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史,進來”我重新拉開窗簾,朝門外大一聲
“哎,來了”老史趕忙推門進來
那個護工聳了聳鼻子,嘀咕道:“屋子里怎麼有燒紙的味道”
“就你鼻子尖,哪來的燒紙味兒”老史故意打岔,小心看了那護工一眼,低聲問道:“卜爺,怎麼樣”
“孩子生命無憂,不過夜長夢多,今天的日子于他不利,夜里十二點之前必須找到他,否則況難說啊”
“那還好,還好,只要人沒事就好”老史長出一口氣,不過馬上眉頭又皺了起來,嘀咕道:“可是說到找人,也不簡單啊眼下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孤兒院里難道沒有監控嗎”我問道
那護工答道:“有是有,不過都在樓里,樓外的攝像頭失修早壞掉了我們也看過監控,可是只看見半夜孩子離開屋子的監控,再沒其它的線索”
“好,我要看看監控室視頻”
護工一口答應,帶著我和老史出了樓,到了傳達室。
傳達室的保安員幫我們找到了昨天夜里宿舍樓口的監控視頻,當時大約凌晨左右,小羊兒突然出現在了畫面中,整個人就像是夢游一般朝前走著,左手還朝一側著,像是牽著誰的手一般,一眨眼就出了畫面
“只有這點鏡頭”護工嘆氣道
老史咂了咂舌頭,有些氣憤地罵道:“上面的人天天在新聞上說關注弱勢群,就這個監控,院里報修半年了,就是沒有經費維修。需要上新聞了,一群人跑孤兒院作秀,平時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行了,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你看,孩子最后出門的瞬間好像朝左拐了,左邊有出院的門嗎”我盯著反復重放的畫面問道
“有”保安員答道:“那個門是個小門,供護工家屬出的,一般沒有門衛”
“那就錯不了了,孩子肯定是從小門出了孤兒院孩子還小,步行出院,目的地應該不會太遠”我馬上對史剛道:“你利用你的職業條件馬上查附近幾個街區的監控,捕捉孩子的畫面,時間為昨晚凌晨左右。另外,你要找一個符合這樣條件的人,三十歲左右,,油畫家,畫風為表現派,七年前有可能還是院的學生。這人最近七天已經失聯,或者已經證實死亡的”
保安員和護工都不明白我什麼意思,但是老史已懂,馬上打電話去了
其實我也明白,老城區這麼大,這麼找人就如同大海撈針可是暫時我也沒有別的法子,只能先試一試了
果然,到了天黑的時候,老史撒去的大網還是沒有一點好消息回來
“鬼醫哥哥,我有個辦法”一到夜里,小姝活躍起來
“你說說看”
“你用黃紙寫個尋人啟事,燒給我,我可以去個鬼告示,孩子昨晚上走丟是零點左右,正是行鬼時間,說不定就曾被某個鬼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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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告示還有這種東西”
“怎麼啦,這很正常啊人死為鬼,鬼也是有際的好嗎”小姝對我的孤陋寡聞表示不屑
“那在哪”
“菜市口啊以前那里是間殺人的地方,無名死鬼多了,所以云城鬼界的習慣就是在菜市口找自己親人的亡靈這就和你們老軍醫治病、開鎖辦證、包小姐的小廣告是一樣滴”
我的乖乖,什麼就和我們小廣告一樣,我可從沒干過這種事
既然小姝說了,我照辦便是,馬上找來一張黃表紙,寫上小羊兒的特征和出行時間,會同一沓冥元燒了
接下來又是漫長的等待,一直等到夜里十大點多的時候,小姝忽然飄了回來,一見面就興沖沖道:“鬼醫哥哥,有消息了”
“真的”我頓時大喜過
“嗯”小姝忙不地地點頭道:
“我在菜市口見一個陳年老鬼,還穿著舊中山裝,看樣子做孤魂野鬼有些年頭了,他收了你燒的冥幣,說昨晚上看見一個孩子很像小羊兒,在苑天地小區那一帶出現過,被一個鬼領著”
苑天地這名字怎麼有點悉
正在這時,老史興沖沖推門進來了,大道:“卜爺,牛據你的描述,還真在學院篩查到了一個符合特征的人,學院介紹,這人做臧谷,是個畫家,以前就是學院的學生,如今是學院的一個級領導,已經有幾天沒上班了”
“老史,我問你,苑天地小區在哪”
老史一愣,口道:“苑天地就是學院附近的一個高檔別墅區啊”
“歐了,錯不了,就是這人”我打了一個響指,朝著空氣中漂浮的小姝眨了眨眼,示意趕回葫蘆,馬上出發
老史撓了撓頭,不解地問道:“卜爺,我還是沒弄明白,你怎麼確定這人住在苑天地
我一樂道:“沒辦法,誰讓我能掐會算呢趕過去,事不宜遲”
上了車,兩人直奔苑天地
“老史,你的同事們沒幫你查查這個臧谷的史嗎”看著窗外的霓虹燈,我不問道
老史沉片刻,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卜爺你的意思是說這個臧谷因自殺”
“不止如此,二十多歲在學院畢業,年紀輕輕不過三十歲,就坐上了學院級領導的位子,還能在苑天地住上別墅,不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形而定,這人一定和學院的某位顯貴有一。如今年華漸老,舊不再,說是為所困是好聽的,說不好聽點是被始終棄推進了死胡同”我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對一個死去的人說了這麼多刻薄的話,以至于口袋中的小韓七爺不住的笑
“卜爺,你這分析雖然好像有點侃大山的分,但是卻倒是合理,你等一下,我讓人查查,說不準還能把小羊兒的生父挖出來”
老史打了一通電話,我們也就到了苑天地了
老史亮了亮證件,門口的保安馬上指出了臧谷的住宅位置
到了這麼豪華別墅跟前,老史的奧拓相形見絀,顯得格外“掉份”。
“娘的,等我有錢了,我也蓋一個好點的別墅”老史看著別墅唏噓著,我正要調侃他終究沒擺人類的低趣味,這貨卻繼續道:“孤兒院的食堂雨好幾年了,就是沒人管修,我給孤兒院蓋個別墅食堂”
此時幫助老史查案的同事電話打過來了,果不其然,就在八天前,臧谷被當眾閃了兩記耳,打的人正是現任院長的夫人,也就是臧谷上學時候的師母。事在學院里鬧得無人不知
“嘖嘖,,真特娘的”老師掛了電話一臉嫌棄道
我淡淡地說道:“甭管這些事了,你還是做好準備吧,房子里的景可能不太好,雖然是冬天,但是畢竟七天了”
老史點點頭道:“放心吧,我好歹以前是刑警,這點心理準備還是有的,只不過就怕小羊兒這孩子”
也對,一個七歲的孩子,和一尸獨一天,以后長大了,如何向他解釋當年夜里和他說話帶他離開的母親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上前看了看,玄關的門虛掩著,一進客廳,馬上便嗅到了一淡淡的尸臭氣息
“小羊兒”老史輕輕了一聲
沒有回應,不過卻能聽見吱吱呀呀好像風的聲音
“在樓上”老史朝我眨了眨眼,開始朝樓上走
我們倆一前一后著黑往上走,走到樓梯轉角,前面的老史忽然停了下來,整個人頓時一怔
我猛然抬頭,就看見二樓的窗子大開著,冷風朝屋里灌著,窗簾隨風飛舞著,呼啦呼啦,好像有人在拍著掌
一個穿紅睡腳蹬紅鞋的人吊在大燈上,吐著半尺長的舌頭,瞪著一對猙獰的大眼,死死看著樓梯口,子隨著風飄悠悠、飄悠悠