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汪氏一一應下後,淩若又道:“永璂呢,那孩子一切都好嗎,他這兩日都未曾來給哀家請安。”
瑕月連忙道:“回皇額娘的話,永璂很好,因為前兩日課業繁重,所以未能來給皇額娘請安,今兒個下了課就會過來。”真正的原因自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永璂臉上的紅腫到昨兒個還有一些未褪,怕淩若發現,所以瑕月讓他暫時不要來慈寧宮。
“好。”淩若深深看了瑕月一眼,自從知曉永璂命中有大劫之後,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不止是擔心永璂,也擔心瑕月,萬一當真無法避過,那將會是整個大清的一場大難。
這般又說了幾句後,淩若疲憊地道:“哀家有些乏了,你們跪安吧。”
“是,兒臣告退。”隨著這句話,瑕月與汪氏一並退了出去,在踏出慈寧宮時,汪氏輕聲道:“戴佳氏的事,娘娘可都聽說了。”
瑕月笑笑道:“這麽大的事,本宮怎麽會沒聽說,皇上已將廢為庶人,打冷宮。”
“那還有一件事呢?”汪氏的話令瑕月停下了準備登上肩輿的腳步,“惇嬪所指何事?”
汪氏神兮兮地道:“臣妾聽聞,昨兒個忻妃跪在養心殿外時,皇上曾出來見過,言語之間,大有將死之意。”
“哦?”瑕月有些驚訝地道:“惇嬪好靈通的消息,既是如此,為何最後又留了的命,改為囚冷宮。”
“這個臣妾就不知道,不過……”輕咬櫻,猶豫道:“惠貴妃曾在那個時候去見過皇上,不知會否與有關。”
瑕月眼皮一跳,盯了道:“惇嬪之意,是說惠貴妃替戴佳氏求,令免除一死?”
不等惇嬪言語,錦屏已是道:“這不可能,雖然文德認下了所有罪,但誰都知道圍場之事,忻嬪才是主謀,十一阿哥也是被害死的,惠貴妃怎會為求。”
汪氏著瑕月道:“臣妾也隻是猜測,並不知是真是假,但昨日惠貴妃去養心殿是千真萬確的事。”
瑕月見眸中的幽深,角微微一彎,“本宮知道了,多謝惇嬪告之。”說罷,乘上肩輿,由宮人抬著一路遠去。
著遠去的肩輿,汪氏掩打了個哈欠,對秋月道:“咱們也走吧,這麽早起來,可真是困死本宮了。”
在扶著汪氏上肩輿之時,秋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道:“主子,您真覺得是惠貴妃替戴佳氏求嗎,奴婢總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戴佳氏對惠貴妃來說,可是殺子仇人啊!”
汪氏穩穩坐定後,悠然笑道:“是也好,不是也好,都不到咱們來心,皇後自會去查清楚,咱們隻需安安生生地靠著皇後這棵大樹,直至……”低頭著碩大的腹部,徐聲道:“本宮生下這個孩子。”
在回坤寧宮的一路上,瑕月都未曾說過一句話,錦屏接過宮人遞來的茶奉予,小聲道:“主子可是在想惇嬪的話?”
齊寬在一旁道:“奴才也聽到了,不過奴才覺得惇嬪的話信不得,惠貴妃怎麽著也不可能替戴佳氏求,應該隻是湊巧。”
瑕月慢慢撇著茶湯上的浮沫,徐徐道:“以前自是不會,但現在……本宮也說不準。”
齊寬與錦屏對視了一眼,道:“那要不要奴才去請惠貴妃過來?”
“不必了。”瑕月輕啜一口,道:“如果惠貴妃真替求了,又豈會告訴本宮實話。”
“那現在……”不等錦屏說下去,瑕月已是道:“現在你們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切都與以前一樣,尤其是在惠貴妃麵前。”
錦屏應了一聲,遲疑地道:“那冷宮那邊……”
瑕月著角落裏的炭盆冷聲道:“一切照舊。”
被厚厚積雪覆蓋著的,不止是紫城,還有廣秀園,魏秀妍的腹部看起來比汪氏的還有大許多,若非大夫確診腹中隻有一個孩子,必會以為所懷的是雙胎。
在扶著魏秀妍在院子裏走了一圈後,嬤嬤小心翼翼地扶了進正廳坐下,“娘子您累不累?”
“還好,就是雙有些脹,這幾日腫得越發厲害了。”話音未落,嬤嬤已是半蹲在地上,替按著腳,裏道:“是這樣的,等孩子生下來後就好了,您再忍忍。”
魏秀妍慈地著腹部道:“為了這個孩子,些苦也沒什麽,不知他是男是,長得像誰多一些。”
嬤嬤笑道:“那娘子呢,希是一位小阿哥還是小格格?”
魏秀妍笑容一滯,淡然道:“我的孩子隻是一個尋常人,以後不要再這樣稱呼了。”
嬤嬤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連答應,隨後道:“奴婢家鄉有句話,做:生兒像母,生像父;要是娘子懷的是位小……公子,那就像娘子,反之就像皇上。”說著,討好地道:“不過娘子與皇上都是人中龍,生出來的孩子不論像誰都是一等一的好看。”
魏秀妍笑而未語,臉上有著濃濃的母溫,過了一會兒,有下人慌慌張張地奔進來道:“娘子,不好了!不好了!”
魏秀妍疑地道:“出什麽事了?”
下人著急地想著說什麽,無奈越是著急就越是說不清楚,魏秀妍隻聽清了“廚房”、“安胎藥”這幾個字,對一旁的嬤嬤道:“扶我去廚房瞧瞧。”
嬤嬤應了一聲,扶著一路來到廚房,這路上的雪都被打到兩邊去了,倒也不怕會倒,一踏進廚房,便看到眾人皆神慌張地站在那裏,而其中一人顯得特別害怕,著子瑟瑟發抖,一看到魏秀妍進來,便撲到腳下,慌聲道:“娘子,不關奴才的事,奴才什麽都不知道。”
魏秀妍蹙眉盯著他道:“到底出什麽事了?”
那人哆嗦著道:“奴才也不知道,剛才奴才像平常一樣,來替娘子煎安胎藥,煎好後,因為有些燙,所以就在一旁擱了一會兒,等奴才拿了餞過來後,發現藥被大白給打翻了。”大白是他養的一隻貓,純白,很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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