些一一進了服襯，他們已經雇了車，明天就能送他們去家莊。

    一直等到了杭城，雖然這也隻是杭城的邊緣小鎮，可春的心也就踏實了，或許是因為故鄉的原因，春這一夜總算是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坐上了回家莊的牛車，一路上們說說笑笑，心裏也在盤算著回去要怎麽和父母解釋假死回家的事。

    “也不知道果兒現在書念得怎麽樣了！”春坐在牛車裏，和紅豆笑著說道。

    “等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紅豆見春滿臉都是笑意，忽然就覺得這一路的顛簸也就不算什麽了。

    忽然，馬車就停了下來。

    春聽到車夫說道：“怎麽了？你們這都是要去哪裏啊？”

    “流民反了！直接從淳安縣那邊強闖進來了，經過的城鎮都被搶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春猛地掀開車簾：“你說什麽？”.x33xs.

    “朝廷的賑災糧一直不到，流民已經反了，到都在搶東西，前麵的村子都有人被流民殺掉了！”那人說完，便趕跑了。

    車夫也了陣腳：“姑娘，我們還走嗎？”

    春一聽到前麵死人了，心裏也已經了一團，正要說話的時候，忽然就看到不遠有人跑了過來：“牛，這裏有牛，快來人啊，這裏有牛！”

    車夫立刻就調轉方向開始跑，但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兩邊都有人跑了過來，車夫害怕了，直接丟下車就跑了，留下車上的春和紅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春趕拉著紅豆跳車逃跑，但是兩個子，跑得再快也是比不上男人的，人群過來的時候，春猛地將紅豆推進了一旁的河流，自己則往反方向跑去。

    紅豆落了水就直接被江水卷走了，而春卻被幾個人摁住了。

    “是個小娘子！呦，生得真漂亮啊！這小娘們賣了肯定值不錢！”在春臉上的男人大笑道。

    另外一個人男人趕搶了春的包袱，將那包袱翻了個底朝天：“窮鬼，就隻有兩個糗！”

    “嘖嘖嘖，真漂亮啊，我好久沒開葷了……”在春上的男人說著，手就像春前過去。

    春瞪著眼睛，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

    “你有病吧！”另外一個人一拳打在男人的頭上，“這麽好的貨，開了苞可就值不了幾個錢了！”

    很顯然說這話的男人才是這幾個人的頭頭，那人當下就不吭聲了。

    三個人綁著春回去的時候，春在發現，這群人是在了一個村莊的祠堂裏，祠堂的牌匾被踢得七八糟，甚至有幾個牌匾都被劈開做了柴火，而祠堂的角落裏，有一群被綁在那裏的年輕子和孩。

    春被丟進了人群，的頭被打破了，這會兒正在流，試圖爬起來，卻發現自己沒有已經沒有半點力氣了，反倒是一個小姑娘，大約是年紀太小了，沒有被綁起來，走到邊，將扶了起來。

    孩子大約隻有四五歲的樣子，用了全力也沒能幫到春，還是春自己掙紮著坐了起來，但是下一瞬，就失去了意識。

    等到醒過來的時候，是被一陣尖銳的哭聲嚇醒的，緩緩睜開眼看過去，就看到自己的麵前躺著一個子，子的服被開了，兒家的脯就這麽徹底的暴在那幾個禽的麵前。

    子哭得撕心裂肺，可那個撲在他上的男人卻大笑著，子哭得越慘烈，他笑得越大聲，掌一下接著一下的甩在了子的臉上，沒一會兒就被打的麵目全非了。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大概完事了，便將赤的子丟進了人群，然後看著們說道：“跑啊，接著跑啊，看到了沒，跑就隻能跟一樣，外頭兵荒馬的，跑出去也是死，倒不如待在這裏，乖乖的聽話，還有你們一口飯吃！”

    人們已經嚇得哭不出來了，隻是小心翼翼地蜷在那裏，春看著那個就這麽赤的被丟在那裏的人，隻覺得一陣一陣的犯惡心。

    一直等到深夜，所有人都睡了，春才忍著痛，撿來被扯得稀爛的服，小心翼翼地蓋在了子的上，像是死了一樣沒有聲息的人一把抓住春的手：“快跑，快跑，我們都是羊，不跑，會被吃掉的！”

    春沒有吭聲，隻是將好好地蓋上服。

    春當然知道要跑，但是現在的上有傷，本跑不到哪裏去，而且流民真的太多了，能夠洗劫整個村子，甚至殺了大半的男人，將人全部關押到這裏來的流民，已經是窮兇極惡，這個時候跑，跟找死沒有什麽區別。

    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們這些人才分到了一口食，真的，隻有一口。

    春看著手裏的那一口饅頭，心裏越發的惡心，但是知道，要是不吃的話，那肯定會死的，車夫的牛已經被宰了，牛被殺的時候，得非常淒慘。

    “……朝廷？什麽破朝廷，本不敢管我們死活？到都是瘟疫，他們能做什麽，不就是把得瘟疫的人抓起來，再一把火燒掉，我們不跑，那不就是等著死嗎？”

    “我們是殺人了，可是不殺了這些人，我們能有吃的嗎？我們都快死了，他們卻連一口飯都舍不得給我們吃，他們都是活該！”

    “誰說不是呢？要我說，他們要怪，就怪守城的那些個守城的廢，我們不過就是想要活下去罷了！”

    “這麽多親戚朋友，我們不手，難道看著他們跟我們一起死嗎？”

    “明天就出發，把這些人送到杭城賣掉，我們拿著這些銀子去別的地方生活一段時間，誰知道我們殺了人！”

    春聽著外頭的聲音，隻覺得脊背發寒，這些流民已經失了理智，為了口吃地，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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