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 順便買早餐。”
漆夏抖了抖,總算知道, 為什麼陳西繁力這麼好了。
昨晚以為結束了,準備去浴室沖洗一番,沒想到,又被陳西繁攥著腳踝拖了回去。
現在剛醒,人家已經晨練完了,力差距太大,本不是一個級別。
漆夏抓了抓頭發,“這麼早起來鍛煉,你不困嗎?”
“習慣了。”陳西繁干頭發,雙手捧著的臉俯親一口,“起來吃早餐。”
“好。”
今天是工作日,陳西繁飛完國際長途休假,漆夏卻是正常上班的。
早餐是小米粥,蛋和小籠包,兩人面對面,漆夏慢吞吞喝粥,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昨晚房東太太給發過消息。
【小夏,和你說件事,我兒子快結婚了,房子下個月得收回來,你盡快找房子啊。】
半春里這棟房子,漆夏已經住三年多了,合同一年一簽,原本下個月該重新簽合同的。
消息來得突然,漆夏蹙眉,輕輕嘆了嘆氣。
陳西繁給剝了一顆水煮蛋,溫聲:“怎麼了?”
“我得重新找房子了。”漆夏一口氣喝完小米粥,“房東太太要把這套房子收回去,哎,搬家好麻煩。”
陳西繁默了默,的手,“要不……我們住一起吧?”
“……”
空氣一靜。
漆夏進食的作一頓,下意識“啊”一聲。
陳西繁:“你不愿意?”
“沒有。”
老實說,漆夏也覺得目前這個一室一廳的房子有點小,以前一個人住倒沒什麼,但現在陳西繁經常過來,他個子高,往屋里一站,漆夏都擔心他邁不開,再加上蛋糕搗,滿屋子跑,漆圓時不時過來吃飯……
而且,每次陳西繁下班后,從機場開車到市區找,確實很麻煩。
像現在一樣,每天早起能看見喜歡的人,和喜歡的人一起吃早餐,想想都很幸福。
漆夏問:“那住在哪里呀?我們工作地點距離遠的。”
陳西繁支著下,笑了笑,“就住在雜志社附近,方便你上下班。”
“可是你不方便啊。”
“我開車,沒什麼不方便的,而且航司也有員工住市區,每天早起就是了。”
漆夏搖頭,“還是別了,找個折中的位置吧,不然你太遠了。”
“那以后你也開車上班,方便一點。”
漆夏答應了,“好。”
雜志社非京籍的同事,買房都是買在五六環,每天開車上班三十分鐘左右,漆夏想了想,自己也能接。
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互相諒,不想陳西繁任何事都遷就。
同居的事就這麼定下了,送漆夏去上班后,陳西繁就抓時間看合適區域的房子。
今天的工作非常多,漆夏上午和下午都在外面跑采訪,四點多回雜志社整理采訪容,順便與住在五六環的幾個同事流通勤心得。
記著和趙湘瓊的約定,五點,下樓去咖啡廳。
剛進咖啡廳,漆夏就撞到一個短頭發的人,低聲道歉,對方一把抓住的手腕,聲:“夏夏——”
悉的聲音。
漆夏抬頭,時隔九年,再一次見到了趙湘瓊。
太久沒見了,一時間漆夏沒敢認。記得最后一次在文化館見面,趙湘瓊一名牌,腳踩高跟鞋走路搖曳生姿,而現在,卻滿臉憔悴,甚至剪去了曾經引以為傲的長發。
落座后,漆夏點了兩杯拿鐵,開門見山地問:“你找我什麼事。”
“我……”趙湘瓊越發局促,笑說:“也沒什麼事,就是前兩月和漆蘭靜聯系上了,問了,才知道你也在京市,所以想見見,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我好的。”漆夏言簡意賅地回答,然后沉默著,不知該說什麼。
場面僵持。
趙湘瓊再次開口,看著眼里泛淚,“我知道,當初我扔下你和阿圓改嫁,你肯定是怨我的,可當時我懷孕了……”
“我知道。”漆夏沒什麼耐心,“都過去了。”
“那你還怪媽媽嗎?”趙湘瓊自顧自說起這幾年的遭遇:“你繼父賄,前幾年進去了,現在我一個人帶著孩子,日子平平淡淡,我才知道,無論怎麼樣,能和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趙湘瓊的二婚丈夫是市直某單位的領導,前幾年犯了事,家里大部分財產被收繳充公,現在和兒子還被限制高消費。
漆夏安靜地聽著,表無波無瀾。
抿一口拿鐵,從包里拿過一只袋子,遞過去:“里面有兩萬塊,當年我說過,會還你的。”
趙湘瓊僵在了原地,表越發愧:“我……我不是來跟你要錢的。”
“拿著吧,我不想欠你。”漆夏始終沒什麼表,看的目像看一個陌生人。
趙湘瓊抹眼淚,“所以,你還是恨我的,不肯原諒我。”
漆夏垂著眼睫,喝完半杯咖啡,才出聲:“我一直很激姑媽,很激當時收留我的陳,如果沒有們,我可能早就輟學去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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