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了自己半天,夏凝還是不放心,隻要一想到程言蹊那雙和葉秋安一模一樣的桃花眼,心裏就堵得慌。
也不知道把劉海掀起來多久了,有沒有被夏家人看到?
真是煩死了,程言蹊和葉秋安長得那麽像幹什麽?不是說兒肖父麽?怎麽就不像夏德龍那個大老!
心煩意的夏凝給顧卿寒打了個通視頻電話。
顧卿寒正在看合同,這份合同很重要,關乎著公司未來的發展方向。管家六嬸知道顧爺工作時不喜人打擾,吩咐所有傭人不許靠近二樓書房,連言蹊這邊都通知了。
可,夏凝的電話剛響了一聲,顧卿寒就放下合同,接通了電話。
“卿寒哥哥,中午好呀。”夏凝歡快地揮手。
夏凝很懂得分寸,和顧卿寒視頻,就不像和言蹊那般隨意,而是換了一大方可款的居家服,將上遮掩得嚴嚴實實。
顧卿寒倚靠在椅子上,疏離冷淡的眉眼多了幾分暖,聲線也不自覺低了三分,帶著縷縷的寵溺:“沒休息麽?”
m國和國有時差,國現在還沒到中午,但m國那邊已經快到半夜了。
“不休息。”夏凝托著下笑,“想卿寒哥哥了。”
顧卿寒表沒變化,隻是微微勾了勾角,昭示他的好心。
“對了?”夏凝睜著大大的水眸,過手機打量顧卿寒這邊,“言言怎麽不在你邊?卿寒哥哥,你是不是對言言不好?我可告訴你哦,言言是個好孩,你要珍惜。”
好孩?
顧卿寒神冷淡,黝黑的眸之中閃過一抹嘲諷。
也隻有夏凝這傻丫頭,把程言蹊當好人。
顧卿寒清楚地記得,夏凝考上皇家醫學院,夏家為舉辦升學禮那日,程言蹊看向夏凝的眼神,直勾勾的,滿是嫉妒和不甘。
那種貪婪的眼神,顧卿寒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夏凝以及夏家對程言蹊那麽好,夏凝有什麽好東西都要分給程言蹊一份,無論去哪都要帶著程言蹊,而程言蹊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不僅不知恩,反而對夏凝充滿了嫉妒和惡意。
顧卿寒最厭惡這種貪得無厭的白眼狼。
人人都想要過得好一點,這本無可厚非,顧卿寒不僅不會覺得討厭,反而欣賞這種野心。但想要過得好,那就自己去努力,去爭取,去創造。
但嫉妒別人擁有的,想要取而代之就太惡心了。
顧卿寒最討厭程言蹊的一點就是。
在程父程母麵前唯唯諾諾,不敢表達自己,但卻暗裏地攛掇夏凝,想奪走夏凝的一切。
從小到大,程言蹊哪件服不是夏凝給的?
很多時候,他今天剛送給夏凝一件禮,第二天這件禮就到程言蹊手裏了。
問夏凝,夏凝就說言蹊喜歡。
嗬——
顧卿寒冷笑,喜歡就自己去買啊,管別人要東西算什麽。
眼皮子淺,就知道盯著夏凝的東西!
見顧卿寒似乎不怎麽想提起程言蹊,夏凝有些急了,開口道:“卿寒哥哥,言言呢,也來,我們三個一塊說說話。”
聞言,顧卿寒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眉心。
若是程言蹊過來,又該做出那副委委屈屈哭哭啼啼的樣子,想方設法在夏凝麵前告狀,然後夏凝就會懇求他對言蹊好一點。
顧卿寒實在是厭惡這個過程。
這個程言蹊怎麽就跟個乞丐一樣,永遠在祈求別人的施舍,就不能有點自尊麽?
不過,既是夏凝開口,顧卿寒不會駁斥,便淡淡點頭,吩咐傭人程言蹊過來。
言蹊正在床上鹹魚躺呢,聽到傭人的話很是意外。
顧大爺幹什麽?他不是很討厭麽?
從床上起來是人世間最難的事了,言蹊很不願意離開親親大床,但畢竟是顧大爺這個boss召喚,還是得過去的。
慢慢騰騰,隨便套了一件寬大的T恤,言蹊頭也不梳,直接穿著拖鞋去書房。
為悅己者容,既然顧大爺不悅,言蹊也懶得捯飭。
等言蹊到了書房才知道,原來是要跟夏凝視頻。
剛才不是已經視頻過了麽,居然又打過來。
“言言?”看到言蹊的樣子,夏凝蹙了下眉,“你怎麽穿這個樣子,要打扮下自己啊。”
言蹊小小地打了個哈欠,搖頭:“不了,打扮太累,我一會還要睡覺呢。”
夏凝有些驚訝,程言蹊怎麽變化這麽多,以前不是最在乎自己在卿寒哥哥麵前的形象麽?
遲疑片刻,夏凝問道:“言言,你和卿寒哥哥個相得怎麽樣啊,好不好?”
聽到這句話,顧卿寒眉心一擰,心裏煩躁的厲害,他知道,程言蹊又開始哭了,不會直接說他對不好,而是委委屈屈的樣子,仿佛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想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場景,顧卿寒簡直要煩了。
然而出乎顧卿寒的意料,言蹊不僅沒有哭,反而對他大誇特誇:“好,相得非常好。”
言蹊還掰著手指頭數:“我每天睡懶覺,中午吃味,下午曬太,晚上追劇,簡直是神仙生活,凝凝放心,顧大爺對我非常好。”
“顧大爺?”夏凝瞪圓眼睛,“你是在卿寒哥哥麽?”
“呃——”言蹊窒了一下。
這有點不好解釋了,顧卿寒顧大爺,一則是因為,他整天鼻孔朝天的,像個大爺;二則就是把顧卿寒當作老板。
但這話也不能跟夏凝說啊。
說了不就是餡了麽,原主可是深顧卿寒的。
言蹊腦袋瓜飛快旋轉,很快就想到一個好辦法。
隻見瞬間做出一副含脈脈的模樣,低著頭,小模樣害極了:“哎呀,凝凝你別問了,這是稱。”
什麽?
顧卿寒比夏凝還要震驚,不可思議地看向言蹊。
言蹊知道他是誤會了,趕忙回頭,給他使了個眼,用口型無聲解釋:假的,隻是讓夏凝安心。
孩的目澄澈幹淨,仿佛水洗過的天空,令人心神為之一。
顧卿寒從未見過這樣的程言蹊,以前的程言蹊從來不敢抬頭直視他的。
但是現在的程言蹊卻不同,大大方方地看人,不膽怯,也不矯做作,連帶著說謊,也帶著一種理所當然。
顧卿寒心裏並不相信程言蹊,但不知為何,麵對這樣的目,他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便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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