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洪眼裏的驚喜快要溢出來了。

    他抓住秦淩的手，激地問：“你確定嗎？哪本文獻可以查到？”

    這秦淩怎麽會記得那麽清楚。

    他假咳一聲，讓焦洪態度放尊重點。

    “這我不太記得，不過多花點功夫……”

    “可以查到就行！”

    焦洪再次打斷秦淩的話，欣喜地把真玉璽放回盒子裏帶去書房，上還在不停慨。

    “我一開始沒打算參加那個拍賣會的，可能這就是緣分吧！哎，你都不知道我之前有多著急！我老婆那邊病危，就等著這筆錢……”

    話越說越碎，秦淩已經沒有多聽的心。

    他看明白了，這位焦先生辦事或許還算可靠，但做人方麵有不小的缺陷。

    看不上他他能理解，但在老婆病危的關頭，拿最後一筆錢在地攤上另買一件真假不明的古董，還覺得這就是破釜沉舟的魄力，要在這上麵賭一把，秦淩覺得有點不好評價。

    既如此，秦淩也不會湊上去熱臉冷屁。

    隻是看在齊白的麵子上，想著那病危的可憐人，秦淩跟到書房門口，最後提一句：“這東西先不要急著出手。”

    “嗯？”

    焦洪作頓住。

    他緩緩回頭，站直，“此話何意？”

    對著這位圈小有名氣的古董商，秦淩認真道：“最近風險高，容易被騙。”

    這可不是戲謔話。

    秦淩能這麽清楚玉璽的細節，就是因為有詐騙案上過新聞。

    零幾年的幾十萬不是小數目。

    新聞裏的害者也是到低價出售的假貨，他絞盡腦甄別後，以為自己能賣一筆，結果真貨也被人套出去。

    等他意識到不對，著急地報警，騙子早就逃之夭夭。

    上一世的新聞報道如此詳細，是因為涉及巨額資金，警方花了不時間力，耗上很久才追回一部分錢，也尋回了這真假兩件文。

    現在的焦洪絕對等不起。

    “開什麽玩笑。”

    焦洪有些不爽，隨意擺擺手，“我在這行混跡的時候，你還在你爸蛋裏呢。

    你說點別的都行啊，說我被騙，這不是罵我嗎？

    再說，你明知道我現在急著要錢做手，讓我別賣東西，是想我看著我老婆去死？

    小小年紀還是別這麽惡毒了，給自己積點德吧。”

    秦淩無語凝噎。

    他不是聖人。

    好心提醒還要被懟，這好事誰做誰做。

    “我知道你自有判斷，所以隻是提醒。”

    秦淩耐著子，隻說，“今日是舉手之勞，事已經清楚，我就不多說了。

    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焦洪再怎麽激秦淩，也覺得這是個不懂事的後輩。

    加上最後幾句把話說崩，他更不會把秦淩的話當回事。

    看著秦淩的背影離開，他說：“我知道你也是好心，放心，等手頭資金寬裕了，我一定請你們吃飯。有事跟我說，我在所不辭！”

    等秦淩走進樓道，看著家裏大門關上，他轉頭就撥出惦記已久的電話。

    “誒，裘老板？是我啊，對，我這個玉璽理好了，你看看什麽時候能當麵……”

    樓下，秦淩回頭看了一眼焦洪家窗戶，搖著頭歎了口氣。

    他和焦洪陌不相識，作為路人能提醒這麽多，實在是仁義盡至。

    焦洪不願意把他的話當回事，他也沒辦法。

    眼看時間不早，秦淩走到能打到車的地方，給楊諾諾去了個電話，詢問店裏的況。

    確認楊諾諾把店裏的急事理得差不多了，秦淩反複誇了幾句，承諾回頭一定給加獎金，才掛斷電話。

    “師傅，直接去一中。”

    “寧桐啊？好嘞！”

    司機師傅把車裏的音樂調大，一腳油門踩到底。

    等秦淩站在學校門口，天已經全黑下來。

    時間不巧，學生們的晚自習剛開始，整個學校裏寂靜無聲。

    秦淩不假思索地直奔宿舍，這晚自習就當沒趕上。

    他線上理了些不那麽急的事，順便和沈源討論接下來的開發，優化遊戲模型。

    不知不覺，幾小時飛逝。

    等他再回神，是被宿舍門炸開的聲音嚇醒的。

    “我就知道你在這兒！”

    王攀踹開門就去撲秦淩，直掐脖子，“老周都接到保安大爺電話了，你小子逃晚自習是吧！

    我要替老天製裁你！”

    秦淩順著他的作晃了幾下，頸子被卡疼了才把人撂開。

    “哥們正課都不上，那又咋了。”

    “你聽聽！聽聽！”

    王攀一咧，發出一串怪聲，指著秦淩囂張的臉，回頭喊霍強，“看他這個死德！

    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厚無恥的人！”

    霍強沒跟他鬧，進門坐下就掏好學生的本子出來猛抄作業。

    被王攀拉幾下，他才回頭呸一聲：“看不出來你秦哥把宿舍當廉價旅館啊？

    他又不用高考，你替他愁什麽。

    不如愁愁我的，來幫我把語文那點裹腳布抄了。”

    王攀被這話堵了。

    他憋不出話了，但賴在秦淩桌子邊上不肯走，就眼看著。

    秦淩幾分鍾後才意識到這件事。

    他停下敲鍵盤的手，回頭看王攀：“咋了？整言又止這一出？

    終於發現哥們魅力無限，打算表白啊？”

    “去你大爺！”

    王攀抬腳踹，對上秦淩戲謔的眼神，他又把腳放下，認真地往秦淩那邊挪了點。

    “你這兩天是出去幹啥去了？”

    秦淩挑挑眉，視線轉回電腦屏幕上：“怎麽？”

    王攀琢磨倆小時的話到了邊，變尷尬的哈哈笑。

    “就是問問，你不是說要去調查啥的。”

    調查也得有線索讓人展開才行。

    江惜文這幾天不怎麽麵了，喬東明那邊派出去盯梢的人也說香水店一切正常。

    秦淩毫無頭緒。

    他歎著氣：“難啊，隻能說嚐試打探了一下。”

    王攀瞬間接話：“那是不是見到江惜文了？還好好的不？”

    秦淩秒回頭，震驚地盯著王攀。

    “不是，你他媽腦子有病啊？

    這都啥時候了，那的擺明了是個惡種，你還心心念念？

    你賤得慌是吧？幾輩子沒見過的啊惦記這樣？”

    王攀聽得目瞪口呆，差點被罵傻。

    反應過來後，他抱著腦袋低聲音喊：“不是我！是我舅那邊出了事！就上次攝影工作室門口遇到的那個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