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簡灼白呢?”
張姨道:“剛才在書房,這會兒好像下去陪蜥蜴玩了。”
奚漫點點頭,順著電梯下樓。
-
樓下,簡灼白此刻已經換了休閑的家居服,在后院陪蜥蜴玩了一會兒,看看時間,怕奚漫直接睡到晝夜顛倒,打算去樓上醒。
剛到客廳,外面門鈴聲響,他意外了一瞬,走過去。
門口有安裝攝像頭,簡灼白掃了眼屏幕,看到外面長玉立的男人,他神淡了些,下頜線條冷下來。
門打開,沈溫站在外面。
上午在機場遇到他,簡灼白就已經預料到,他早晚會登門。
只是沒想到他這麼沉不住氣,剛出差回來,當天就來了。
四目相對,簡灼白眉眼冷淡,也沒請他進來:“沈總來我家,有什麼事?”
沈溫也開門見山:“讓漫漫嫁給你,是簡總收購我那批設備的條件嗎?”
沈溫想了很久,即便簡灼白曾經追過奚漫,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這些年奚漫心里分明想嫁的人是他。
除非是因為別的原因,奚漫才會跟簡灼白結婚。
先前他找過簡灼白多次,無論開出怎樣的價碼,他都不愿意跟他合作。
后來突然答應合作,接著,奚漫就說結婚了。
沈溫想起一個多月前,他用莫姨的手機,和奚漫的最后一次通話。
當時說,他當初收留的恩,會用自己的方式來報答。
所以,奚漫嫁給簡灼白,是為了他。
這個發現讓沈溫到驚喜,直接便找了過來,他想和簡灼白當面對質。
"簡總靠手段得來的婚姻,能長久嗎?本不你。"
簡灼白冷嗤一聲:“你怎麼知道的是誰?”
沈溫笑了,一臉風輕云淡:“如果你,還需要你耍手段才能得到嗎?”
“你曾經追過,可也僅僅是追過而已,從未給過你回應。”
“瀾城的上流圈里都知道,近兩年想嫁的人是我。愿意跟你結婚,無非是因為你開出的條件能幫我,也因為我和薛家聯姻,故意氣我。”
“你們結婚了,也改變不了心里更在意我的事實。”
“簡總心里什麼都知道,又何必橫刀奪,費盡心機拆散別人?”
簡灼白面部線條凌厲,漆黑的眸中帶著狠絕的戾氣,卻遲遲沒有開口。
垂在一側的拳頭倏忽間被人握住。
簡灼白側目,奚漫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平靜地看向沈溫:“你想多了,我即便在生意上幫你,也是因為想要還了你的,從此與你這種人劃清界限,再無瓜葛。”
“至于婚后怎麼樣——”分開簡灼白的五指,與他十指相扣,“我們好著呢,不勞煩你心。”
奚漫的話,將沈溫方才所有的自信踩在腳底。
他眼底劃過一抹傷,依舊不相信。
他看著奚漫,試圖解釋:“漫漫,我當時只是一時沒有想通,才答應和薛家聯姻的,如今我已經拒絕了,不會跟訂婚。”
他從口袋里出一枚鉆戒指,給看:“這枚戒指是我很早以前就準備好的,打算有朝一日向你求婚。這些年除了你,我的心里再沒有其他人。”
奚漫看著他手上的戒指,想到自己先前發現戒指時,做得那段近乎荒唐的夢。
一時有些好笑:“這戒指既然已經被你扔了,又何必再撿起來?難道你當真覺得,我可以任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既然你今天來了,我心里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奚漫向沈溫,“我大學畢業后,你邊那幫人突然開我和你的玩笑,暗示我在這世上無親無靠,只有你對我好,讓我產生想要嫁給你的念頭。這些,是不是你授意的?”
沈溫眸中躲閃了一瞬,沒有說話。
奚漫心底失笑。
果然是這樣。
大學的時候人在安芩,偶爾才回瀾城一次,當時還對沈溫沒有任何想法。
一切的起點,都是從畢業后那群人一遍又一遍的起哄開始的。
他費盡心機讓心甘愿地嫁給他,最后自己轉頭與別人訂婚。
“既然當初的事是你一手促,你就應該知道,我只是在那些聲音的影響下,錯把當喜歡。”
奚漫抬眸,不卑不地質問,“你現在又以什麼樣的份和立場,質問我老公剛才那些話?”
“我不他,難道還能你嗎?”
沈溫結滾了下,言又止,所有的話梗在頭,眼底滿是挫敗。
奚漫繼續道:“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面一點比較好,不要非把事鬧得很難看,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我們誰也別揪著不放,各自安好。”
看一眼外面暗下來的天,把門完全打開,“已經很晚了,就不留你在這吃晚飯了。”
沈溫一時無話,最后落寞地收回戒指,轉離開。
奚漫正要關門,發現蜥蜴不知何時跑到前院去了。
它經常前院后院來回跑著撒歡,奚漫把門帶上時,特意虛掩著留了條,方便它一會兒自己進屋。
奚漫看到茶幾上他的充電,拿去給手機充上電,人在沙發上坐下。
看了簡灼白一眼:“你平時這張不是能說的嗎,他剛才說你半天,你怎麼一句都不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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