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敖喃喃道:“假如我祖父還在,這賊人絕對不敢。”
薛氏道:“唉,往事不可提,一提我這心里就揪得慌。當時那賊人翻印為雷,覆鈴為玉,電閃閃,殺氣騰騰。十幾個回合之后,你祖母就落了下風。無奈之際,你祖母只能使出了你祖父留下的那對玉虎膽。”
岳敖聽父親說過,那兩顆玉球跟隨了祖父幾十年,已經生出了高階玉靈,罡正無比。
“可殊不知,你祖母的這個決策,正好落了對方的陷阱。他樂不得你祖母使用此。因為玉靈這東西,也有之分,你祖父盤的玉珠,在你祖母的手,就沒有那麼大的威力。當你祖母使出了‘蜷龍囚虎’一招之后,兩枚玉球冒著滾滾烈焰殺向了對方,卻沒有造殺傷,反而被他半空中就給拿住了。然后還突然用手里的法鈴,以一道霹靂襲了你祖母,讓他老人家當場吐了。”
岳敖喃喃道:“這個狗賊,我早晚要殺了他。”
薛氏道:“孩子,你現在勿要有這個念頭,你羽翼未,絕不可冒險,更不能在外面大放怒詞。你就算不開口,那仇人還沒準要斬草除呢,若是知道你有報仇之心,必定尋釁上門。”
岳敖不敢告訴母親,他預今天見的就是仇人。
只是連連答應,讓放心。
薛氏似乎有所應,繼續道:“母親從前只當你是個孩子,直到近來才發現,你已經長大了。可越是長大,做母親的,就更擔心。當年你父親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何嘗不也是意氣風發?可你祖父走的太早,沒能將養玉之法全都留下來,傳授給你的父親,以至于他后來急于求,反而拖垮了。你祖母傷那天,家里的門子不知輕重,隔著閉關門就把消息告訴了你父親,這讓本來就心急的他,當時就吐了,六塊壽山石突然全部冰裂炸碎,六個玉靈同時噬。你父親拼盡全力,才保住命,可等他出去,兩枚和田玉膽已經被搶走了!數日之后,你祖母也一命歸西。”
“母親,對不起,讓您又難過了。”
“不,難過是小,不長教訓才是大,盤玉雖然是養生之道,可稍不留意,也是喪命之法。你父親尚且得到了你祖父的部分真傳,你呢?本就沒有得到岳家玉的華。我怕你中了邪之計,步你父親的后塵啊。更何況,你……你先天玉甲癥……”
母親已經說不下去了,岳敖也心酸不已。
這麼多年來,母親最記掛之事,就是自己的玉甲癥。
可岳敖沒有告訴母親,其實自己這麼多年來,從七八歲開始,就開始翻閱祖父留下的各種修行筆記。尤其是養玉之法,他已經早就爛于心。他不敢說自己自學的一定比父親強,但絕不弱于父親。
總之,他不可能像母親所言一樣,等待著所謂的“羽翼滿”。
他一個玉甲癥患者,能不能活到三十都是未知,他能執掌的,只有現在。
“母親,放心吧,三日之,我一定會從城返回姑蘇。”
本來是高興事,可薛氏卻有些沉重,喃喃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其實沒那麼偉大,這時候,管不了什麼岳家的深仇大恨了,我只能希自己的兒子平平安安。若是此次有罪,我愿意帶著這罪去見你父親,你祖母,只要你能平安。”
掛了電話,岳敖長出一口氣。
年自有年狂,敢將日月再丈量。
家仇,族恨,敢問天地,誰可擋?
今天晚上,不管那個雜碎來不來,他都要做好最壞的準備,絕不會躲藏。
想到了這些,岳敖打發鮑經理去安排晚上的宴會,孤一人去了城丘山閣。
等在店中的店員們一見岳敖,頓時發了轟鳴般的掌聲。
岳敖笑著告訴眾人,鮑經理已經定好了酒店,大家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全場所有的消費,他來買單,而且,所有人,都會有個大紅包。
眾人更是歡呼雀躍不止。
“那還等什麼?今天已經下班了,你們趕過去吧,你們先慶祝著,稍后我換裳,也馬上過去。”
一聽提前下班,大家更是激萬分,全都去酒店了。
店面里只剩下了岳敖和一個主管。
岳敖朝那主管道:“這樣吧,你在門外等我,我要選幾個玉料。等選完之后,我們一同前往酒店。”
“是,爺!”
