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惠沒想到事會弄這樣,一時愣在了那裏,至於弘曆,眸中掠過一抹痛意,但很快便收回目,繼續往外走去。
“皇上!”瑕月快步上前,擋住弘曆的去路,痛聲道:“為何您明知這一切都是謊言都是假的,還要執意如此?!”
弘曆神冰冷地道:“朕說過,沒有謊言,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必可以救永璂!”
“臣妾也想補全永璂的命數,可是……”瑕月痛苦地搖頭,“謊言終歸是謊言,不可能變真實!”
這個時候,一直於怔忡之中的廣子突然開口道:“是玄靜道姑,是告訴師弟以命換命這個法子,也是告訴我們魏秀妍的命格與皇上互補,當時還特意叮嚀我們不要將的名字告訴皇上,以免皇上怪罪師弟,當時我們還心存激,如今想來,是怕一旦提了名字,就會被識穿,所以……”
“閉!”弘曆臉鐵青地打斷他的話,喃喃道:“不是玄靜,是雲中子,是他告訴朕的,與玄靜無關,對,與無關;他可以救永璂,一定可以!”說著,他腳步踉蹌地往外走去,瑕月拉住他,哽咽道:“廣子已經什麽都說了,為什麽您還是不肯相信,難道……”
弘曆低吼道:“因為朕答應過你,會護永璂周全,會讓他平安長大,侍奉膝下,就算隻有一希,朕也要試一試!”
他的話令瑕月淚如雨下,這些天查了許多許多事,每近真相一些,對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因為突然發現,一直以為近在咫尺的兒子,原來離自己那麽……那麽遠,遠到幾乎都快抓不住了。
而弘曆,從永璂出生的那一刻,就知道這件事,十三年來,他一直都活在隨時會失去永璂的惶恐之中,那種痛苦與折磨,可想而知;更不要說這些年來,他為延續永璂命,做了許多違背心意之事。
瑕月泣聲道:“會的,有皇上這樣疼他他,永璂一定會平安長大,一定不會有事。”
弘曆低頭看著永琰,他仍在那裏呼呼睡著,毫不知自己自己額娘已經死了,更不知自己隨時會有命之憂。
“這是永璂最後的希了,瑕月,你已經沒有了長樂與永璟,朕不可以再讓失去永璂,不可以讓你一無所有;所以……朕一定要試一試,說不定……這不是謊言,永琰的命格真的可以與永璂對換,就像當初,永瑆代永璂承了死劫一樣。”
瑕月能夠到弘曆心中的痛苦地,垂淚道:“但是事實上,這就是魏靜萱為了保住自己命所編造出來的一場謊言,騙了皇上,騙了廣子,騙了魏秀妍,騙了所有人!如今,這個謊言該是時候結束了。”抹一抹淚,艱難地道:“就算……永璂真的不在了,臣妾也不是一無所有,臣妾還有皇上,我們說過,要永遠在一起,直至白發蒼蒼;再說,臣妾不相信永璂為死,有皇上,有臣妾,有萬壽寺以及紫雲觀那麽多人一起為永璂祈福,一定可以化解他命中的死劫,所以……”手,“請皇上讓永琰活下去。”
“瑕月……”一滴明的淚水,自弘曆充斥著悲慟之的眼眸中滴落,“對不起,朕對不起你!”
瑕月用力搖頭,含淚笑道:“沒有,皇上從來沒有對不起臣妾,能夠為皇上的妻子,是臣妾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沒有之一。”
這十三年來,弘曆為了永璂的事已經殫竭慮,再無任何可怪,如果非要怪,那就怪天意弄人,給了永璂這樣的一個命數。
弘曆痛苦地閉一閉目,終是將永琰給了瑕月,十三年的追尋,始終……是一場虛妄。
永琰被帶回了宮中,由瑕月養,而魏秀妍的名字亦被記玉牒之中,追封令妃,取魏靜萱而代之,後者機關算盡,最終卻一無所有,除了無休止的淩遲之刑,什麽都沒有留下,曾經的封號也為了另一個人所有,徹底抹殺了的存在。
永璂很喜歡這個弟弟,每日下了課都會抱一抱永琰,說來奇怪,後者雖然還小,卻與永璂異常親近,每次永璂抱他,隻要他醒著,就一定會笑。
這日,胡氏來看永琰,說起當日發生的事,迭聲歎息,道:“魏秀妍這一生,雖然被謊言包圍,但幸好,遇到了娘娘,不止保全了這個孩子,也得到了一個名份,這件事……終於可以結束了。”
瑕月著門外緩步走進來的人影,涼聲道:“不,還沒有結束。”
“臣妾見過娘娘,娘娘萬福。”來者正是夏晴,這會兒心也是萬般複雜,一直想要拿魏秀妍腹中的孩子算計瑕月,甚至不惜搭上範進一條命,結果瑕月卻突然將永琰帶回了宮中,而皇上更追封魏秀妍為令妃。
到底……那日瑕月隨弘曆出宮,都發生了什麽事,為何魏秀妍會死,又為何弘曆會放過永琰,並且給瑕月養;他不是一心要補全永璂的命數嗎?
瑕月深深看了夏晴一眼,道:“惠貴妃免禮,賜坐。”
夏晴依言落座後,自宮人手中取過一件小裳,笑地道:“臣妾給十五阿哥做了一裳,也不知道合不合適,要是不合適……”
“惠貴妃一向手巧,你做的裳一定合適。”瑕月突然出言打斷,令夏晴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便笑道:“被娘娘這麽一說,萬一要是不合適可怎麽辦?”
對於夏晴的話,並無人發笑,不論瑕月還是胡氏皆默默盯著,夏晴覺出不對,試探地道:“娘娘,姐姐,你們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瑕月著道:“惠貴妃還準備瞞本宮到什麽時候?”
夏晴心中一跳,笑道:“娘娘這話從何說起,臣妾可從未曾瞞過您什麽。”
聽得這麽說,胡氏失地道:“妹妹,你真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皇後娘娘與本宮一無所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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