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襲玫瑰紫金織錦串珠彈花暗紋的旗裝穿在溫如言上時,縱時淩若乍一見之下亦有幾分驚豔,溫如言本就是一個婉約之中又帶有幾分典雅莊重的子,隻是往常心淡泊又不願與人爭寵奪,所以從不在這方麵費心思罷了,而今心裝扮之下自是彩奪目,明豔照人。
淩若又取了一套明珠項鏈與耳鐺並一枝三翅鶯羽珠釵換下溫如言上略嫌素淨的首飾,左右打量了幾眼後方笑道:“好了,如此便相襯了,必然讓貝勒爺一見傾心再難忘懷。”
許是心思變了,所以整個人看起來都與以前不太一樣。溫如言一髻後的薔薇花,輕聲道:“以容相侍能得幾時好,終要有心才好。”抬頭認真看了淩若一眼,有錦繡霞在眼中流轉,“其實妹妹說的沒錯,一人終究難熬一生,隻是五年而已我已開始覺得度日如年,往後的十年二十年又該如何去度過,終是要有些盼頭才是,而孩子……”說到此的聲音溫如天邊雲彩,雙頰著淡淡的紅暈,“便是咱們這些子唯一可以握在手中的幸福,我真的很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如你所言,看著他長大看著他家立業。”
“姐姐一定能得償所願!”淩若握住溫如言的手。
“我希能有你的孩子相伴。”溫如言回給一個毫無保留的笑容,很慶幸,能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貝勒府中找到一個可以全然信任的姐妹,上天待實不薄。
當淩若與溫如言一道出現在含元居時,果然正如之前所料,煥然一新的溫如言立時吸引了諸多目,包括胤禛在,有深深的驚豔在其中,至於年氏等人的臉卻是不大好看。
乍見胤禛,淩若心裏一陣激,分別兩月,胤禛瘦了許多,氣看著也不是很好,想是在外奔波勞累不曾好生休息過。
待兩人行過禮後,那拉氏頷首一笑道:“都坐吧,想不到溫格格原來如此貌,我以前竟不曾發現。”
溫如言剛坐下聞言連忙起垂首道:“妾陋豈敢當嫡福晉如此稱讚。”
“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你不必自謙。”那拉氏轉過頭對胤禛道:“貝勒爺說呢?”
胤禛仔細打量了一眼聲音溫和地道:“確有過人之姿,這裳很襯你,往常那些裳太素淨了莫要再穿了,待會兒我讓高福再送幾匹料子到你那裏。”他話音剛落那拉氏已對翡翠道:“待會將我那塊赤獅紋錦也給溫格格帶回去。”
胤禛眉微微揚起,“我記得那塊料子是額娘上次賞的,隻賜給了你與素言,素言做了子,而你就一直舍不得裁製,說那花紋好看得,裁了可惜。”
那拉氏笑著手間的珊瑚手釧道:“哪是舍不得,是妾自己覺得襯不起那花,沒的白白浪費了。溫格格勝雪,姿容出,與那塊赤獅紋錦是最相配不過了,斷不至於可惜了那塊上好的錦緞。”
“姐姐真是大方,這宋錦一年都得了不幾匹,姐姐居然也肯送出去,實在讓妹妹們汗。”年氏似笑非笑地說道。
“本就是自家姐妹哪有不肯的理,妹妹若是看上我這含元居什麽東西,盡管開口就是,姐姐我斷無不肯之理,就怕妹妹看不上眼,誰不知貝勒爺最心疼妹妹,有什麽東西都第一個往朝雲閣送啊。”那拉氏笑意盈盈地道。
朝雲閣那是年氏府後胤禛獨獨賜給年氏居住的地方,朝雲閣取其朝雲初升、錦繡芳華之意。雖不及玲瓏閣那般華雅致,卻也奐。隻是年氏對此事依舊耿耿於懷,在看來李氏何德何能可以住在比更好的地方,不過是早了幾年府,又運氣好的生下一個兒罷了,論家世論容貌哪一樣能及得上自己。
年氏笑而不答,但眉目間有幾分自得之,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不需去羨任何人,有任何不如意,想法子除去就是了。
