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攔著一個板車,上麵躺著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
麵皮浮腫,鼻歪眼斜,瞧著還有幾分悉。
阮芙還沒來得及認真看,旁邊的阮大江突然跳了出來。
“芙子,是我。”
阮芙嚇了一跳,這人之前跟自己結了那麽大的梁子,咋會突然在這裏。
看了看板車上的人,疑從心底升起。
難不這人是阮老太?
短短幾天咋變這樣,之前最後一次見到的時候,分明還是個刁鑽潑辣的老太太。
阮芙皺起了眉,“大伯,你堵在我家門口做什麽?”
阮大江二話不說,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芙子,你二次中風了,你會治這方麵的,幫看看吧,家裏實在沒錢送醫院了。”
搞了半天,還是想白嫖。
阮芙皺起眉,不管有沒有治好,自己隻要接下來,這黑鍋指定是背定了。
冷聲道:“你胡說八道啥,我兒不會醫,咋能給治病,快送醫院才是正經事!”
阮大江早就料到對方會這樣推辭,苦著臉道:“芙子,之前你第一次中風是你發現的,那時候村裏人都看見了,你現在說這種話,難道想見死不救嗎?做人可不能這樣沒良心,小時候你對你多好啊,求求你,救救吧!”
四周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看著阮大江一臉傷心絕的模樣,都覺得十分可憐。
有人站出來為他說話:“小姑娘,你要真有本事,就救救吧。”
“是啊,這老太太瞧著也太慘了,你們好像還是一家人吧。”
這些路人知道啥,憑啥在這裏指手畫腳,阮芙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阮家給自己造的傷害有多深,隻有知道,咋可能會原諒。
過往的經曆,雖不願反複想起,但卻從來都沒忘記過。
憑啥到了最後,自己還得以德報怨?
再說了阮老太現在生了這麽重的病,不送醫院,反倒往自家門口塞,擺明了就是不安好心。
自己跟阮家的仇恨不共戴天,絕不可能攬下這爛攤子。
想到這裏,阮芙冷聲道:“你們聽風就是雨,也不仔細想想,我就一個高三的學生懂啥救人,到時候把人給弄死了,算誰的責任?大伯,我勸你還是趕送醫院吧,這病看著耽誤不得了。”
最後一句,惡人有惡報,噎在舌尖,最終沒能說出去。
四周的人聽到這裏,麵麵相覷,不做聲了。
搞了半天這丫頭隻是個高中生啊,那咋可能會治病。
阮芙作勢想回院子,誰知道小卻被阮大江抱住。
對方顯然連臉皮都不要了,拚命磕頭,哀求道:“芙子,之前就當是阮家對不起你。我知道你就是能救人,求求你,救救你吧,我們家激你的大恩大德。”
阮芙見這人如此冥頑不靈,語氣頓時冰冷。
“我都說了我不會,你別在我家門口礙事,不然我報警了。”
阮大江卻執意賴到底了,死皮賴臉道:“芙子,你今天要是不救你,我們就都賴在這裏,反正沒錢送醫院了,你遲早會沒命的,不如讓陪陪你最後一程。”
聽聽這話,說得多惡毒,阮大江還算是個男人嗎?居然拿阮老太的命威脅自己。
阮芙可不願意這份氣,直接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阮大江一下不著頭腦,好端端的說著話,這人吹啥口哨。
下一秒,一條烏黑的狼狗猛地從院子裏竄出來。
一把咬在阮大江的屁上,他躲閃不及,一下子被咬掉一大塊。
鮮直冒,疼得他慘不已,隻在地上掙紮打滾。
那狗子低聲咆哮,目兇狠的瞪著阮大江,擺明還想接著咬。
阮芙又吹了一聲短促的口哨。
小黑這才住了,但嚨裏依舊發出警告的低吼。
阮大江疼得冷汗淋漓,慘連連:“你瘋了吧!咱們以前好歹是一家人,你咋能放狗咬我啊,我的屁,疼死了!”
一屁,淋淋的,更是差點暈了過去。
阮芙的臉極冷:“阮大江,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是你自己執意不聽勸,你要再不走,我讓小黑再對著你來一口。”
“我走!我走!”
阮大江被暴戾的獵犬嚇破了膽,生怕自己另外一邊屁也遭殃,屁滾尿流的跑了。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板車卻沒推走。
上麵的阮老太依舊麵猙獰,含糊不清的嘟囔著,聽上去像是在罵人。
這可是個麻煩事。
阮大江也真是喪心病狂,連親媽都敢丟下。
阮芙蹲了下來,看著板車上的那人,“阮老太,你從來不把家裏人當人看,遇事就想著把們丟掉,現在被丟掉的人變了你,你覺咋樣?”
阮老太咿咿呀呀的嘟囔著,聽著像是:“救救我。”
同時,一滴渾濁的淚從眼角流了出來,顯得十分痛苦。
阮芙冷冰冰看著,自己本不同阮老太現在的遭遇,都是咎由自取。
但這板車一直橫在門口也不是辦法,想了一下,突然有了別的主意。
“這樣吧,我有個法子能暫時幫你恢複點,如果你同意,那就眨下眼。”
阮老太喜出外,努力眨了幾次眼睛。
這顯然就代表同意了。
阮芙這才招呼了兩個人,將那板車推到自家院子裏。
謝冬梅剛剛起床,看到眼前景嚇了一跳。
“芙子,這人是誰啊?咋變了這樣。”
阮芙“噓”了一聲,“外婆,況急,我等下再跟你解釋。”
取出自己準備好的銀針,表異常嚴肅,“阮老太,咱們現在不是一家人了,我也不能白給你治,作為報酬,治好之後,你得回答我關於英子的一些問題,行嗎?”
謝冬梅聽到這裏,表一愣:“你的意思是,這人是你?”
阮芙點了點頭,又看向眼前那人:“你要是不同意,我現在就安排人送你回荷花村。”
阮老太神一愣,臉上瞬間閃過一心虛。
顯然知道阮芙要問啥子,試圖用裝傻混過去。
阮芙一眼看穿對方的心思,放下銀針,涼涼道:“既然這樣,那我隻好送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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