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那個範進了嗎?”以救戴佳氏命為代價,夏晴從其口中問到了所有的事,包括範進這枚棋子。
小壽子低頭道:“還沒有,奴才明日會再出宮一趟,看能否聯係上範進。”
說話間,有宮人進來道:“主子,知春姑姑在外求見。”
“傳進來吧。”隨著夏晴這句話,知春隨宮人走了進來,恭敬地屈道:“奴婢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免禮。”夏晴溫和地道:“你來見本宮,可是有什麽事?”
“奴婢是特意來謝娘娘的。”知春激地道:“裁作坊的人都與奴婢說了,是娘娘催著他們將鍾粹宮的棉盡快做好,才令鍾粹宮的宮人得以穿上棉寒,過一個不算太冷的冬天。”
夏晴笑笑道:“本宮還以為是什麽事,原來是這個,隻是舉手之勞罷了,沒什麽。”
知春一臉正地道:“對娘娘來說是舉手之勞,對奴婢而言,卻是救人於危的大事;若不親自來向娘娘道謝,心裏實在過意不去。”停頓片刻,又道:“奴婢知道今天是娘娘的生辰,沒什麽好送的,就親手做了個香囊送給娘娘,還請娘娘笑納。”
夏晴接過遞來的香囊,仔細打量了一番,又湊到鼻尖輕嗅,頷首道:“嗯,繡工致,香氣清新又提神,很是不錯。”
的讚許令知春很是高興,笑道:“娘娘不嫌棄就好。”
夏晴道:“你我也算有緣,往後再有什麽為難的事,隻管來告訴本宮,隻要是本宮力所能及的,一定幫你。”
知春地道:“娘娘這樣厚待奴婢,奴婢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
夏晴晃一晃手裏的香囊,輕笑道:“你若真想報答本宮,就多做幾個香囊給本宮。”
知春連連點頭,“奴婢那裏還有剩餘的香料,奴婢回去後立刻就做,應該後天……不是,明天就能給娘娘送來。”
夏晴有些好笑地道:“不必那麽急,本宮又不是等著要,再說臨近年關,鍾粹宮應該有許多事要忙,且先顧好你自己的事再說。”
知春低頭未語,夏晴見狀,疑地道:“可是還有什麽為難之事?”
知春然道:“倒也沒什麽,就是那些個新進的宮一直調教不好,而齊寬昨日又來傳了皇後的旨意,說除夕那日,乾清宮人手不夠,要將這些新進宮調過去做事,奴婢擔心,們到時候會出岔子。”
“人手不夠?”夏晴疑地道:“不應該啊,本宮昨兒個還問過皇後娘娘關於除夕家宴之事,當時鄭九也在,他說人手充足,怎麽會一轉眼又不夠了呢?”
知春臉一白,隨即嘲諷地道:“夠與不夠,皆由皇後一張說了算,必是齊寬回去與說了我的事,所以存心要為難我。”
夏晴歎了口氣道:“本宮隻以為皇後自私,沒想到連心眼也如此小。”
“自私?”知春不解地道:“娘娘何出此言?”
“本宮隨口一說罷了,沒什麽。”在敷衍過去後,夏晴道:“趁著離除夕還有幾日,你回去好生調教那些個宮人,至於皇後那邊,本宮會設法替你進言,看能否免了調用那批新進宮人。”
知春又驚又喜,連連答應,“娘娘大恩,奴婢實在不知……”
“不知如何報答是嗎?”夏晴含笑道:“行了,不要再說這些見外的話了,快回去吧。”
“是,奴婢告退。”在知春離去之時,翠竹正好回來,在平複了稍有些急促的氣息後,道:“啟稟主子,穎貴妃離去後直接回了長春宮,並未在別逗留。”
“這麽說來,不是皇後派來試探本宮的?”夏晴的喃語被翠竹聽到,驚訝地道:“主子覺得皇後娘娘已經開始懷疑咱們了?”
夏晴思索片刻,搖頭道:“應該沒有,不過你們往後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切莫疏忽大意。”
在與小壽子一起答應後,翠竹又道:“奴婢回來之時,遇到養心殿的幾個宮人,言語之際得知皇上一下朝便出宮了,也不知是去哪裏。”
夏晴冷笑道:“還能去哪裏,自然是廣秀園了,再有十幾二十日,魏秀妍就要生了,皇上對自然是百般在意,隻怕是恨不得日日親自守著的肚子,可惜啊……”
冬日的夜,總是來得特別早,未過酉時便已經都黑了,弘曆果然如其所言,一回到紫城便來了永和宮,親自為夏晴慶生。
在酒過三巡後,弘曆道:“朕今日讓小五送來的那幾樣東西,可還合妃的心意?”
“隻要是皇上送來的東西,臣妾都喜歡。”因為喝酒之故,夏晴麵通紅,在通明的燭下,神態格外人。
弘曆親自為夏晴倒了一杯酒,舉杯道:“朕願妃年年歲歲無病無痛,平安泰吉;以後每一年生辰,朕都與你同慶。”
夏晴一笑,旋即別過臉道:“皇上如今說得好聽,隻怕將來臣妾年老衰之後,就不願再看過臣妾了。”
弘曆仰頭一笑道:“既是這樣,那朕再加一句,願妃青春長駐,這樣就不必擔心年老衰了。”
夏晴“噗哧”一笑道:“皇上就會哄臣妾高興。”說著,舉起酒杯道:“臣妾也願皇上龍安康,萬歲萬歲萬萬歲!”
二人一同飲下酒後,弘曆拉起的手道:“隨朕來,朕還有一樣禮要送你。”
“還有?”夏晴詫異地道:“還有禮,是什麽?”
“去了就知道。”隨著弘曆的話,夏晴隨他一路來到花園,那裏有宮人候著,燈亮如白晝,正當中,擺了一隻碩大的孔明燈。
夏晴訝然道:“皇上帶臣妾來放孔明燈?”
弘曆未語,拉著一路來到孔明燈前,走得近了,方才發現孔明燈其中一麵寫滿了字,待得細細看下來後,夏晴已是淚盈於睫,上麵所寫的,是一首寄托哀思的長賦,看得出,下筆之人對逝者有著極其深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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