溫如言謝了恩重新落坐,與淩若相視一眼,有得必有失,今日的出挑雖引得胤禛注意但亦被年氏所忌,隻是即使沒有今日,年氏又何嚐會放過們。
“貝勒爺,您這一趟去江南辦差,怎得一去就是兩月有餘,連過年都不曾趕回來,妾看邸報上說您在十一月時便已籌到了銀。”說話的是李氏,如今算起來已是七月的孕,大腹便便,隻是這下藏的究竟是孩子亦或是棉絮,自己最是清楚。
“是啊,從江南到這裏,十日行程足夠,貝勒爺怎得走了一月尚多?讓妾們好生掛懷。”瓜爾佳氏亦在一旁問道。
“本來早該到的,隻是中途有事耽擱了。”胤禛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至於什麽事卻是隻字未提及,這樣反令眾人更加好奇,暗自揣測究竟是何事能耽擱如此之久。
“妹妹,你有沒有覺得貝勒爺今兒個坐在那裏的樣子有些怪異?”溫如言了淩若的手肘小聲道,從剛才進來就發現胤禛今天背似乎得特別直,且一不曾過。
淩若順著的目仔細瞧了一眼並未發現有何異常之,當下輕笑道:“哪有什麽怪異,莫不是姐姐許久沒見貝勒爺所以陌生了?不過姐姐放心,往後啊,估著你會經常見到貝勒爺,有的是時間悉。”
溫如言聞言又又氣,暗中打了一下道:“你這丫頭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居然連姐姐也敢取笑。”
那廂胤禛在問了幾句自己不在時府中的況後目轉向淩若,語意憐惜地道:“你可還好?未再出什麽事了吧?”
淩若忙斂了臉上的笑容起道:“勞貝勒爺掛心了,妾一切皆好。”知他一直記著自己的事,心中頓時暖意盎然,有說不出的在裏麵。
天下無不風的牆,何況王保又死了,是以淩若曾被人在炭中下藥以致日日見鬼一事早已被傳得人盡皆知,而今聽他們提起,年氏抿一口茶水漫然道:“說起這事,妾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胤禛輕咳一聲道:“你盡管說就是,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吞吞吐吐。”
“貝勒爺沒事吧?”那拉氏見他咳嗽當即張地問,眼中有深厚的關心,胤禛擺擺手笑道:“無妨,隻是嗓子有些罷了,多喝幾口茶就好了。”
年氏眼波一轉,盈盈落在默然不言的淩若上,“妹妹說是王保人指使在你炭中下了迷魂香,且不說迷魂香是何,咱們連聽都不曾聽說過。就說說王保,一個下人哪來這麽大的膽子敢對主子下藥,難道就不曾想過東窗事發會連命都沒有嗎?”
淩若目微微一閃,掠過近在咫尺的瓜爾佳氏上,後者隻是安靜飲茶仿佛與此無關,所謂喜怒不形於,大抵便是如此,這樣的瓜爾佳氏無疑是可怕的,因為不會出任何破綻讓你去發現,而能夠控製的人更可怕。
“王保與小四一般都是賭徒,為錢鋌而走險有何奇怪,妹妹會否太多心了?”那拉氏不以為然地道,胤禛雖未說話,但神頗有讚同之。
年氏凝著一淺淺的笑意,拔一拔耳下的金鑲翡翠耳墜道:“如此倒也說得通,可是他為何要自盡呢?聽說淩福晉都準備饒他一命了,隻要他肯說出幕後主使者。既是為得益所,那便不應有忠心可言,明明可以逃過一劫,他為何要以一死來維護主使者?”
“這……”那拉氏沒想到的問題如此尖銳,一時倒不知該如何回答,就是胤禛也是一愣,他當時還真不曾想過此事,且又恰巧上黃河水患匆匆宮,如今聽年氏提起,發現確是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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