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好擔心你一個人，沒有人照顧。”

“下雨的時候，天熱的時候，夜深的時候……我忍不住想你有沒有著涼，有沒有中暑，有沒有不惜自己……萬一你病得像之前那麼嚴重我又不能在你邊……”

“怎麼辦……”

林笙眉心，眼神落在遠方的暗。

他的前路，大片的黑暗，被他前進的一點一點地照亮。

徐寫意的聲音在哽咽：“可有時候我又好希你一直是一個人，那樣，我還有機會來笨拙地照顧你……”

林笙目浮，握方向盤的手指收：“寶寶，別說了…”

聽筒里是孩低的傷心呼吸，他將聲音放輕，“乖，去睡一覺，睜眼我就到。”

-

田野的空氣，流著夜半的涼。不知名的各種飛蟲，在燈罩下打轉。

林笙把車停在葡萄田邊的水泥馬路上。下車回頭，就看見遠朝他小跑的影，緩緩停駐。

徐寫意捂住。忽然涌起的膽怯，讓邁不出步子了。

仿佛和煎熬思念里的人一樣。

那下車后站直的男人，很高，肩線寬直，跟同齡年明顯不同的氣質。

朗，英俊。低調又注重細節的外貌，顯得有修養又可靠。

他目投來。

就立刻低頭躲開視線。手指，都在哆嗦。

在蟲鳴和風聲里，腳步聲停在面前，黑影將徐寫意籠罩。

呼吸立刻屏住，因為一只手握住了的臉，掌心是灼的，手指很涼。抬起下。

男人背著，臉沒在昏暗里，看不清楚。只有清淺的香水味一點點侵鼻子。某一神經，立刻被撥。

“…林哥哥……”

一開口，徐寫意嗓子就啞了，眼淚在勉強的微笑里滾下來。

男人用手指刮掉臉蛋的淚，有點重地住了下。

毫無預警，吻直接下來，利落地敲開輕輕閉合的牙齒，毫無阻礙就找到了的舌尖。

唾立刻融。

徐寫意驚惶了，他手大而有力，隔著睡薄薄的料，數著的背脊骨。

他從頭到尾一語不發，陌生的手臂和懷抱讓心在發跳，有一瞬，徐寫意甚至覺得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個吻溫、深長。

耳畔不斷砸下沉重的呼吸，徐寫意腦子里還是懵的。

被吻得支離破碎之后，他才停下、擁抱，溫地用拱的臉蛋。像一頭野，因他一時的兇狠而驚嚇的配偶，與耳語：“寶寶。”

徐寫意一怔，悉的嗓音驅散惶恐不安，眼睛就熱了。

是，是他……

林哥哥。

閉住眼睛，深深埋在這個懷里。

，慕，都不夠形容。

林笙抬起的臉，用手指紅腫的瓣，“不是讓你睡會兒嗎，誰讓你在這等……”

小弧度地搖著頭，臉過去他膛：“…不要，我不想睡。”

“為什麼不想睡。”

咬了個印，眸亮亮地直直盯了他兩秒，“…林哥哥你好壞，明明知道…還要我說出來。”

低頭，又笑了。

林笙的就淺淺勾起。

-

田野閃著流螢。

熱吻，在無聲無息的夜里存在、結束，只有徐寫意口腔里殘留的淡淡薄荷涼，證明和旁邊這男人親地擁吻過。

很奇怪，明明沒有說話，卻好像有什麼換著兩顆心的訊號。

不要說話。

不要去打破這樣安靜的曖昧旖旎。

用心去揣、用去旁邊的男生，去幻想，去猜測。這隔著白霧般薄的曖昧距離，才是最要人命的心。

徐寫意閉上眼，這樣著。耳朵聽見風在響，空氣在脖頸細微的麻。

心里，也滿滿的。

林笙姿勢放松得靠著車門，偶爾看一眼旁邊。看他的就立刻眼睛躲閃開，害著。

到第三次的時候，林笙一把攬肩，把人拉過來，“寶寶，你總這樣眼神看我，真的很危險。”

“嗯？”

林笙笑，徐寫意還保持著仰的姿勢，他手指繞起耳邊的幾縷碎發，似乎玩味，但眼神掃過的臉蛋后就分散去田野。只說——

“沒什麼。”

“鎮上有賓館，林哥哥。”

林笙立刻回頭。

徐寫意被他突然發灼的目盯得稀里糊涂的，磕道：“你那麼遠過來…肯定累了……早點休息。”

林笙面無表地看了兩秒，無語地笑了。

搖著頭，又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徐寫意——以前見過的維尼熊棉布睡，垂落的黑發，有橡皮筋扎過的彎曲。

“寫意……”

眨了下眼。

林笙一言難盡，看了一會兒，雙手放在兜里偏下頭。很輕的吻，啄在臉頰：“你真可。”

徐寫意埋頭，臉熱地微笑。心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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