主管很懂深淺的出去了。
畢竟,這是岳家自己的買賣,也就是說,這些東西,大小都是岳家的東西。不管岳敖拿什麼,也由不得他來管。
岳敖開始在諾大的店面里選起了自己所需的玉品。
有冰寒種的翡翠,有火玄種的石。有靈氣最足的蠟石,也有價格最便宜的熱河玉。總之,他選這些玉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容易盤活,而且便于控制。
選完之后,他特意讓那主管看了一眼,畢竟是店里的東西,總得有記錄,免得到時候無法盤點。
到了酒店之后,慶祝儀式已經開始了,眾人都正舉著杯等著他。
可惜,他才十二歲,鮑經理給他準備的是一杯橘子。
岳敖尷尬道:“雖然我年紀尚小,但今天這氛圍,我要是不提一杯,是不是有點冷了大家的場子啊,不,我要喝一口白的,謝大家的大力支持。當然,這件事誰也不許告訴我媽,否則,我免掉他下月獎金。”
眾人大笑。
鮑經理只能淺淺地給他倒了一點。
眾人干杯,一飲而盡。
岳敖辣的差點當場吐了,第一次知道,白酒竟然是這個滋味。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后來認識了好幾個大酒罐子,以至于自己的酒量瘋狂上漲。
眾人其樂融融,開始推杯換盞。
岳敖則頻頻舉杯,果、可樂喝了好幾大桶。當然,肚子在漲的同時,他的目也一直都在盯著周圍。
以他的直覺,那個人今天用徐掌柜殺自己不,今天一定還會前來搗。
“鮑經理哪里去了?我還沒朝他敬酒呢!”
有店員開始問道。
岳敖這才意識到,鮑經理剛才去廁所了,似乎已經有些時間了。
“你們玩著,我去看看!”
岳敖出了門,從長廊朝左,盡頭就是廁所。
“鮑經理,大家可都在等你,準備朝您敬酒呢!”
岳敖一到廁所門,就看見鮑老站在窗戶前,半傾靠著窗臺,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您這是怎麼了?才幾口,就頭暈了?那您先在這歇著,我回去繼續辦著。”
岳敖說完,故作轉,原地踏步,好似離開一般。
果然,此時門口側突然閃出一個影子,這人坐不住了,埋伏不,想著悄然從后面跟上,來個襲。可閃出來才發現,岳敖就站在廁所門口,冷冷的看著自己。
岳敖雖然第一次看見此人,但這幅面孔和自己多年來所想,幾乎一模一樣。
“你……”對方沒想到,一個十二歲孩子,竟然有如此心智,還懂得聲東擊西。
“敗類,禽!”
岳敖吐出四個字,手上的作也沒停,虛指一閃,一枚玉珠先發制人,直接打向了對方面門。
這一招,算是出其不意,可對方反映倒也速度夠快,雙手踏步,后腰下叉,一個標準鐵板橋的作,竟然把這玉珠給閃了過去。
但殊不知,岳敖的連環招已經使出,飛起一腳,正中此人下。
“好小子!”
下腰的對手被這一腳踢得慘一聲,兩手不由自主地手護,這樣一來,就失去了重心,啪的一聲,倒在了廁所的瓷磚上。
岳敖怒從心頭起,不管不顧,抬繼續猛踹,但這一次,對方已經有了防備。而且,十二歲的年,終究腳力有限,對方連續兩個格擋之后,一下子抓住了岳敖的腳掌,雙手咬牙一個旋轉,狠狠將岳敖拋了出去。
岳敖劃過一道弧線,也重摔在了地上。
但他終究年輕,輕盈,落地之后,直接單手撐地,旱地拔蔥就站了起來,旋間,又是一枚玉珠奪目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