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湖麵上,一艘遊艇緩慢而行。
一個材高大削瘦的男人坐在船尾上,拎著一桿魚竿垂釣,旁邊的水箱,一尾魚都沒有。
孟紹拎著酒瓶酒杯出來,在水箱那站了兩秒,看著落在裏頭的兩片落葉。就這,還是剛才遊艇沿湖邊而行,飄下來的柳樹葉子。
這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還是什麽都沒釣上來。
孟紹就覺得,徐自行釣魚的本事,跟他追薛慕春的本事一樣,都不上鉤。
不過,要說薛慕春記憶深刻對他敬而遠之,可網上都說,魚隻有七秒的記憶,而且貪吃,最好的餌料拋下去還一條都沒釣上來,徐自行釣魚的本事,實錘的菜。
孟紹踢了下水箱,朝著徐自行道:“別釣了,進來打牌。”
徐自行收回魚線,看了眼魚鉤,再度沉下水麵。
孟紹知道他的脾氣,也不催第二遍,拎了張椅子坐下來,倒了兩杯酒,遞給他一杯。兩個大男人一同對著泛起圈圈漣漪的湖麵。
孟紹淡聲開口:“對你這麽大的打擊?”
徐自行抿了一口紅酒,放在椅子旁邊。“我在想,謝胥那邊會是個什麽靜。”
“?”孟紹一愣,還以為徐自行陷在失緒裏出不來了,卻已經在開始琢磨這事兒。他道:“他現在,應該是在開香檳慶祝吧。”
邵家拿到了仁安集團,在江城也就有了位置。隻要是對徐自行不利的,他肯定高興。
“薛慕春,不指幫忙,也不能幫倒忙吧……”孟紹嘀咕了一聲,覺得薛慕春在這件事上做的不夠地道。明知道,仁安集團對徐自行很重要。
徐自行輕吐了口氣,拿起酒杯再喝一口:“算了。”
孟紹偏頭看他,見他神平靜,這心態可夠好的。前妻這麽坑他,一句抱怨都沒。
他心頭微微一,斜過去看他:“誒,是不是心涼了,不管了?”
徐自行抿著薄沒聲音,隻是專注的看著湖麵。
心涼?
他還不至於為了失去一個話語權,就頹廢至此。怎麽說,他也是在生意場上爬滾打過來的,勝負輸贏過多回,他也輸得起。
隻是男人握著魚竿時,手指悄然用力了起來。
……
此時的謝胥,並不是在開香檳慶祝,不過心確實很不錯。他送了些好東西給盧佳怡探監,也告訴了盧佳怡那件事兒。
盧佳怡聽完之後,略微沉了下。
“薛慕春把分銷代理給了邵靖川,倒是真不想給徐自行機會?”
謝胥點了下頭:“看樣子是這樣。據說,簽約那天,徐自行連簽約儀式都沒看完就走了,而邵君健也順理章的拿到了董事會的大部分支持,當上了董事長。而邵靖川,已經是仁安醫院的院長。”
這升遷速度,可真夠快的。
這還不是托了薛慕春的福?
謝胥哂笑一聲,半真半假的道:“還是那邵靖川有先見之明,先了薛慕春,才有這般後福。”
盧佳怡冷冷看他,脖子微微偏了下:“你是想說,是徐自行沒有先得到的心,才有今日下場?”
謝胥挑了下眉梢,懶洋洋的否認:“我可沒這麽說。”
盧佳怡掃了他一眼,心道,如果是在徐自行邊,要比薛慕春更有用。隻是可惜……沉了口氣,不去想那個可惜。
那個男人本不需要。
謝胥道:“不過薛慕春走這一步,對我們倒是有好。”
徐家在醫療方麵的控製力弱了,反過來說,他就可以在這方麵進攻,得徐家毫無市場。
盧佳怡不出聲,謝胥瞧著:“怎麽,你舍不得看他失敗的樣子?”
盧佳怡嗤笑一聲:“不會。”
而且,那個男人也不會因為這點小挫敗,就難過頹廢。
在他邊那麽多年,可沒見過他心灰意冷的樣子。
隻是覺得,薛慕春走這一步,倒是走對了。這次識時務,到底是遭過毒打,知道即便盧佳期死了,也不到上位。
盧佳怡角一牽,扯一抹冰冷的笑。
薛胥不知道在笑什麽,說道:“其實,我找過薛慕春,讓站在我這邊,幫我做事……”盧佳怡皺眉看他,不認同他這番拉攏人的做派,卻聽謝胥道,“拒絕了我。我還以為,念著夫妻一場,要幫徐自行呢,沒想到還是間接幫了我們。”
謝胥是看不懂人的十八彎心思,就好像盧佳怡,明明手握徐家的致命武,卻寧願在這慢慢磨人。
他看向盧佳怡,微微前傾,蠱道:“我說,我們幹脆做快一步。你知道什麽,都告訴我?”
盧佳怡冷睨著他,同樣的前傾,兩人的距離靠的極近,看得清楚彼此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但還是隔著一片冰冷的玻璃。
獄警提醒,不許靠得過近,盧佳怡的往後倒了一些,淡漠說道:“徐家就算現在倒了,你也吃不下那麽大的蛋糕,到頭來隻是便宜了別人來分食這塊巨型蛋糕。倒不如一點點的吃下去。”
謝胥牽了下臉部:“你這麽說,倒也是可以。”
其實他心裏明白,盧佳怡隻是這麽敷衍他罷了。
盧佳怡笑了笑,這話題也就過去了。謝胥道:“不過,邵家拿到了分銷權,亨利製藥就能大麵積的鋪開市場,占領大份額。對於辰歐來說,是大不利的消息。辰歐可能會把這筆賬,分一部分到你的頭上來。”
畢竟是盧佳怡背著辰歐搞出了那麽的大的事。盧佳期要是好好的活著,現在霸占市場的,就是辰歐了。哪怕是薛慕春頂了那黑鍋,盧佳怡也不至於這麽被辰歐的人記恨著,要在牢裏避風頭。
依照這況看,盧佳怡想通過表現良好,提前出獄的計劃怕是要落空。
盧佳怡皺了皺眉頭,這倒是暫時還沒想到的。
眼前的形式來看,薛慕春的一舉一,看似背叛徐自行,卻間接的牽連到了……
盧佳怡了手指,恍然想起來,不久之前徐自行來看,提到的曹貴華的事。
他當時說,薛慕春做的事,可能會對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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