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過下姓王之人,不知凡幾,咱們衙門就有好幾個,想來不會有什麽關係。不過……”師爺想了一會兒道:“卑職倒是記起一事來,四年前,王晉才唯一的獨子失蹤,他當時還來報過案,不過一直都沒有找到,不定早就已經死在外麵了。”
朱濟閉目不語,食指在王晉才申請路引的那張卷宗上一下一下扣著,許久,他倏然睜開眼,起道:“帶上一隊人還有畫像,咱們去王家。”
師爺訝然道:“大人,您當真覺得王家與此事有關嗎?”
“本也不確定,不過總覺得有些可疑,為防萬一,還是去看看得好。”見朱濟心意已定,師爺也不便什麽,當即帶了十餘名士兵,隨朱濟前往王家。
王晉才得到下饒稟報,親自迎出來,拱手笑道:“巡大人大駕臨,實在令寒舍蓬蓽生輝啊,快請快請!”
在將朱濟迎到正堂坐下後,王晉才接過下人沏來的茶親自遞給朱濟,“大人,請用茶。”
“老弟客氣了。”朱濟笑著接過茶,抿了一口,道:“嗯,清香馥鬱,鮮醇爽品,必是西湖龍井無疑。”
“大人果然是懂茶之人,不錯,正是西湖龍井,不止口極好,提神之效也不錯,大人若是喜歡的話,民待會兒讓人送去府上。”
朱濟笑笑道:“王老弟這麽客氣,倒是讓本不好意思了。”
在一番客套之後,王晉才試探地道:“大人帶這麽多人來,可是……民犯了什麽事?”
朱濟嗬嗬笑道:“王老弟想到哪裏去了,本是特意帶人來保你平安的。”
王晉才疑地道:“恕民愚鈍,不明白大饒意思。”
朱濟歎了口氣,道:“自從張將軍兵敗之後,城外叛軍勢力一日比一日大,隨時都會有攻城的可能,就在今日一早,本得到消息,有三個叛軍黨潛城中打探況,本已經命見過那三個黨之人畫出他們的畫像,並在城中仔細搜查,不過叛黨狡猾,想要找到他們,怕是不易。”
王晉才連忙恭維道:“縱然叛黨再狡猾,又哪能躲得過大饒法眼,相信很快就能抓到他們三人。”
朱濟點一點頭,隨口道:“他們潛城中已經有一段日子,據聽見過他們的人所,他們當時都穿著一下人飾,本懷疑他們很可能是混進了像王老弟這樣的宅院之中當差,借此掩護份,所以本今日特意帶人過來,替王老弟好好檢查一番。”
王晉才微一皺眉,道:“大人難不是懷疑民包庇黨?”
朱濟搖頭道:“王老弟乃是濟南城中有頭有臉的人,本怎麽會懷疑你與叛軍攪在一起,本是擔心萬一那幾個黨當真混在老弟府中,會危及老弟安全。”
王晉才拱手道:“多謝大人關懷,不過民這幾個月裏都不曾招過新的下人,料想應該不會在民府鄭”
師爺道:“那些黨狡猾得很,王老爺宅子裏那麽多下人,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悄悄頂替幾人,還是查過放心一些。”
“正是如此。”著,朱濟對站在堂外的一眾士兵道:“去,仔細檢查,一地方都不要了。”
王晉才見狀,急忙道:“大人,民府中真的沒有黨。”
朱濟存心為此而來,豈肯作罷,端起茶盞淡淡地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見朱濟始終不肯鬆口,王晉才隻得作罷,在他們話的時候,十餘名士兵已經拿著畫像一間一間屋子搜查,府中眾人突然瞧見這麽多士兵,皆是又驚又慌,不知出了什麽事。
過了約半個時辰,那些士兵回到了正堂,拱手道:“啟稟大人,並未發現黨蹤跡。”
朱濟眉頭一皺,道:“都搜查仔細了嗎?”
“全部都查過了,隻剩下……”士兵瞅了他一眼,聲道:“周夫人那一間。”
朱濟不悅地道:“為何不搜?”
“因為……因為……”士兵正自吞吐之時,外頭傳來嚶嚶哭泣之聲,接著一名婦人在侍的攙扶下一邊抹淚一邊走了進來,一見了王晉才,哭聲頓時更大了,泣道:“老爺,妾沒法做人了!”
王晉才連忙扶住周氏,疑地道:“夫人你這是怎麽了?”
周氏一指那些士兵,垂淚道:“你問他們,妾剛才與春桃們玩了一會兒毽子,出了些汗,便人燒水沐浴,哪裏剛沐浴到一半,那些人便不由分地闖了進來,這讓妾以後還怎麽做人啊?!”著,又道:“還有,咱們府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士兵?”
王晉才一臉無奈地道:“巡大人有幾個黨很可能混在城中大戶人家為奴,所以特帶兵來搜查。”
朱濟有些尷尬地道:“本也是擔心王老弟的安危才會出此下策,剛才的事……是一場誤會,還請王夫人不要介懷。”
周氏泣聲道:“大人要搜查黨,民婦不敢什麽,隻是民婦名節已毀,實在是沒法做人了!”著,竟掙開王晉才的手,一頭往旁邊的柱子撞去,師爺離得近,趕將之拉住,然周氏緒很激,用力掙紮著,一時之間,正堂中一團。
待得侍抱住周氏後,王晉才哽咽地道:“夫人你不要這樣,此事……此事都怪為夫,是為夫沒用,才會鬧出這樣的事來。”
朱濟知道王晉才這是在自己,臉上頗有些掛不住,走到那名士兵麵前,狠狠摑了他兩掌喝道:“混帳東西,本不是待過了嗎,不得莽撞妄為,你等怎敢隨意闖王夫人香閨之鄭”
士兵知道朱濟是在找臺階下,不敢辯解,隻道:“屬下等人知罪,請大人責罰!”
朱濟冷哼一聲,“待回去之後,本再好好置你們!”著,他朝王晉才拱手道:“都怪這些士兵莽撞,也不知進去之前問一問,實在是對不住了,還請王老弟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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