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堯!”
“來了!”
傳話的人進側門喊了幾聲,才把正在辦公的表舅龐堯喊出來。
“你找我?”
他稍微整理上的製服,拉著秦淩走到邊角。
“是不是王攀又犯錯了?為什麽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到底怎麽回事?”
隻要想到這兩個孩子幹的都是什麽大事,再想想他們可能遇到的都是什麽風險,龐堯就覺得心裏七上八下。
秦淩按住龐堯的手,簡單解釋:“王攀有點驚,我就沒讓他繼續參與,人現在在學校,很安全。我特地過來找你,主要是想問你,你和龐永春關係如何?”
“龐……誰?”
龐堯表僵了幾分。
他尷尬地扯著角,“到底什麽事兒?”
秦淩心漸漸往下沉。
但他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麽離開。
“龐永春要結婚了,這事你知道嗎?”
龐堯表更尷尬了,局促地低聲念:“他結不結婚的,我怎麽會知道?
不過,他要結婚家裏不可能不手,到時候總要領回家的。”
沒辦法,再怎麽怨恨,那也是和他管同一個人爺爺的堂兄弟。
平日裏往來不多、互相埋怨,但到家宴的時候,兩人就都得戴上友善熱的假麵,裝出兄友弟恭的場景。
這新娘子,總會讓他看到。
龐堯琢磨著,接著問:“你想認識新娘子?”
“不,我是想通過你的,跟龐永春說一聲。
他最近會不太順利,邊有人要對他手。
想活命,他就得小心,仔細甄別別有用心的人。”
前後兩個話題一聯係,龐堯瞬間明白這是在說誰。
他遲疑著,還是覺得奇怪。
“怎麽連生死都扯上了,新娘子還能是螳螂不?”
民間傳言,螳螂有食同類的習,在恩後,缺乏食的母螳螂會為了更好地孕育胎兒,把公螳螂吃掉,以補充營養。
秦淩認真思考了目前的境,憾地搖頭。
“那新娘子前幾任丈夫都死於意外,沒過多久就會去找新丈夫。
那些男人無一例外被捆得死死的,兩滴裝模作樣的眼淚下去,轉就能投下一個男人的懷抱。
表舅覺得,這是螳螂嗎?”
龐堯早就瞠目結舌。
他傻眼兩秒:“這、這怎麽可能,這麽搞,當地的派出所不會懷疑嗎?”
秦淩聳肩:“那我不知道,反正這是事實。”
從後人的視角來看,這個時候法律不完善,管控力度也不強,很多事都是用民間說法含糊過去。
例如嫁一個死一個的事,老一輩看見也隻會慨一句這的命裏克夫。
更何況江惜文這幾年輾轉過幾個地方,過往曆史其他人無從得知。
“你的意思,讓我提醒龐永春小心他未婚妻?”
龐堯其實想問秦淩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但再一想,以秦淩離奇的過往經曆來說,他知道什麽都不稀奇。
一無所知才奇怪。
“是,說得越深刻越好。”
秦淩補充一句,“最好能讓他現在就離那個人遠遠的。”
龐堯表更怪異了。
他低聲音提醒:“我和龐永春關係好不到哪裏去。
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去說他老婆有問題,他隻會以為我是要故意拆散他們。”
兩人不和已久,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這關係不是一朝說句好話就能緩和的。
秦淩眼中也多了些為難。
他換了個方式問:“那通過別人的呢,有機會提醒嗎?”
龐堯尷尬的笑笑,沒有回答。
社是有團的,他們二人關係如此割裂,他和龐永純的邊人又怎麽可能親近?
就算能找到中立的人,開口提一句,效果也好不到哪裏去。
“明白了。”
秦淩垂眼,歎了口氣。
“人命關天,我還是希你能考慮一下。
今天確實是我太衝了,應該先電話和你通的。”
倆人後麵就是接警大廳,好幾人在打量這邊,豎起耳朵聽。
龐堯無所謂地擺擺手。
他倒不在意那些,就是秦淩帶來的消息一直盤旋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王攀那邊,是嚐試勸說被嚇著的?”
這似乎是最合理的答案。
秦淩沉幾秒,點頭:“可以這麽說吧。
王攀跟我說他和三舅關係不錯,但兩人見麵的時候,三舅態度很惡劣。
想來,三舅心裏應該有數。
不好意思啊我自作主張過來,影響你的工作了。”
他態度太坦然,龐堯反而覺得臉上臊得慌。
“該道歉的是我才對,你看我這,都沒幫上你。
我今天有事出不去,你下次放假,帶王攀一起來找我,舅舅肯定好好招待你們。”
事找不到解決方案,往下說再多也隻是客氣話了。
秦淩跟著客套幾句,晦地提了一香水的事,才轉打車離開。
等他忙完手頭的事回到學校,時間已經不早。
宿舍樓裏一片寂靜,秦淩還以為裏麵空無一人。
進宿舍門一回頭,才發現王攀的床簾裏躺著個悉的影子。
“王攀?你是在休息嗎?沒睡著怎麽也不說句話。”
“睡不著,老覺得一閉上眼就有個人在往我這邊撲。”
王攀使勁眼睛,抓住床欄翻看秦淩。
“我老覺得宿舍裏有一若有若無的香味,你是不是在宿舍裏放香水了?”
秦淩遲疑地搖頭,扭頭嗅嗅周圍。
“我沒聞到。是不是你在路上到誰了?”
王攀表有些奇怪,狐疑地鼻子,也不回答秦淩的話,隻是嘟嘟囔囔著再次躺下。
“怎麽這會兒又聞不到了,可能是我太張了吧。
樓下的垃圾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收拾……”
細細碎碎的念叨聲越來越小,聽著像是要睡過去了。
“王攀!”
“你爹幹什麽?”
秦淩覺得王攀的狀態很奇怪,擔心他陷危險而不自知,所以過幾分鍾就上一聲。
奇怪的是,王攀每句話都能回應,甚至還會自然地和秦淩鬥開玩笑。
他完全清醒著,隻是時不時出一點神經兮兮的癥狀。
“沒,問你喝不喝酸。”
秦淩不好多說,隨便應付一句,注意力卻掛在王攀上挪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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