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是前臺,前臺就一個三十歲上下的人低著頭玩手機,聽見靜才抬頭,不甚熱道,“歡迎臨,公司保潔還是家庭保潔?”
張鵬收起先前車上好脾氣的模樣,開啟職業模式,“你們孟經理呢?”
聽到是找孟經理,人自上而下打量了兩人一遍,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孟經理不在,有事留言,我幫你轉達。”
“你是公司員工嗎?”張鵬問。
“當然,不然我站這兒干嘛?”人覺得眼前這男人問得簡直是廢話。
張鵬并不在意的態度,繼續問,“那你應該有你們孟經理的聯系方式吧,麻煩把他電話給我一下。”
大概是他接連幾次的詢問,弄得人有點煩,最后打開手機,將通訊錄點開,遞給張鵬,“自己存吧。”
張鵬看了一眼上面的備注,作頓了頓,迅速將號碼存上,扭頭對戚玥道,“我們先去外面。”
從公司出來,張鵬就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等打完電話過來,他問戚玥,“顧總有提前跟你說這個公司的況嗎?”
戚玥點頭,“公司規模,人員結構,大概都說了點。”
張鵬笑了笑,“這個公司是悅集團六年前收購的,拿到手之后就沒怎麼管,一直都是這位孟經理負責,孟經理是公司某位高層的親戚。”
張鵬點到即止,戚玥瞬間就明白了。
來之前,孟經理可謂是這里的土皇帝,如今公司空降一個有關系的老板過來,平他一頭,怕是會招惹怨言。
剛剛這一出,只怕是給這個“新”的下馬威。
果然,哪怕是打了電話,那位孟經理也是拖拖拉拉半小時后才來。
人一到,先賠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兩位久等了,剛剛在給一個客戶理問題,耽擱了點時間,”說著,頓了頓,打量了眼戚玥,出一個堪稱和善的笑容,“這位就是公司調過來的小老板吧,你好,我姓孟,孟和生,你我老孟就行。”
這人材中等,濃眉大眼,頭發用發膠梳得一不茍,著正裝,看起來正派。
戚玥秉著說錯的原則,言簡意賅的自我介紹,“我戚玥,初來乍到,還請孟經理多指教。”
孟和生擺擺手,“不敢不敢,我們上去聊吧,順便帶你先參觀下公司,跟你的辦公室。”
“麻煩孟經理了。”
這回跟著孟經理一塊兒進來,剛剛那個態度冷淡的接待員仍然在玩手機。
“上班時間干嘛呢?”
孟和生吆喝了一句。
人扁扁,小聲道,“回個信息嘛?”
不知道是不是戚玥的錯覺,居然聽出一嗔的覺。
孟和生板著臉道,“上班時間回什麼信息?再有下次,扣你工資!”說著扭頭跟介紹,“這位是新來的戚總,”隨后又跟戚玥介紹,“這是咱公司的前臺,周采妍,”
人怔了一下,眼神自上而下的打量著戚玥,充滿懷疑,半天才道,“戚總好。”
戚玥第一次被人“戚總”,覺還有點別扭,輕咳了一聲,拿住架勢,淡淡道,“你好。”
“戚總,樓上請,”孟和生說著吩咐周采妍,“弄點茶水上來。”
周采妍懶懶的應了一聲,小聲嘟噥道,“架子不小。”
這聲音其實小,但是戚玥耳朵尖,正好就聽見了,原本要離開的腳停在原地,淡淡的掃了周采妍一眼,“孟經理,公司有沒有要求統一著裝?”
孟經理形一頓,掃了眼周采妍,低聲道,“有的,咱公司的員工行為規范里,第二條就是著裝要求,要求工作時間統一穿公司發的工作服,不過小周的工作服,前兩天弄壞了,新工作服還在趕制,所以才沒穿。”
這位孟經理,顯然是職場老頭條,一眼就穿戚玥的心思,這番回答簡直是提水不,將戚玥的話堵在了嚨里。
戚玥看了他一眼,孟經理依舊掛著和善的微笑,本一點不虛。
戚玥笑了下,“孟經理一天這麼忙,還能記住一位員工工作服的事,實屬用心。”
孟和生像是沒有聽出來,戚玥話里的嘲諷,笑著道,“我們公司不大,也就幾十號人,誰有點什麼事,立馬傳的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一點不稀奇。”
戚玥……
“走吧,我們樓上聊,我帶您看看辦公室。”
戚玥一個初職場的小白,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最后只能吃癟,跟著人上樓。
然而接下來的事,更過分。
這位孟經理,對工作上的事三言兩語帶過,弄了一堆文件給,說是這一年公司簽的合同,理的事故,包括一些賠償,還有員工遣散,錄用之類的文件,讓慢慢看。
隨后帶著戚玥去餐館的辦公室。
戚玥的辦公室,在二樓西側朝北的一間屋子,一進去,戚玥就打了個寒。
這房子裝修簡陋,僅有一桌一椅,一個小沙發,其實簡陋戚玥倒是無所謂,難忍的是這房間居然沒有暖氣,而且窗戶還朝北,一年四季都見不著。
進來的時候,窗戶還開著,門一開,一冷風竄進來,直接順著服灌進去,給戚玥凍了個遍冰涼。
張鵬上前將窗戶關上,四下看了眼,問,“這房間怎麼連個暖氣也沒有?”
孟和生道,“咱這公司,以前都是年度結算的時候,上面過來人核算幾天,平時沒有老板坐鎮,所以也就沒有設總經理辦公室,樓上單間,只有這一間是閑置著的,不過之前是放雜的,所以就沒有裝暖氣,戚總來得又著急,我只能先讓人收拾出來,回頭才能讓人過來裝暖氣。”
他頓了頓,又道,“公司太小,這些件設施實在是跟不上,戚總要是覺得這里不舒服,且不嫌棄的話,可以用我那間辦公室,就是東西有點多,得收拾一番,得勞煩您等。”
一個空降來的新老板,剛上任就把經理辦公室個搶了,且不說傳到顧陣耳朵里有多看不起,就單說公司了里這些跟著孟和生干了十多年的老人,怕是直接將這個空降老板,劃到了敵方陣營,能服從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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