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陳西繁不在學校,漆夏每天仍會借故回頭看向他的座位,見到那里空空的,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傻了,但養的習慣一時半會又很難改掉。
沒幾天,漆夏生了一場病。
以前就不好,經常打針吃藥。不巧的是,曹玉也病了。那段時間,漆蘭靜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姑娘天天往醫院跑。
生病要花錢,這讓家里的關系更加張。曹樹偉上沒說什麼,但臉已經難看得沒法形容了,曹更是,天天念叨錢不夠。
這天是周末,漆蘭靜陪著漆夏打完針,從醫院出來站在路邊打車。
“還難嗎?”漆蘭靜問:“我看你臉比前幾天好多了,也不發燒,就是還有點咳嗽。”
漆夏點頭:“好多了。”
漆蘭靜念叨著:“我買了排骨和烏,待會燉湯給你和小玉補補。瞧你,生病幾天,小臉愈發瘦了。”
剛掛完水沒胃口,漆夏了自己的臉,問:“姑媽,我能不能先回去睡一覺?有點困。”
“好好,那晚點我給你帶吃的回來。”
告別漆蘭靜后,漆夏一個人坐地鐵回白塔巷。剛進院門,正巧撞見林霜玉推著陳在花園散步。
陳住:“夏夏,怎麼樣?”
漆夏走過去,笑容溫,“已經不難了,。”看到林霜玉,遲疑著了聲:“阿姨好。”
林霜玉是個溫的人,點點頭:“你好呀,小姑娘。”
這麼近的距離,漆夏才發現,陳西繁的眼睛和林霜玉很像,都是桃花眼,笑起來時亮晶晶,好像落滿了星。
“好了就行,等會,送你個禮。”陳真是個可的老人家,在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來一把糖遞給,“生病的人經常苦,吃點糖就甜了。”
林霜玉也說:“希你早日康復。”
漆夏眼睛亮了亮,雙手接過:“謝謝。”
回房間的路上,沒忍住扭頭又看了一眼,林霜玉和陳正在采花商量做玫瑰餅。漆夏有點奇怪,最近經常能在白塔巷看見陳西繁的媽媽,怎麼從來沒見過他爸爸呢?
*
五月最后一個周六,終于迎來了許菲的生日。
許菲家住紫玉書院,漆夏聽人說過,那兒是京市有名的富人區,二十多萬一平。饒是聽了再多,等進小區后,還是被那些一排排獨棟別墅嚇到了。
獨棟別墅漂亮括,小區有人工湖足球場和面積很大的草坪,看上去不像住宅區,像景點。
許菲親自來門口接,“等你們很久啦。”
漆夏把禮遞給,“生日快樂,菲菲,你今天很漂亮。”
“哈哈哈,是吧,我這造型做了三小時呢。”
邢安婭說:“三小時值了。”
后傳來一道欠欠的聲音,賀驍從不遠冒出頭,“值個屁啊,許大小姐早上五點就開始電話轟炸我,又是買東西又是接人的,我是你小弟嗎?”
“錯,你是我的仆人!”許菲揚著下說。
吵吵鬧鬧進了屋,許菲讓們隨便吃隨便玩,還要去接幾個人。
興許是為了讓這幫高中生玩得盡興,家里一個大人也沒有,五班來了不同學,打游戲的玩桌球的,魏宇鵬拉著幾個人正在玩狼人殺。
漆夏邢安婭不太喜歡湊熱鬧,坐在沙發上吃水果聊天。這麼安靜地過了一小時,許菲說人來齊了,收拾一下準備切蛋糕。
漆夏左右張,下意識在人群中尋找那個悉的影。
聽數學老師說,AMC比賽已經于兩天前結束,附中學生當天就回國了。許菲的生日,陳西繁不來嗎?
頻頻扭頭,邢安婭莫名其妙,“夏夏,你找誰?”
找了一圈還是沒看到陳西繁,心里不失落,漆夏聲音有點低,回答說:“沒什麼,隨便看看。”
三層生日蛋糕已經被推出來了,大家正蠟燭,熄燈的前一秒,大門打開,有一個人姍姍來遲。
是陳西繁。
年穿灰T恤和水洗牛仔,頭上戴了頂鴨舌帽。半個多月不見,漆夏總覺得他好像又長高了一點,帽檐遮擋住半張臉,顯得下頜線尤其凌厲。
陳西繁進屋的瞬間,燈全部熄滅,幽幽燭火亮中,生日歌響起。
他誰也沒驚,走近幾步站在人群外圈靠墻的位置,漆夏剛好也站在那兒。
距離很近。
心跳好像斷了線的風箏,又開始不控制地怦怦。
他是從天而降的驚喜,漆夏差點出聲。
昏暗中,看見陳西繁跟著大部隊拍手,耳邊響起他輕輕的哼唱,“祝你生日快樂……”
這是漆夏第一次聽見他唱歌,男生的嗓音很清潤,這會故意低了帶著點磁,漆夏覺耳朵好像被羽撓了一下。
燈再亮起時,沒人注意,被烏發遮擋的耳朵,已經紅了徹底。
許菲招呼大家分蛋糕,轉而跑向陳西繁,“哥,我的禮呢?”
陳西繁抬了抬帽檐,“放桌上了。”
話落,他被幾個男生喊去臺那邊,許菲挽著漆夏說:“別管他們,一群航空迷,估計又討論模型去了。走,我們去玩狼人殺。”
漆夏瞄一眼他的背影,角笑意徐徐蔓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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