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寫意看著他。

宋傲寒拍拍字典封面：“你就負責給我介紹味道好的館子，可以嗎？當作補償。”

抱著彌補錯誤的心，徐寫意點點頭：“可以，這個沒問題。”

宋傲寒抬頭看看。

“好熱！”

徐寫意向來佛系，冷熱都沒什麼要發表，就看著他說話。

“請問……我能進去喝杯水嗎？”

宋傲寒歪頭來看，在下出梨渦地瞇眼一笑，“從學校過來好遠，都快把我壞啦。”

第111章 Chapter111

軍醫大附屬醫院，林振國剛被推出急救室。

林笙在重癥病房守著，等心電圖平穩跳了大半小時，才松口氣。他代好鄭雍之后就去看胡秀先況。

早上況急，胡秀先心急暈倒，正在病房輸。

“你爺爺他，他……”見林笙進來，胡秀先立刻從床上坐起，后面的話不敢問出口。

“爺爺已經沒事了，在休息。”

胡秀先肩膀‘才垮下去，像被干了氣力，“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緩了一會兒，手才沒那麼涼了，看見窗外驕，“七月份了，那孩子也要走了吧。”

林笙神態明顯頓了頓。“這個月底。”

胡秀先緩緩吸了口氣，衰弱的眼神看了林笙半晌，“你啊，怎麼跟你爸一個樣子。他的教訓你還看得不夠嗎。”

林笙移開眼睛，無言以對。

胡秀先深深呼吸了下：“既然放走，那就試著忘了吧！全別人的時候也要學會放過自己。”

“我不會走到那一步，寫意也不是周辛虞。”

胡秀先一言難盡地苦笑著搖搖頭：“人心最是善變。我知道你恨你母親，可其實你母親也不是壞人。只是和很多人一樣，人隨時遷。”

嘆息，二十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說這麼多關于周辛虞的話題。這三個字，在林家是忌。

“當了明星，接的環境和你爸的生活節奏不一樣了，價值觀也變了……他們走不到一起是注定的。”

林笙低下眼皮，“我知道了。”

“那孩子出國的事我替你瞞著你爺爺，他現在，還每天等著你帶來見他呢。”

林笙手指了，張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一會兒才說：“請您，先不要告訴他……”

胡秀先正要說話鄭雍就來敲了門，說周醫生找。

醫生休息室，穿軍裝的周健把片子和資料遞給林笙，林笙翻看完，低低呼吸一下：“真沒辦法了？”

周健無奈地搖頭，安地拍拍他肩。

林笙合上資料，沉思了一下：“這一年來辛苦您了，周叔叔。”

“應該的。”隨后周健又想起一件事，“對了，老司令是不是有什麼心愿未了？”

林笙一怔。

“哦，是這樣。”周健回憶著說，“這兩次急救，我總覺得老司令憋著一口氣放不下……他是不是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心愿？”

醫院的空氣總有消毒水混合森寒。盛夏也讓人皮上涼颼颼的。

林笙站在走廊窗前。

他回憶著周健的話，涼涼笑了下。

心愿…

背后蹣跚的腳步聲傳來，他回頭。

“您怎麼出來了。”

是胡秀先輸完，佝僂著背找了來。慢慢看著窗外風景。“趁這把老骨頭還能，想陪陪你。”

祖孫倆站在窗前，好一會兒無話。

林振國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可能就是和兒子冷戰這麼多年。到兒子重病不治了才明白，，是最經不起等的。錯過了，連補救都是奢。

“天熱啦，再等幾個月，就該過年了。”老人悠悠、斷續的聲音，和青年人的渾厚有力完全不同，有這輩子都有的慈祥。

“還有六個月。”

“你爺爺說，過年他想組個大局，要熱鬧熱鬧。”

“嗯。”

“他還說。”胡秀先頓了頓，“說想準備一只金玉鎖，要親手送給那個小姑娘。以前見面恐怕給留了不好的印象，讓別害怕他……”

林笙低低深吸了口氣，“…嗯。”

胡秀先張張口，卻再說不下去。半年，對一個病危的人是多麼奢侈的時啊。

氣氛沉重地安靜了一會兒。

“想知道，你爸爸臨終前給你留了什麼話嗎？”

林笙些許意外，沒想到林向會留話給自己這個并不太喜歡的兒子。“您請說……”

胡秀先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他說，他很后悔。”

林笙立刻轉過臉。

胡秀先不管他的反應，低低地繼續說，“他讓你上要看開，不要去執著些，本沒有意義的東西，重蹈他的覆轍……這就是他留給你的最后一點希，讓你一定記住。”

胡秀先說完離開，林笙卻還僵在原地。

——不敢信。

——也無法信，那會是林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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