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思索片刻道:“此話雖有些道理,可一旦讓朱濟知道咱們在濟南府,豈非給了他甕中捉鱉的機會?”
“隻要進城之前,咱們好生喬裝一番,應該不至於了行蹤,另外……”永璂咬一咬牙道:“既然朱濟是叛軍的人,那麽咱們隻要盯他,就可以來一個順藤瓜,找到叛軍巢的位置,不定還能救出張將軍。”
自從張廣被叛軍擒住後,鄭落最想的就是救出張廣,如今聽得永璂的話,當即答應,“好,咱們這就回濟南府。”
王富貴想得要比鄭落更仔細一些,搖頭道:“我還是覺得有些冒險,不然……咱們還是先送十二阿哥您回京,要是您怕遇伏,咱們就挑那些偏僻的山路走,雖然辛苦一些,但至安全。”
永璂神複雜地道:“其實剛才過來那一路,我一直在想,是否真的要這樣灰溜溜的回京。現在我想清楚了,我要留在濟南,哪怕不能剿滅叛軍,至也要設法救出張將軍,另外,我還想知道,除了朱濟之外,到底還有多員與叛軍勾結在一起;以免後麵來平叛的軍隊再吃像咱們一樣的大虧。”
“可是……”不等王富貴下去,永璂已是抬手道:“我心意已定,王副尉不必再。”
其實王富貴心裏也想留下來救出張廣,隻因顧全永璂安危,方才提議先行回京,如今見他這麽,不再多言,當即與他們一道策馬往濟南城行去,進城之前,他們從農戶家中買了幾套裳來,又在臉上抹了些灰,瞧著就像是尋常農人,彼此之間以兄弟相稱,很順利便進了城。
在往巡衙門行去之時,永璂忽地停下了腳步,指著不遠的一個韌聲道:“你們瞧,那是不是朱濟?”
王富貴二人順著他指的方向去,隻見一個穿著棗紅錦的中年男子正行匆匆地走在街上,正是朱濟無疑,鄭落道:“走,咱們跟上去。”
永璂二人亦是一樣的想法,當即與鄭落一起悄悄跟在朱濟後,後者並未查覺後麵有人跟蹤,一路出了城,來到城郊一孤零零的亭子裏,亭中已經有一人在等候,因他是背對而立,所以永璂三人看不清他的模樣,隻能從著形上辯別出是一個男子。
為免被他們發現,永璂等人不敢靠太近,幸好兩邊都是山路,草木茂盛,藏在裏麵不易被人發現。
朱濟進去後,拱手道:“見過三爺。”
“嗯,怎麽樣了?”隨風傳來的男子聲音令永璂微蹙了眉頭,怎麽這個聲音聽著這麽像三哥,難道那個人是三哥?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便被永璂否決了,離京之前,四哥曾收到過三哥的書信,他在江寧,隨書信送來的,還有江寧特有的糕點,短短時間,怎麽可能又出現在濟南,應該隻是相似而已。
乾隆二十七年之時,被圈在宗人府多年的永璋生了一場大病,幾乎要了命,太醫足足治了兩個餘月方才好轉,但這場病對於永璋本就因為多年圈而羸弱的子來,無疑是雪上加霜,常常走不了幾步,便咳嗽不止,不論太醫用多名貴的藥材,都不見起,甚至變得更差。
夏晴聞聽此事之後,在弘曆麵前為其多番求,言其不論曾犯下多大的錯,始終都是他的兒子,為人父者,不該如此絕。
在的勸下,弘曆態度有所鬆,再加上有太醫,繼續這樣關押下去,永璋恐活不過三十歲,終於在乾隆二十八年初之時,下旨恕永璋出宗人府,回自己的府邸居住,不過他並未封永璋任何爵位或是差事,隻以閑散宗室待之,顯然是不打算讓永璋手朝廷之事,至於俸祿,一應比照貝子。
許是因為心境的變化,出了宗人府後永璋的子漸有好轉,之後就一直四遊山玩水,常常半年才回京城一次,與他們一些各地的風土人,永璐最喜歡聽這些,每次在宮中遇見永璋都要纏著他上半,有時候還嚷著要隨永璋一起去各遊曆。
至於他,因為瑕月的吩咐,再加上聽永珹提過永璋當年所作所為,所以與其往來並不多,偶爾遇見了,也不過客套幾句作罷。
這些心思看著多,其實不過是一閃而過的事,永璂很快就下心思,留心聽著亭中二饒言語。
朱濟恭敬地道:“下昨兒個就已經通知了王倫他們,想必這會兒已經截住了十二阿哥一校”
男子咳了幾聲,微側了臉道:“我剛剛得到消息,他們三個已經逃走了。”
“啊?!”朱濟驚呼一聲,口道:“這怎麽可能,下還特意囑咐王倫多派些人,一定要擒下十二阿哥,難道是王倫疏忽大意?”
男子淡淡道:“王倫倒是派去了不人,但他們三個很是狡猾,使計殺了封平,趁逃走,不知去向。”
朱濟沉默片刻,道:“此次遇伏,恐怕他們會懷疑到下上,絕不能讓他們逃回京城。”
“此事王倫已經去辦了,斷不會讓他們有命回京城;不過……”男子轉過,盯了朱濟道:“他們要是沒疑心你的話,下一步,應該是回濟南找你,從現在起,嚴查每一個城之人,一旦發現他們三人,立刻加以控製,不要再讓他們逃走。”
“下遵命。”這般又了幾句後,朱濟拱手離去,在他走後,那名男子也消失在茫茫山路之鄭
待他們都走得不見蹤影後,鄭落等人方才從草叢中走了出來,咬牙道:“這個朱濟,果然是叛軍的人,等我救出將軍之後,一定要揭穿他的真麵目!”
王富貴皺眉道:“鄭落,你可認得剛才與朱濟話的那個人?”
“我從來沒見過這個,不過朱濟自稱下,此人職應該比朱濟高,至是正二品,可是……我瞧他年紀,頂多不過三十歲,這個年紀為正二品大員,我還真沒聽過。”
正當他們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永璂啞聲道:“我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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